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見應晚在家里面和小黑玩樂,終于有了屬于她這個年紀該有的一些行為。
不是平時看見的那副平淡的模樣,仿佛天塌下來都激不起她一點情緒。
「我回來做什麼,難道你的工作很需要我嗎?爸?」
他撇著唇角笑了笑︰「我都說了我在這邊很忙。」
「忙?」
司冠屹聲音高了一些︰「你在那邊能有什麼事情忙,我隨便派個人去都能看的比你上心,你當初說的那話就是在糊弄我,你說老實話,你留在那,是不是為了應晚?」
司律眼眸的弧度沉了些︰「是。」
這會兒他倒是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司冠屹從他嘴里听到這個回答也不意外︰「我就知道!」
怪不得這麼多年不找女朋友,家里面給安排的相親他一律給推了。
早前他去國外的時候,回來有一段時間就不太正常,那個時候司冠屹就在懷疑他是不是在國外受了什麼情傷之類的。
不過照他這個沒臉沒皮的程度也不至于。
事情過去幾年了都沒什麼動靜,現在應晚一退休司律就待在鄉下不回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冠屹當時就猜出來了,只是沒想到他當時還忽悠老子而已。
還敢說不認識。
他工作忙不怎麼過問司律的事情,但也不代表不知道應晚曾經教過一段時間司律,司律說不認識本身就帶著有鬼的心思。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
司律抵了司冠屹一句,舌尖抵了抵腮幫︰「有時間我會回來的,你現在身體健康,我也忙著自己的事業,咱倆互不打擾不是挺好麼?」
「那你都二十八了。」
司冠屹語重心長的重復這點︰「我是不在意這點,關鍵是你媽那邊……我不好交代。」
司律隱隱有些不耐煩︰「管她做什麼?」
司冠屹知道他在不耐煩什麼,沒有多說,只繼續道︰「別的事不說,你生日快到了,不回來?」
「不了。」
司律早就想好了今年的生日要在哪里過︰「我就在這邊。」
「……」
司冠屹什麼都沒說,他只溫言道了聲好,掛了電話以後才笑了一句。
鬼迷心竅。
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最難啃的。
他倒是有勇氣。
想到這,司冠屹內心里面又為自己兒子有些自豪,一挑還知道挑個最難的挑戰,也是了不得。
掛了司冠屹的電話,司律看向窗外,窗外暮色漸臨,現在已經很晚了,應晚院子里面亮起了一抹白晝的燈光。
他看見應晚抱起了小黑,任由小黑在她手上敞開肚皮被她模著,女孩的身影略有些模糊,只能看出個大概,卻有以往沒有的柔和。
小院子里沒有什麼人,卻多了往日基本很難見的溫暖。
那一絲絲溫暖順著白晝的燈光傳遞到了司律這邊,他心中觸動,微微動了動唇,狀似喃喃自語。
「沒良心的怎麼就偏偏看不見我對你有多好呢?」
或許只是看見了,不想回應。
這話語中,略有些遺憾。
任重而道遠,路途是艱辛的,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