听到腳步聲,紅狐抬起頭,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
「弟妹這是在想什麼?」二王爺說著,就端起桌上的一個杯子,看也不看就喝了一大口。
紅狐剛伸手欲阻止,就看到二王爺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吐完,還一邊呸呸呸的往外啐,一邊抱怨道︰「我說弟妹,你這什麼東西啊,這麼苦。」
紅狐伸著手,一臉的痛惜之情。深吸著氣,可憐巴巴的說︰「磨了半天,統共就磨了那麼一杯,二哥,我的咖啡。」
說著,就嘟著嘴,一副小孩子得不到糖的模樣,伸著小手,不依不饒的道︰「我是咖啡,我的咖啡。」
墨景颯還沒見過紅狐如此小孩模樣,好奇的從怔愣住的二王爺手中將杯子拿了過來。放在鼻尖聞了一聞,果然一股苦兮兮的中藥味,特別難聞。
二王爺有些尷尬的看著紅狐,想笑又笑不出來,想生氣吧,可紅狐比自己的閨女還小,又生不起氣。
門外的阿珺听見了,知道這是主子鬧覺,有點不順心就像小孩子一樣的發火。趕忙進來向大家二王爺解釋︰「二王爺,您別在意,這是主子鬧覺了。我再讓人磨一杯就行。」
又將桌上的另一個盅端過來,輕聲哄道︰「主子,喝點牛女乃,奴婢這就給您再磨一杯去,馬上就好。」
碧天和碧晨正將飯端進來,听見阿珺的話,趕緊說︰「阿珺姐姐,奴才去吧。奴才力氣大,一會兒就好。」說著,碧天就放下餐盤,退了出去。
被阿珺哄了一會兒,紅狐的氣下去不少。看著面前的食物,覺得自己剛才實在是有些失態了。便將一套肉夾饃用油紙包好,睜著布滿血絲,水汪汪的大眼楮,討好的對二王爺說︰「二哥,我剛才有些過分了,你別生氣。」將肉夾饃舉到二王爺面前,笑嘻嘻的說︰「二哥,新鮮出爐,可好吃了,嘗一個吧。」
二王爺聞著這香噴噴的味道,笑著在紅狐的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你這丫頭,剛才還真嚇我一跳。」說完,就接過肉夾饃,咬了一口。
司徒俊文羨慕的說︰「沒想到,阿星竟然發現了咖啡豆。我也好久沒喝了,真是想念啊!」
紅狐咬了口肉,看了眼坐在桌旁的明月,和正在翻自己筆記的墨景颯,想了想,才肉疼的說︰「一會給你分點就是了。」
見紅狐這副舍不得的模樣,司徒俊文啞然失笑。
明月好奇的問︰「這東西很難得嗎?」
紅狐還沒說話,墨景颯就驚奇問︰「這是南方那邊產的?」
紅狐點點頭道︰「我派人提前去查看了一番。他帶回來的。」
「那他可有探到什麼?」二王爺擦了擦嘴,問道。
「據目前情報,南方除了蛇蟲鼠蟻特別多外,越往深走,林子越茂密。而且瘴氣特別厲害。最濃的時候,甚至伸手不見五指。每次瘴氣濃郁之時,林中都會傳出陣陣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吼叫聲。」
二王爺點頭贊同的說道︰「與那些僥幸逃回來的士兵說的一樣。」
「紅狐繼續說道︰「對,因為瘴氣本就有毒,又沒有固定的升起時間和地點,所以,想要靠近才如此難。還沒見著人,就被打敗了。
我的人很幸運,穿過林子後。他發現那里真的人煙罕至,哪怕走上一天,也見不到一個人。
後來,他走到一處長滿咖啡樹的地方。就摘了一些。咖啡樹的南邊是一處大峽谷,因為峽谷異常凶險,實在找不到路過去,他才回來。」
二王爺接過紅狐遞過來的一杯雙皮女乃,一邊吃一邊說︰「也就是說,只要咱們解決那瘴氣問題,南方的問題就可解決了?可我總覺得不對,那資料上不是說,南方二十多個郡縣嗎,不可能就只到峽谷吧?」
司徒俊文接口道︰「不會,剛才阿星也提過,那有一片咖啡林。也就是說,那是人工種植的。所以,那附近肯定有人。只是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方法進出罷了。」
紅狐點頭,贊同的說道︰「就憑那些怪獸,想來,那邊的人就不簡單。」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
「進來。」墨景颯淡淡的說道。
打開門,原來是碧天端著煮好的咖啡進來了。
「主子,您要的牛女乃和糖,奴才也準備好了。」
紅狐興奮的打開壺蓋,聞了聞,笑著贊道︰「我們家碧天這手藝果然不錯。」看碧天一臉憨笑,將托盤放到桌上。紅狐笑著說︰「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著吧。」
碧天憨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道︰「主子,明早給您準備菜團子,水煮蛋還有烤腸加海鮮粥,可以嗎?」
紅狐點點頭,「行,這些就夠了。」
听到紅狐肯定的答復,碧天這才施禮告退。
碧天剛退下,碧晨又進來稟告,「主子,司徒姑娘已經服藥兩個時辰,還要繼續用嗎?
