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在一旁看得焦慮。
萬歲爺打小就是矜貴的人物，幾時做過這等伺候人的事？更何況萬歲爺如今貴為帝王，怎麼可以伺候一個女人用膳。
即便這個女人是當今太後，那也使不得！
「皇上，不如讓奴才來為太後娘娘布菜吧。」李玉說著就想上前。
獨孤連城卻阻止他︰「朕難得有機會和太後這般親近，李玉，退下。」
他說著掃視一旁伺候的其他奴才，再次下令︰「閑雜人等都退下！」
絲竹是不想離開的，偏生萬歲爺下了口諭，她敢不能違背命令。
她三步一回頭，就怕四下無人，皇上會對娘娘做什麼不規矩的事。
萬歲爺性情莫測，每回出招都讓人模不著頭腦，眼下又不知要用什麼法子對付娘娘。
她最怕萬歲爺看中娘娘的美貌，真對娘娘做出什麼下作的事情。
待再無第三者，獨孤連城在慕辭身畔坐下。
慕辭不知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以前的獨孤連城比眼前這位好懂，嫌惡她都表現在臉上。眼下他用這種迂回的手段，反倒令她不適。
雖如此，她倒也不怕他出招。
眼見他越坐越近，她泰然自若，不閃不避。
獨孤連城伸手，取下她頭發上的一片細碎的枯葉，他端正了坐姿︰「太後身為女人，應當了解女人才對。依太後看，朕的後宮當中最有機會成為朕的皇後？」
慕辭低頭進膳，沒接這話茬。
「或許在太後看來，朕的後宮還沒有這樣的人選？」獨孤連城又道。
慕辭美目流轉，徐徐回道︰「皇帝的後宮事，哀家無權置喙。」
「這就是太後的不是了。是太後說的，朕和太後是親人。皇兄走了，太後就是朕身邊最親近之人。若是太後的意見，朕能听得進去。」獨孤連城說著，繼續給慕辭布菜。
慕辭依舊沉默。
「朕若記得沒錯，太後改嫁當日曾告訴朕，太後能未卜先知。」
獨孤連城這話，令慕辭握筷子的手緊了緊。
她也沒想到，當日她的一句話，獨孤連城竟然記住了。
「不過是一句戲言，皇帝何必介懷？」慕辭輕聲回道。
「朕覺著，當日太後不像是在說笑。」獨孤連城似真似假地道。
此前他說什麼，慕辭都淡定自若，偏生他一提起此事，她就有了反應。
總不成她真能未卜先知。
「哀家飽了，皇帝慢用。」慕辭巧妙轉移話題。
「太後這就不厚道了，自己吃飽喝足，卻不管朕的死活。」獨孤連城說話間，一把扣住慕辭的皓腕。
她本就縴細柔弱，此刻他一用力，似乎能折斷她的手骨一般。
慕辭下意識在獨孤連城手里掙扎，不想用力太大，竟然打翻了桌上的膳食。
伺候在外的眾人听得里面乒乓聲不斷，甚至還夾雜著奇怪的聲響，大家面面相覷，不禁腦補了一些不可言說的畫面。
例如，萬歲爺把慕辭撲倒在了餐桌上，兩人正在卿卿我我……
好一會兒，里面的動靜漸漸歇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