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因著天色不早,四皇子五皇子也是留宿宮中的。
這會兒也巧了,四皇子五皇子正途徑御花園準備出宮,就正好跟蓬嬤嬤一行人打了個照面。
蓬嬤嬤給四皇子五皇子行了禮,四皇子五皇子還有些詫異,蓬嬤嬤這往常不怎麼出鸞鳳宮的人,怎麼就一大清早來了這御花園。
不過白太後的事,也不是他們這些小輩能置喙的。
只是四皇子五皇子這會兒心里還嘀咕著呢,就見著蓬嬤嬤身後,還另有桓白瑜跟阮明姿這兩位。
四皇子五皇子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昨晚那場好戲還歷歷在目。
四皇子五皇子心里都門兒清,這兩位,沒一個是好惹的。
四皇子五皇子連忙給桓白瑜施禮︰「見過小皇叔。」
至于阮明姿,他們這會兒還不知道應該稱呼什麼,叫小皇嬸吧,好像也過早了。
畢竟昨晚看他們父皇那快要被氣死的態度,這事能不能成,還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兩人只好有志一同的避過了阮明姿,就當沒看見她。
桓白瑜淡淡的應了一聲。
阮明姿也微微屈膝,給四皇子五皇子行禮︰「見過四殿下五殿下。」
四皇子五皇子哪里敢受阮明姿的禮,趕緊避開了身子,讓了這一禮。
他們小皇叔桓白瑜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冷眼看著呢!
更何況,這位生得嬌滴滴的姑娘,昨晚上干得那樁猛事,他們還沒忘!
雖說這實屬老六咎由自取,但……但這位可能成為他們小皇嬸的姑娘,也著實太生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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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客客氣氣的行禮過後,四皇子五皇子也沒敢多待,跟桓白瑜說了一聲要出宮,便趕緊離開了。
蓬嬤嬤在一旁,見四皇子五皇子都對阮明姿客客氣氣的,心下也是有些愕然。
這位阮姑娘,還真不愧是她們殿下看上的姑娘……
不過,這念頭也就在蓬嬤嬤腦子里轉了一下,便轉瞬即逝。
蓬嬤嬤依舊是一臉恭敬的,為兩人繼續帶路。
鸞鳳宮這宮殿,其實比其他宮殿都要富麗堂皇不少。
然而,也安靜不少。
這一路上,阮明姿偶爾會听到旁的宮女說說笑笑的聲音從宮牆另一側傳來,但一靠近鸞鳳宮隸屬的宮殿附近,別說什麼說笑聲了,就連旁的雜聲,也少了不少。
阮明姿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桓白瑜似是看出了阮明姿的緊張,他頓了頓,低聲安慰道︰「別擔心,我陪你一起。」
阮明姿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點了下頭。
蓬嬤嬤也把這話給听見了。
她面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心里卻再一次的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這麼體貼的殿下,她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帶著這份莫名的驚詫,蓬嬤嬤邁進了主殿——
是的,白太後這次,選擇了在鸞鳳宮的主殿,見阮明姿。
偌大的主殿,雕飾俱是富麗堂皇,然而除了高坐在上首的白太後,以及她身邊伺候的兩個嬤嬤,竟是再無旁人。
越發顯得空蕩寂寥。
蓬嬤嬤帶著阮明姿跟桓白瑜進了主殿,她便朝高坐殿上的人行禮︰「老奴見過太後娘娘。老奴把阮姑娘帶來了。殿下正好也在,也一並來了。」
阮明姿沒有細看白太後,便已是跪在了殿下︰「見過太後娘娘。」
阮明姿心里已經做好了白太後借著這下跪行禮,給她個下馬威,比如遲遲不讓她起來什麼的,這樣的準備。
結果阮明姿沒想到,白太後並沒有故意為難她,幾乎是她跪下行完禮的那一刻,就淡淡的開了口︰「起來吧。」
阮明姿心下詫異,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依言起了身。
她身邊的桓白瑜這才行禮道︰「見過母後。」
阮明姿便听得白太後語氣淡淡的,喜怒未辨︰「你這是怕哀家吃了你的心上人?」
說得倒是非常直接。
桓白瑜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淡︰「兒臣沒有這麼想。」
白太後輕輕的嗤笑了一聲。
她沒有再理會桓白瑜,好似是打量起了阮明姿。
未經貴人傳喚,是不能自作主張抬頭的。
阮明姿自打方才站起來,便一直垂著頭。
她能感受到,白太後的眼神似是一直在她頭頂打量著。
過了片刻,白太後似是有些不耐煩︰「抬起頭來。」
阮明姿依言抬頭,看向白太後。
兩人的視線交匯。
阮明姿這會兒才看清了這個听說過很多次的神奇女子。
白太後果真生得極美,雖說已經三十多了,但臉上卻沒有半點多余的皺紋,看著竟猶如二十許人。
只是她打扮的很是端重老成,那有些不太適合她的妝容,使她看上去確實威嚴了幾分,但同樣也老了好幾歲。
白太後神情有些冷淡。
這一點,倒是如桓白瑜一般,母子倆如出一轍。
按理說,看到這樣冷淡又威嚴的白太後,阮明姿應該會忌憚的。
但不知怎麼,她好似透過白太後,看到了桓白瑜一樣。
只覺得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阮明姿不由得綻出一抹輕輕的笑意︰「明姿見過太後娘娘。」
白太後原本也在打量阮明姿,她被阮明姿那一抬眼的驚人美貌給驚了那麼一下。
但她面上絲毫不顯,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打量著阮明姿。
直到阮明姿對她綻出一抹輕柔的笑來。
白太後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雖說那一抹愣忡轉瞬即逝,但阮明姿也看的分明。
白太後淡淡的看向阮明姿︰「你就是阮明姿?」
阮明姿點頭︰「正是民女。」
白太後態度冷淡的很,語氣也很是冷漠︰「坐吧,免得一會兒豐親王又要覺得哀家苛待了他的心上人。」
桓白瑜冷漠的看了白太後一眼,沒有說話。
阮明姿卻對著白太後露出個燦然的笑來︰「謝過太後娘娘!」
白太後眉頭皺了皺,心里想,這個小姑娘,未免也太愛笑了些。
阮明姿挑了把附近的椅子,坐了下去。
動作神情都落落大方的很,沒有半點拘束,卻又很守禮。
白太後雖說皺著眉頭,但神色卻比先前稍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