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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獨孤連城無動于衷,春風索性爬到他足畔,抱著他的大腿︰「皇上處死奴婢吧,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主子是冤枉的……」

「很好,朕成全你!」獨孤連城抽出一個侍衛的劍。

在刀光劍影之下,春風瞬間身首異處。

青樂在看到春風的首極滾到自己跟前時,她尖叫一聲,下一刻便已昏厥在地。

後宮沒人知道在梅花閣發生了什麼事。

只知春風突然間暴斃,青樂則高燒不退,在生死邊緣徘徊。

有時候她的燒退了,精神就會好一些。有時候則剛好相反,接連燒一天一夜都不退。

如此循環往復,不過十余日的功夫,青樂已經瘦月兌了形。

哪里還有往日的圓潤?

這樣的青樂看著就像是隨時倒下的木偶一般。

這期間,是化雨衣不解帶地侍候在青樂身邊,不時開導青樂,還不時提到大皇子。

似乎是因為有大皇子這個牽掛,青樂終于好些了,燒也終于退了。

就在這時,慕辭突然帶著大皇子現身了。

青樂現在像是變了一個人,兩頰凹陷,臉色臘黃,再加上這十幾天沒怎麼進食,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大皇子本就不大記得青樂,眼下看到青樂這個模樣,立刻嚇得哇哇大哭。

這一幕,讓青樂心痛萬分,她眼含熱淚,想要抱一抱大皇子,慕辭卻對絲竹道︰「這里頭晦氣,你抱著念兒出去。」

絲竹應了,便抱著大皇子出了室內。

慕辭好整以暇地看著淚流不止的青樂,聲音格外的溫柔︰「現在哭瞎了可怎麼辦?以後你就看不到念兒長大的樣子。你啊,要好好活著,哀家最喜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你若就這樣沒了,哀家以後會少很多樂趣。」

「慕辭,你會不得好死!」青樂迅速擦干眼淚,朝慕辭嘶吼。

這個惡毒的女人奪走她的孩子,奪走皇上對她的恩寵,還害死了春風,她要跟這個女人拼命!

「這後宮之中誰不指望著哀家早死呢?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想哀家死,卻又沒有足夠的本事。在哀家初初入宮時,你便在設計陷害哀家。這都快兩年了,你也沒能將哀家怎樣。即便是再給你十年、二十年,你也害不死哀家,這可真是誅心,是吧?」慕辭笑容明媚,猶如窗台上那盆正在盛放的雛菊。

青樂惡狠狠地瞪著慕辭,仿佛這樣就能撕碎她這張笑臉。

慕辭像是看不到青樂怨毒的眼神,她自顧自地又道︰「你放心,哀家會好好撫養念兒長大。屆時哀家就是念兒的親娘——」

她話音未落,青樂氣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昏厥過去。

飛羽軒的奴才只知太後娘娘來探過主子的病,卻不知太後娘娘說了什麼刺激了主子。所以在太後娘娘走後,主子又開始發熱。

青樂的病就這樣反反復復,直到中秋節這日還沒有好。

最近喜事多,中秋節當然又熱鬧了一整天,晚上還舉辦了中秋宴。慕辭卻覺著這樣的宴會沒什麼好參與的,索性早早出了暢音閣。

離開暢音閣後,她不知不覺間去到梅花閣附近。

她其實已經漸漸淡忘了先皇,只是那日突然看到屬于先皇的字跡,關于先皇的一切突然又都鮮活了起來。

「娘娘,回去吧。」絲竹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梅花閣,擋住慕辭的去路。

上回青樂還想借先皇的手來對付娘娘,若不是娘娘早有準備,那回就被青樂給算計了。

後宮人多嘴雜,娘娘應該多長個心眼兒,不可再讓人抓到把柄。

梅花閣那一役,她是第一次見到皇上殺人不眨眼的狠戾模樣。那樣的帝王,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

哪怕是皇上對娘娘與別不同,她也不想再看娘娘為此冒險。

「那夜來得匆忙,哀家進去看一眼就走了。」慕辭說著,往梅花閣而去。

看守梅花閣的只有一個侍衛,見到慕辭,也不敢阻攔。

絲竹見娘娘固執己見,知道攔不住,只有住手。

她知道,娘娘是想先皇了。

很快便是先皇過世兩周年的日子,今晚又是中秋節。兩年前的中秋節,還是先皇和娘娘坐在人群中最耀眼的位置,享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而今夜,卻是娘娘和當今聖上坐在了一起,造化弄人。

慕辭站在廡廊下,看著樹影婆娑,心思不知飄向了哪里。

她看著無邊的夜色,不知傻站了多久,直到絲竹又道︰「時辰不早了,娘娘早點回去歇著罷?」

她怕皇上前往永安宮,發現娘娘不在,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里真安靜。」慕辭無聲低喃。

她喜歡這里的清靜。

「哀家今晚就在此處歇下了。你們幾個也早點歇著,若有事,哀家會叫你們。」慕辭說著,往內室而去。

只剩幾個宮女杵在原地,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寄柔分配︰「你們去歇著,我來守著娘娘,三更天凝香來輪值守夜。」

眾人一一應下。

梅花閣里很干淨,慕辭倒在松軟的榻上,聞到熟悉的香氣,身體很快便放松,進入了睡眠狀態。

也不知是做夢了,還是回憶起了往事,她進宮那日的情景走馬觀花一般在她跟前重放。

她突然間驚醒,是因為被人窺視的感覺太強烈。

當她倏地睜眼,就看到室內多了一個男子。他的臉隱沒在黑暗里,眼里散發著幽黯的光芒……

「你是誰?!」慕辭看向門外。

她知道,寄柔和凝香一定會守夜,她們兩個的功夫都不弱。

但這個人竟能在悄無聲息間放倒寄柔,足以說明此人功夫莫測。

男子沒有應答。

慕辭模黑下了榻。原本牆角處還留了一盞昏黃的宮燈,此刻宮燈熄了,室內一片漆黑,她的眼力不錯,但在這種環境下,還是難以辯明此男的面目。

只是很奇怪的,這個男人夜半模進她的房,她竟一點也不畏懼。

倒不是她膽大,而是莫明地覺著這人不會傷她,她沒感覺到此人的殺機。

那人默不作聲,遠遠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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