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看在眼里。
寒離盤腿坐在石頭上,把玩著幾枚石子,小聲侃著宸淵,
「平時沒個太子樣兒,總是和大家打成一片,可關鍵時候做出的決定,無一人敢忤逆。」
「……」
「他和宸王說要游歷九國,看看北宸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兒的,宸王雖猶豫卻終究拗不過這個性格放縱不羈的寶貝兒子。」
「我們這一行人一直都是暗中保護太子殿下,從容國到司幽再到衛庭,一路上雖有險事,但憑殿下的身手,也無需我們擔心。只是誰也沒想到,當殿下無意間知道溫儒先生可能被南靖夜王打入了死牢,僅憑一個「可能」,他便執意來到南靖。不僅如此,還孤身犯險,要去死牢探個虛實。」
「……那溫儒先生真的那麼厲害?」
說到溫儒,就連寒離的眼里也充滿了敬意,
「溫儒是九國都想爭取的人才,這亂世中,政治家軍事家說起來比比皆是,但是像溫儒先生這樣,僅僅是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而不是陰謀家的,卻少之又少。」
「溫儒先生是南靖人,又深得南靖蘅王的賞識,兩人聯手,不過十年時間,便使南靖成為各國畏懼的強國。」
「既然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夜王怎麼舍得把他打入死牢?」
「傳聞蘅王去世前,溫儒曾諫言將王位傳給胥夜的弟弟胥霖,只是蘅王沒有同意。夜王繼位一年,溫儒先生想要辭官歸隱,結果……就沒了音信。」
寒離聳了聳肩,
「我自然是有勸過殿下,讓他不要冒這麼大風險,即便將溫儒先生救了出來,人也不見得就會跟咱們回北宸,可殿下不這麼認為……」
「他有信心讓溫儒跟他回北宸?」
「非也。」
「……」
寒離嘆了口氣,「殿下說,溫先生可以不為本太子所用,但大將之才,正義謀士,若葬于死牢,那將是這個時代的恥辱。」
「……」
很難想象那個傻太子會說出這樣大義的話。
「現在好了,溫儒先生也是實實在在的拒絕了殿下……誒,我就不信殿下真的不失落……」
「所以你是在郁悶,覺得你家太子折騰了這麼多,最後卻什麼都沒撈著?」
「豈止是什麼都沒撈著?還差點搭上他自己的命,搭上我北宸士兵的命,還賠上兩粒瓊……誒,算了!」
寒離隨口說罷。
「寒將軍,我能在這里听你發牢騷,你北宸的瓊丹就沒浪費。」
蘇鸞揚了一下眉。
寒離多看了一眼蘇鸞,突然好奇道,「南靖夜王對你不好麼?」
言下之意,為什麼要背叛南靖夜王。
這蘇鸞哪回答的出來。
「你背叛他,又越獄,南靖夜王性情暴虐,興許此時已經想著怎麼借機找炎國的麻煩了……」
「既然他性情暴虐,那麼就算不是因為我,他也會去找某些人,某些國家的麻煩。」
顯然,蘇鸞不打算為「炎國可能到來的麻煩」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