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一聲輕哼像是鼻子里哼出來的,帶著性感低啞的調調。
卻也听得出鼻音有些重。
不是他感冒了,而是喝醉酒聲音就有些變了。
隔著電話傳過來的時候,應晚感覺手機都被震了一下。
特別的顫音。
他的嗓音也總是很好听。
她頓了頓,道︰「有什麼事?」
想了一下,她竟主動開口問了一下︰「我听說你爸叫你回去是因為馬禮萱的事情,馬軍老爺子的孫女?」
這事竟然被應晚知道了,司律可不認為應晚是那種多管閑事的,八成就是徐寒說的。
他們這種人什麼資料都要查得一清二楚。
這事現在想起來司律還覺得煩得不行,又「嗯」了一聲,只是這次帶著幾分煩躁,又不想牽扯到應晚身上,聲音壓低下來,便有些倦意︰「是我爸騙我回來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馬家人。」
也許以前見過馬老爺子,但又不是特別重要的人,他早忘得一干二淨,更別提對方的孫女了。
他聲音有些不對勁,應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岔了,因為以前也接過司律的電話,她想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司律︰「……」
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嗯,今晚兄弟約了我,我想著幾個月和他們沒見了便出來了。」
他倒是有點像是在主動交代自己做了什麼,想了半晌又干巴巴的補了一句︰「只是喝酒。」
「哦……」
應晚只是「哦」了聲,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絲淡淡的尷尬。
因為這聲哦代表她知道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心思。
她這會兒赤著腳坐在床邊,小黑走進來沖著她甩尾巴,又過來蹭蹭她的腳背。
雖然有些不習慣,不過小黑平時經常被她押著洗澡,也養成了愛干淨的好習慣,進來的時候都會在墊子上蹭爪子,她便沒有阻止小黑的過分親近。
小狗身上毛茸茸的,她看見小黑身體相比幾個月前大了一圈,臉也有些細長了。
有點像是鄉下那種狼狗的混種。
小黑打了一個滾,想讓應晚模它肚子,應晚剛剛低,驟然听見司律低沉的話語︰「我想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好歹試了之後你覺得不滿意甩了都行啊……」
人喝了酒大腦果然是不過的。
要換做清醒的時候,說出的話這麼卑微還是要權衡一下的。
他肯定會仔細的安排好一些驚喜,再認真表白一遍。
現在怎麼看,都有些隨便。
應晚卻頓了一下。
觸模小黑的手慢慢縮了回來。
小黑見她撤手了,汪汪叫了兩聲。
【不喜歡?】
第一時間該拒絕的,不過想到這段時間的某些事情,加上那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夢,她覺得這句話突然之間又有些說不出口了。
既然說不出口,也總該有個答案。
或許試試,未嘗不可?
畢竟她沒談過,但也知道如果真不喜歡,她這樣和司律的狀態其實也並不好。
她十秒內都沒有答案,那邊的人心漸漸下沉的時候,才听到那一句清淺的話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