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還是沒有一點信任,覺得隨我去北宸,我不會待你們好?」
「你會!」
「你當然會,你是個仗義勇敢的人,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願意信任的人。」
「所以我不會跟你去北宸,我和「小暖爐」都不該給一個正直而仗義的恩人帶去無窮盡的麻煩。」
「可我能護著你們。」
「護多久?」
「當然是一直護下去,只要本太子活著!」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護住他人的一生,北宸太子也不行哦。」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宸淵。」
「……」
「多謝這一路照顧,兩粒瓊丹的人情,我蘇鸞先欠著。將來一定會還你。」
「……」
南靖死牢,月獒山,容國邊境,花將軍的營長,還有……北幽河……
原來已經過去了五年之久。
東宮太子殿,宸淵就坐在火爐邊,輕輕搓著手,努力的感受著爐火傳來的溫度……然而怎麼搓,似乎都不覺得暖和……
「殿下,索秦公子來了,要見麼?」
「讓他進來吧。」
宸淵話音剛落,索秦便昂著頭輕輕哼著晃進了他的寢宮,
「一大早的在這烤火?看這身衣服……一夜沒睡?」
宸淵的眼里只有輕輕跳躍的火光,並沒有抬頭看他,「昨晚結果如何?誰贏了?」
提起這個,索秦又是一陣哼,兀自坐到宸淵對面,二郎腿翹著,完全沒有人前那副謙謙君子的樣兒,
「撇開那個急于拉攏民心的雷霆大將軍不說,就太子殿下突然出現,也足足是把這場冰雕大賽的風頭給槍盡了。你覺得還有多少人真的在乎這場比賽的結果?」
「可憐了今年鉚足了勁想要一展才華的民間冰匠,真是倒了血霉。冰雕雕刻再怎麼精巧漂亮,又怎比的上太子殿下當眾擁抱一名年輕女子來的好看?」
索秦望著天花板,吊兒郎當的吐槽道。
宸淵依舊緩緩的搓著自己的手,良久才道,「昨夜看你鑿冰,手沒事了?」
「太子殿下,你是真關心本公子的手,還是假意噓寒問暖?」
宸淵這才終于抬眼,桃花大眼里重新噙著笑意,「當然是真關心了。」
「信你才怪!」
索秦翻了他一個白眼,「說起來……那人呢?」
「嗯?」
「別裝,就昨天你護著的那女人啊!」
「那可談不上護。」
看宸淵這急著要撇清的樣子,索秦一臉唾棄,
「那女人的一身紅衣,是出自長樂街柯姨之手,柯姨的紅裳只賣給眼生的外鄉人,這是她的規矩。」
「……所以你一眼盯上她是因為那套紅裳?」
「是因為那套紅裳和她努力想遮住臉卻遮不住一雙極致媚人的眼。」
索秦光是想到那雙眼,心里頭就癢的很,
「冰雕大賽……本公子從未放在眼里,但若能得一顆芳心暗許,本公子倒是也願意費些心思。」
「那女人戴著面罩就是為了避人,可她的面罩一掉,你就把她擁住,這還不是在護她?」
索秦瞥了眼宸淵,不大正經的語氣稍稍收斂了些,帶些認真的語氣試探的問道,
「她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