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走火入魔了,娘娘以後還是離四姑娘遠一點吧,奴婢怕在得不到先皇的情況下,四姑娘會恨上娘娘。」迎春憂心忡忡地道。
慕辭看一眼迎春,端正顏色道︰「瑤兒已經夠苦了,你們別再這樣排斥她。」
慕瑤再壞再偏激也是她的妹妹,更何況,她也不覺得慕瑤壞,只是因為愛而不得,才讓慕瑤的性子變得這麼扭曲。
其他人或許不能理解慕瑤,但她理解。
迎春還想說什麼,絲竹輕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慕瑤。
迎春唯有閉了嘴。
慕瑤走出永安宮後悶悶不樂,桂香見狀,沉聲道︰「我勸你少打公子的主意。公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了解,讓公子知道你膽大包天,打的這主意,只怕會殺了你!」
「能死在他手上,那也挺好的。」慕瑤說著,突然問道︰「這世上有沒有情蠱?」
慕瑤心下一驚︰「你想做什麼?!」
「我好像在某本醫書上看過這樣的東西,據說是可以讓不喜歡你的人對你死心塌地。如果有這樣的好東西,我一定給公子用。」慕瑤說著,眼里有光。
桂香沉下臉︰「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無論你做什麼,公子都不可能心悅你,我勸你死了這份心!」
慕瑤見她變臉,初衷不改︰「事在人為,我就不信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公子。連我姐都能把皇上迷成這樣,怎麼我就不能迷倒公子?我才不信。」
她說完轉身走了。
桂香只覺無語,沖慕瑤的背影道︰「你以為自己是皇後娘娘嗎?」
慕辭是什麼樣的人,她慕瑤又是什麼樣的人?連最起碼的自知之明都沒有。
慕瑤聞言頓下腳步,回頭看向桂香︰「原來你也看不起我。」
桂香張了張嘴,想解釋,但還是沒有開口。
她看不起慕瑤是事實,認為慕瑤高攀了公子也是事實。
「我和你一同伺候公子多年,你的心思我知道的。」慕瑤並不氣餒。
全世界都看不起她沒關系,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
目送慕瑤走遠,桂香輕聲嘆了一口氣。
要知道除了慕瑤,其他伺候過公子的人都難免被公子傾倒。偏生公子此人性子涼薄,唯一在乎的只有皇後娘娘。
像公子那樣的人都有求而不得的人,慕瑤這樣的會不擇手段想得到公子也是正常罷?
她不也默默喜歡了公子多年麼?可是像公子這樣的,又怎會看得上她或慕瑤?
只是她的感情沒有慕瑤外放,她把對公子的喜歡放在心里,也希望有一日公子能得償所願。
至于慕瑤,她是一點也不看好。
此後慕瑤去了一趟延福宮,找獨孤連城。
「我想出宮一趟。」她道明來意。
「你想做什麼?」獨孤連城上下打量慕瑤。
她以為皇宮是她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地方嗎?
她只是婕妤,按規矩是不能出宮的。
「當然是有事才出宮。皇後是我親姐,皇上若對我不好,小心我在我姐跟前說你的壞話。我就是去辦點私事,很快就會回宮。」慕瑤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我听聞齊公子醫術了得,有些事情想向他討教。」
獨孤連城冷冷看著慕瑤,問道︰「你想做什麼壞事?」
慕瑤聞言嗤之以鼻︰「你派個人跟著我不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獨孤連城覺得這話有道理。
他命碧玉和慕瑤一起出宮,慕瑤並沒有拒絕。
一個時辰後,慕瑤見到了齊譽。
齊譽知道慕瑤是慕辭的妹妹,態度很親和。
當慕瑤道明來意,他臉上的笑意散去︰「這世上沒有這樣的東西,草民勸慕婕妤別再打這樣的主意。」
慕瑤並不相信齊譽的話︰「公子肯定知道情蠱,只是不願意告訴我哪里有它是吧?」
「非也。情蠱不過是訛傳出來的毒物,這東西也不該存在這世上。慕婕妤是後宮妃嬪,問這樣的東西作甚?」齊譽眸光微閃。
總不至于慕瑤想找到情蠱,再對今上下這種蠱吧?
莫說沒有,即便他有這樣的東西,也不可能給慕瑤。
「我姐說你醫術特別厲害,什麼病都能醫。那你能讓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變得喜歡我嗎?」慕瑤退而求次,問道。
齊譽︰「……」
碧玉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她對慕瑤道︰「慕主子,咱們回宮吧,齊公子醫不了你的病。」
敢情慕瑤出宮,竟然是為了這種事?
慕瑤患的是相思病,這樣的病只有獨孤連雲能醫,但獨孤連雲不可能來給慕瑤醫病。
「齊公子醫術厲害,沒準能的。」慕瑤說著,突然冷冷一笑︰「齊公子若醫不了,我便殺了你!」
齊譽目瞪口呆地看著慕瑤。
他萬萬沒想到像皇後娘娘那樣的人,居然會有一個像慕瑤這種看著不大正常的妹妹。
「慕主子,回宮吧。」碧玉滿是歉意地看著齊譽︰「慕主子對齊公子並沒有惡意的,請齊公子放心。」
齊譽點頭,目送慕瑤被碧玉拉走。
想象慕辭那樣的性子,又再看到慕瑤這樣的,他只覺這兩姐妹一點也不像。
容貌雖有一點像,但性子南轅北轍。
碧玉強行把慕瑤拖回宮後,第一時間向獨孤連城和慕瑤說明了慕瑤的情況。
「奴婢覺著慕婕妤有點神智不清,皇後娘娘需得花一些時間開導慕婕妤才行,以免慕婕妤真做出失智之事。」碧玉頓了頓,再補充一句︰「奴婢最怕的還是慕婕妤連累娘娘。」
慕辭已尊為皇後,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
屆時慕瑤所做的一切都會算在慕辭頭上,慕辭聲譽受影響,皇上也不能幸免。
慕辭輕嘆一聲︰「瑤兒性子乖張,本宮這個姐姐說的話,她也听不進去。」
恐怕只有獨孤連雲才能讓慕瑤有所收斂吧?
「總得想個法子吧?奴婢看慕婕妤說狠話時的樣子不像在說笑。」碧玉難掩焦慮。
獨孤連城見狀,淡聲道︰「怕什麼?慕瑤闖禍了,不還有朕這個皇帝嗎?難道朕還能護不住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