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退至一旁,好隨時听候慕辭的差遣。
「玉婕妤,別以為你會點功夫就能在本宮的地盤上撒野。這里是後宮,不是你的玉花山!你自己犯錯不要緊,但你若因此牽連你的家人,便是你的不孝了。」慕辭冷冷勾唇。
「你竟然威脅我?!」玉脂不敢置信地看著慕辭。
這是身為皇後該說的話嗎?
慕辭眸色冰冷,淡聲回答︰「你錯了,本宮是在給你忠告。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皇宮可不是江湖草莽之地。你的拳頭固然厲害,殊不知這世上拳頭厲害的人不知凡幾。你能听進去最好,若听不進去,將來自食惡果,便莫怪今日本宮未提醒你。」
慕辭說著,看向沈曼雲︰「今日珍妃既然替你擔下一切,便由她代你受罰。珍妃跪下,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憑什麼本宮要對你下跪?憑你也配?!」沈曼雲大聲嚷嚷。
下一刻,寄柔和凝香上前,一起押著沈曼雲跪在大殿之上。
玉脂正要沖上前,沈曼雲看到後便不掙扎了︰「玉妹妹,你別過來,這次就當本宮倒楣,你先走吧,由本宮斷後。」
玉脂還在猶豫,麗娟見狀,忙拉著玉脂離開,以免再惹禍上身。
安蓉離開時看著沈曼雲,似有些猶豫。
沈曼雲忙道︰「安妹妹你也趕緊走,我能對付這個女人……」
「下回別再沖動了。」安蓉小聲說了一句,還是扶著之繡的手走遠。
眾人依次離開,最後只剩下慕辭身邊的幾個親信。
慕辭還沒發話,沈曼雲立刻爬起來︰「你也真是的,事先也不和我通通氣,嚇我一跳。」
她是後來才明白慕辭的用意。
「要瞞過安蓉那樣的人精,不演得像一些怎麼行?這也是你給我的靈感,既然安蓉不再信任你,你總得做些事奪回她的信任。」慕辭淡聲回道。
剛好沈曼雲一再當眾挑釁她,她不趁機做做文章,怎麼對得起沈曼雲的賣力表演?
「說是這麼說,依安蓉那樣的性子,她依然不會相信我,我覺得你是在做無用功。」沈曼雲正要繼續喝茶,突然間問道︰「你說安蓉會不會去而復返?」
慕辭一愣,「有可能!」
沈曼雲反應倒是快,立刻跪回原位,對慕辭喝道︰「你不過就是有皇上撐腰,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本宮臣服于你。」
「寄柔,你看好珍妃,沒本宮的命令,她不得起身離開。」慕辭語罷,正要進內殿。
這時馮九的聲音由遠至近︰「貴妃娘娘,您不能硬闖……」
他話音未落,安蓉已經闖進了正殿。
她快速入內,在沈曼雲的身邊站定,為沈曼雲求情道︰「皇後娘娘,沈姐姐知錯了,請皇後娘娘網開一面,饒過沈姐姐一回。」
「求她作甚?不過就是罰跪罷了,這點苦頭我能吃。」沈曼雲暗暗叫苦。
她最怕安蓉這個壞胚子耗在這兒不走了,屆時她得一直跪。
她甚至懷疑,安蓉這是故意的。
不出她所料,安蓉並不信任她,不然也不會原路折回。安蓉分明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在罰跪,卻還說得冠冕堂皇,接下來肯定還要故意讓她跪的時間長久一些。
「沈姐姐別再說話。」安蓉瞪向沈曼雲。
沈曼雲別開視線,暗忖這叫什麼事兒。
只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慕辭淡笑道︰「既然你想替珍妃求情,就跪下,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慕辭,你別得寸進尺!」沈曼雲大喝一聲。
「在本宮跟前上演什麼姐妹情深?本宮最不喜的便是這套虛情假義……」
慕辭話未說完,安蓉便跪倒在地︰「讓沈姐姐起身罷,本宮代替沈姐姐受罰。皇後娘娘大人大量,莫跟我們一般計較。」
「既然姐妹情深,那你們就有難同當,一同跪著罷。」慕辭說完,施施然走遠。
沈曼雲沒想到慕辭撂下這爛攤子就走了。
都怪安蓉,她不回來什麼事兒都沒有。好在慕辭聰慧,把安蓉拉下水,這樣她們就得一起受罰,她也不算太虧。
「安妹妹這是何苦呢?不然慕辭也找不到理由發落你。」沈慢雲握住安蓉的手︰「我知道自己沖動,可沒想到會把你也拖下水,你做什麼要折回?」
不折回來,她就不必罰跪,在這兒待到大半夜再回去就成。
安蓉這個女人壞心眼太多,眼下跟她一起跪,活該!
「姐姐平素待我那麼好,我怎麼可以拋下姐姐走了?」安蓉反過來安慰沈曼雲︰「無礙的,上回我也受了罰,還不是一樣挺過來了?」
「說起上回,我也沒回來救你,我還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妹妹怎麼反倒糊涂了?」沈曼雲輕嘆一聲︰「罷了,好好熬著吧,也不知慕辭會罰多久,這會兒我有些受不住了。安妹妹,你上回的膝傷還沒完全好,可有大礙?」
安蓉的臉色慘白,才跪下就感覺不舒服了。
見她這個模樣,沈曼雲就知道她很難熬,當下有了決定,揚聲道︰「把皇後叫過來,我向皇後賠禮道歉,你們放過安妹妹,她的膝蓋不好,經不起折騰!」
寄柔和凝香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凝香入內向慕辭啟稟。
慕辭約莫兩刻鐘後才現身,她坐在鳳椅上,「珍妃找本宮有何事?」
沈曼雲快速爬到慕辭跟前,「是本宮不好,是本宮對你出言不訓,但安妹妹是無辜的,你先讓安妹妹回去歇息,不然她的雙腿會落下隱疾。」
慕辭看向臉色慘白的安蓉,淡聲回答︰「依本宮看,安貴妃目前並無大礙,挺能吃苦耐勞。她都不覺得痛苦,你這是枉作小人。」
「慕——皇後,本宮說了,這是本宮和你之間的恩怨,你放了安妹妹,你要怎麼罰本宮,本宮都無二話!」沈曼雲大聲道。
慕辭才懶得理會沈曼雲的叫囂,就想離開。
沈曼雲見狀,突然起身沖過去,但寄柔的反應更快,直接出手,將她摔倒在地。
沈曼雲瞬間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