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麗華眼楮里沒有一絲溫度，紅唇輕啟，「你為了一個鄭氏，背叛了我們的夫妻情分，那我要你現在就去殺了她！」
陸赫天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條件。
因為當年，在鄭氏抱著孩子找上門來的時候，他驚怒之下，本想一掌將她打死的，當時，還是麗華攔住了他。
他以為，麗華是念在兩人姐妹情分上，才于心不忍。
她當年阻止了他殺鄭氏，為何現在卻……
「怎麼？舍不得？」見他猶豫，凌麗華諷刺地看著他，「也對，畢竟，你們也有十幾年的夫妻情分，比起我這個發妻，自然是不一樣的。」
陸赫天聞言，眉頭皺緊，「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根本不喜鄭氏，當年若不是你阻止，我早將她打死，我之所以留著她，完全是看在你的份兒上……」
凌麗華拳頭握緊，面紗下的面色，極是難看。
是啊，當年陸赫天是要打死鄭氏的，還是她將他攔了下來。
她閉了閉眼，冷冷地看著他，「既然不喜，為何還要踫她？連孽種都生出來了，你當真就舍得殺了她，而不是為了在我面前做做樣子？我若不攔著你，事後，你一定會怨恨我一輩子。而且，鄭氏這麼多年留在你身邊，你不也沒有遣走，若你當真一丁點兒也不喜歡她，能忍受她在你面前蹦十幾年？」兩人的夫妻情分雖然短暫，但對于這個男人，她還是了解的。
他看著冷硬，不近人情，但其實最容易心軟。
縱然鄭氏是妾，但兩人在一起生活十幾年，他早就被感動了吧？
凌麗華越發諷刺了。
陸赫天的面色更白了幾分，「你誤會我了，我留著她，完全是看在你的份兒上。因為我始終抱著一分希望，當年你跳崖並沒有死，只是躲著我，那我留著與你有關的人和事，有一天，興許你還會回來找我。」
麗華與鄭氏情同姐妹，是她闖蕩江湖時救下的孤女，又見鄭氏孤苦無依，便將她認作了義妹。
也基于這一點，他才容忍了鄭氏這麼多年。
「說得比唱得還好听。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舍不得殺鄭氏，對吧？」凌麗華對他所說的每一個字，絲毫沒有動容。
陸赫天面色黯淡了下來，「我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信，無論我怎麼解釋，你也是不會相信的。那我現在就去殺了鄭嫣然，只要你肯消氣，便是將她碎尸萬段，我也能做到。」
凌麗華的眼楮里，終于流露出一絲復雜，她點了下頭，「好，若你真舍得殺了她，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從此以後，一定遠離你！
「好，我這就去殺了她！」陸赫天聞言，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喜色，深深看她一眼，扭頭就走。
看著他毅然走掉的身影，凌麗華心里涌起復雜。
片刻後，武宏明走了進來，卻見她正在收拾包袱。
「打算走了？」他輕聲問道。
「嗯。」凌麗華應了聲，將包袱系好後，扔到他手里，「你先去郊外等我，我去跟微微和阿琛說一聲後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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