紅狐搖了搖頭,囑咐道︰「不用,第一次,少用些。」
見碧晨出去,明月又問道︰「星兒,晴兒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狐一邊將那咖啡小心的分成五份,一邊答道︰「晴姐姐心理上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所以,我給她配了些藥,幫助她睡個好覺。」
司徒俊文皺眉問道︰「是抑郁癥?」
紅狐點點頭,「不只是抑郁癥,還有暴躁癥和神經衰弱,以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听到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司徒俊文一拳頭重重的砸到牆上,怒罵道︰「Fuck !」
紅狐看了一眼司徒俊文的手,從抽屜中拿出止血藥和布遞給司徒明月,用眼神示意了下他。
墨景颯接過紅狐遞給他的咖啡,小心的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又喝了一口,這才繼續低頭看著紅狐的筆記。
紅狐將咖啡分完,盤腿坐回到貴妃榻上,喝了口咖啡,這才對司徒家的兩個兄弟說︰「那個許程與容彬常有接觸,且一直保持不正當關系,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司徒俊文點頭,郁悶的說︰「那個容彬突然出現在大周時,就是以兵部尚書小妾的身份。可他到底是如何從大聖逃到大周,又是如何成為兵部尚書小妾的,卻一概查不出來。」
紅狐冷哼一聲,「這位冷尚書向來疼愛這位小妾。這次,他被送到京城,卻沒有帶著這位愛妾。
另外,晴姐姐與許程結婚時,那個容彬可還在大聖呢。
可據晴姐姐所說,他們結婚沒多久,那個許程就提過容彬。
最主要的還有一條,容彬到了大周,可大周卻沒有她其他親人的蹤跡。那麼,那位容老先生到底去了哪里?」
墨景颯指著筆記中的一條消息說︰「祥瑞公主在回大魏時突遭襲擊,下落不明。」
紅狐看向司徒明月,問道︰「你那個世子妃你了解多少?」
明月警惕的問道︰「她有問題?」
紅狐看了眼坐在身邊的墨景颯,對明月點頭說道︰「按理來說,我和這吳媚從沒見過,互相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她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敵意與惡毒。在看到景颯時,也十分的耐人尋味。
這樣的眼神,我在祥瑞的眼中看到過。還有那聲音,與祥瑞也很像。
但這容貌卻完全不同。我仔細觀察過,吳媚並沒有易容,而且,這又沒有整容技術。這樣貌為何會不同,我就無法解釋了。」
二王爺听得一頭霧水,插嘴問道︰「什麼易容?什麼整容?那這大世子妃到底是不是祥瑞公主?」
紅狐解釋道︰「我的感覺告訴我,她們是一個人。可樣貌不同,這點卻解釋不了,所以,我也無法確認。
但我知道,這個吳媚的身份,絕對不是吳如從的女兒。因為這個吳如從不能生育,不可能有女兒。」
「你你你怎麼知道他不能生育?」二王爺結結巴巴的問道?
墨景颯也抬起頭,看著紅狐。
紅狐被他們瞧得不自在,輕咳一聲道︰「因為治療疫情時,我給他把過脈,檢查過。這有什麼問題嗎?」
听到紅狐如此回答,二王爺幾人才收回探究的目光。
「這大周情況如此錯綜復雜,不知,當初父皇又知曉多少。」明月說了句。
墨景颯合上筆記本,對大家說道︰「星兒還有一件事沒說。」話落,看向紅狐,見她對自己使眼色,墨景颯給紅狐一個安心的眼神。看向司徒俊文說︰「據調查,宇文拓兄妹和明月兄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說完這個消息,屋中其他三人都傻了眼。
司徒明月緩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果然如此。」
司徒俊文看了眼屋中眾人,不敢置信的說︰「大哥的母親不是皇後?」
明月的嘴角扯出一絲釋然的笑︰「蘇心是我母親的雙胞胎妹妹。」
司徒俊文不敢置信的愣在當場。不知道說什麼。
「星兒,謝謝你幫我查清楚。」
「明月,你知道,我不會安慰人。但我要說,你的娘親,真的人美心善,她此刻,一定在天堂看著你,盼著你好。」
明月的手微微動了動,但還是抑制住了。他笑著對紅狐說︰「星兒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