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老朽跟前,此般天譴,殿下是第一人。」
將來會擁有的……珍視之物。
宸淵前一刻的些許慶幸,此刻蕩然無存,
「那不就是……阿鸞麼?」
長老口渴,正想倒一杯茶解渴,听宸淵這話,手抖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略顯好奇的看向他,
「太子殿下怎知自己就能擁有……你心中的那女子?」
「都付出了這麼可怕的代價,在下對她自然是勢在必得的。」
「以前就曾听女君說過,太子殿下是個鬼靈精,還是個十分自信的鬼靈精……」
長老笑了笑。
「可如今這天譴一出,在下倒是……茫然了。」
「太子殿下將來會擁有的東西又豈止是一名女子?」
「……也是哦。」
宸淵淡淡道,而後沖長老笑了笑,
「宸淵多謝長老指點。」
「老朽其實並未幫到太子殿下什麼,不僅如此,恐怕還為殿下徒增了許多煩惱。」
「長老這話可就折煞在下了。」
宸淵忙伏腰拘禮。
「太子殿下若無其他要事,這時辰也不早了……」
「長老,宸淵斗膽再多問長老一個問題。」
紅紗下劉盼美目看向宸淵的眉心,微微一抿他的心思,唇角勾了一下,道,
「老朽知道的能說的不會吝于告訴太子殿下。」
「長老已經知道宸淵要問什麼了……」
「天地雖玄乎,可也有亙古不變的規則,人有魂魄,身體為器,一魂一器,少則滅,多則裂。」
「……所以一具身體是不可能容的下兩個人魂魄的……」
長老頷首。
「可是若阿鸞還在夙鸞的身體里,那這具身體不就容下了兩個人的魂魄了麼?」
「多則裂,必有一滅。若非如此,那便一同隕去,方合乎世間規則。」
宸淵的神情凝重,他抱拳,
「多謝長老,在下不再多做打擾,日後宸淵定當備足厚禮前來天倫族謝恩。告辭!」
「……」
他說走便走,如一陣風似的急。
長老依舊盤腿坐在她那蒲團上,緩緩閉上眼楮,倒是響起一段佛語,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北宸太子宸淵,本是活月兌月兌一個瀟灑無憂的帝王富貴命……隨心所欲,便可穿金戴銀,美人傾心,乃至萬人跟隨……
何苦要去踫一個「情」字。
長老笑他痴念,可許是活太久了,竟忘了她自己這一頭青絲為何全白,忘了她如鶯如歌般的嗓子為何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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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天倫族,宸淵便整隊連夜辭別了花蜀女君,心急火燎的上了路……
索秦露了真身,同行的溫先生也不驚訝,顯然是早知道他喬裝跟在隊伍里。
冷幽見宸淵完好無損的回來便放下心來,信了他說的「心誠」便不會有事。
「兄長為何這般急著趕路?在天倫族可問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不知南靖夜王的使團隊伍可已經到了鄴城……」
宸淵答非所問,倒是讓冷幽愣了一下,
「兄長……難道也想去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