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娟听到這里,立刻跪倒在玉脂跟前,恭敬地道︰「奴婢以後會謹言慎行,謝主子教誨。」
「以後看你表現,起來罷。」玉脂恩威並施。
麗娟看在眼里,知道這是玉脂成長的跡象。
這樣或許是好事,不再像以前那樣不知輕重,不懂規矩。但依玉脂的性子,將來肯定是要對付皇後娘娘的。
但想害皇後的人何其多,卻沒有哪一個能成功。
玉脂走上這條路,也不見得會有建樹。如此,她需得找好後路才行。
因為也是在後宮掙扎多年,雖然只是一介小小的奴才,但求生的欲|望讓麗娟明白跟對主子很重要。
若是安份守己的主子,她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能平平安安走到老。
待伺候完玉脂睡下後,麗娟發現秋棠還沒睡,便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
秋棠靜靜听完後才道︰「這是你的事,你得自己決定。以後若實在作不了主,可以偷偷告訴我,前提是不能讓玉主子發現你跟我來往密切,听明白了嗎?」
麗娟用力點頭︰「我明白的,姐姐放心。」
秋棠這個態度,她就知道自己找對了靠山。往後只要不讓玉脂發現她跟秋棠私下有往來,就會有人可以商量,這是好事。
她的心定了定,這才回屋歇息。
秋棠看著麗娟的背影,眸光微閃。如能讓麗娟百分百信任自己,要掌握玉脂這邊的動靜就容易多了。
不過麗娟也說了,現在的玉脂再不比以前,心思深沉了很多。她們甚至不知道玉脂的手段到底有多厲害,目前只能處于觀察的階段。
待到次日,玉脂化了一個病懨懨的妝容。秋棠看到玉脂的瞬間,心里就知道不對頭了。
如今的玉脂連細節方面都能想得很周到,這樣一個人,可不好相予。
不只是秋棠發現這個細節,麗娟感觸也很深。
這回她聰明地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打算靜觀其變。
玉脂來到永安宮向慕辭請安時,讓很多人意外。
「妾見過皇後娘娘,恭請娘娘金安。」玉脂規規矩對慕辭行禮。
慕辭上下打量她,視線定格在她的病容之上,「你身子可還好?」
「謝娘娘關心,妾昨兒休息了一日,好多了。」玉脂有問必答。
「坐吧。」慕辭深深看一眼玉脂,便轉移了視線。
她以為玉脂會稱病幾日不來請安,今兒個卻「抱病」來向她請安,這說明了什麼呢?
再者鄭婕妤那幾位的「病」都還沒好,是玉脂不想那幾位同流合污,還是玉脂另有所圖?
這期間,慕辭不只一次打量玉脂,發現她態度很恭敬,和以前判若兩人。若說以前的玉脂很毛噪,那現在的玉脂則安靜沉穩,氣質也和以前有著天壤之別。
上一回讓她有這種印象的人是安蓉,而安蓉是她的死對手,心計十分深沉。
現在對象換成玉脂,她也不敢小瞧這個女子,畢竟是玉花山的傳承人。
這樣的人或許以前犯過不少蠢,但現在卻是成長了。
齊洛見玉脂這般安靜,也有些不慣,便主動找事兒道︰「玉婕妤不是和鄭婕妤走得近很?本宮听聞你們幾個密謀一起裝病,就是想給皇後娘娘一個下馬威,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她說著還特意對慕辭道︰「本宮也是听人說的,皇後娘娘雖然寬宏大量,但還是需著一些小人趁機給娘娘添亂。」
玉脂淡掃一眼齊洛,不禁想起她最愚蠢的那會兒,齊洛說什麼,她便信什麼,如今再回想起來,只覺得自己可笑。
「明妃娘娘既然只是听說,那就請把听處找出來。若找不出來,便是誹謗了。皇後娘娘就在這兒,可以為妾主持公道。妾對皇後娘娘的心日月可鑒,至于那些想挑撥離間的是非者,無非就是舌頭太長,不如絞斷清靜。」
齊洛冷冷一笑︰「你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跟本宮說,本宮沒有玉婕妤那樣的玲瓏心思,听不懂玉婕妤話里的機鋒。」
她說著又對慕辭道︰「皇後娘娘可得小心這些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的妃嬪,這些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不如盡早除去,永絕後患!」
慕辭看看齊洛,又看看玉脂,只覺這兩人的戲也很精彩。
「大家既然同住後宮,就是好姐妹,好姐妹之間應和睦共處。從來都是你讓一步、我讓一步,大家才能共同進步。你們之間若有什麼誤會,直接說開便好。」慕辭說話間,還捻了一顆酸梅放進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齊洛和玉脂的身上,沒有發現這個小細節。
何賢妃卻剛好看到了,她詫異地看著慕辭,又再看著慕辭的月復部。
慕辭感應到何賢妃投過來的視線,看向她,微微一笑。
何賢妃回她一朵笑容,便別開了視線。
接下來的時候,齊洛和玉脂兩人說話依然含槍夾棒,互不退讓。
听的時間長了,慕辭都覺得有些疲倦。
「好了,這是永安宮,你們兩個在此喧嘩,可曾想過皇後娘娘是否願意听你們兩個的口角?」何賢妃突然厲聲喝斥道。
齊洛瞪一眼玉脂,玉脂卻有齊洛這麼幼稚,一臉歉意地道︰「賢妃娘娘教訓的是,方才是我失言了,還望眾位姐姐莫怪。」
她最後再鄭重地對慕辭賠罪︰「皇後娘娘大人大量,莫跟妾一般計較才是。」
「明妃你進宮的時間也不短,應該多向玉婕妤學習。玉婕妤進宮才多久,規矩便學得很好了。」何賢妃突然又說了一句話。
齊洛臉色難看。
她沒想到平時不聲不響的何賢妃,今天一再出言訓她。
最可笑的是,還拿玉脂這個鄉下野丫頭來影射她,簡直不可理喻。
她再怎麼樣,也比玉脂好太多吧?
「都說平時不咬人的狗才是瘋狗,今兒個我算是長了見識!」齊洛冷冷一笑,罵人時不帶髒字兒。
何賢妃淡笑以對︰「明妃惱羞成怒做什麼呢?你進宮這麼些年了,為何人緣不好,自己就沒想過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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