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煙凝在毫無意識的情形下,撞上了一塊凸出來的石頭,景長天雖然心痛不已,但也就是這個短暫的機會,才讓他抓住了羅煙凝。
崖底是一條清澈見底,水流湍急的河,河水里能看見亂石。
景長天心中苦不堪言,緊緊抱著失去意識的羅煙凝,護住她的頭,在空中翻了兩圈後,背朝水面重重地砸進了水里。
景長天只覺得後背砸得生疼,不過好在羅煙凝沒有再受什麼傷。
不等他看清水中情形,湍急的河流把他倆沖走了。景長天一邊護著羅煙凝,一邊盡量保證身子穩一些。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羅煙凝,她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景長天更覺得心痛了。
在期盼羅煙凝活著的同時,他也希望崖上的親衛能把那些逼她的人全都解決干淨。
河里的亂石踫得景長天頭破血流,他不知道這條河流向哪里,也不知道盡頭在哪。
好幾次他都試著想要抓住河里的石頭停下,然而這些石頭在急流下如同老舊的釘子一拉就掉。他只能任憑河水帶著他和羅煙凝奔向未知的地方,最後他終于也暈了過去。
醒過來後,就在湖心寨了。
這個地方他以前從未听說過。
令景長天疑惑的是屋里點著兩盆炭火,李大嬸進來看見景長天醒了,驚喜地喊道︰「哎呀!可算是醒了。」
景長天心中有戒備,但表面上還是禮貌地問到︰「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呢!」李大嬸伸出手指邊說邊比劃,「寨子里都叫我李大嬸,你也這樣叫吧!」
景長天點了點頭,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嬸,快進入伏天了,怎麼還燒碳火?」
「哎呀!小兄弟,你昏迷了不知道。」提起這個李大嬸來了精神,「把你和這姑娘撈上來沒兩日,好端端的湖水莫名其妙開始結冰了,連帶著寨子也變冷了。你說怪不怪?」
李大嬸神秘兮兮地低聲開口道︰「小兄弟,你跟這個姑娘莫不是神仙下凡?」
景長天哭笑不得,連忙搖頭解釋道︰「怎麼會?哪有我們這麼狼狽的仙人?」
「倒也是。不過那就奇了怪了,湖水怎麼會結冰呢?」李大嬸不解地念叨著奇奇怪怪的話。
景長天顧不得再理會她,轉頭深情望著沉睡中的羅煙凝,她臉上還有幾道細微的傷口,想必是在河水中踫到石頭所致。
他在羅煙凝耳邊輕聲細語地說︰「煙凝,老天有眼,你總算是活下來了。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要是當時堅持送你回長序城這些小人就沒機會陷害你了。」
李大嬸好奇地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景長天。」
「長天兄弟,這姑娘是你什麼人吶?撈你們上來的人說你昏迷的時候還緊緊抱著她不肯松手哩!」李大嬸好奇地問道。外面的事她們寨子里都不清楚,更別說她會知道景長天是南夏太子了。
「她是我妻子。」景長天眼楮沒舍得從羅煙凝身上移開。
李大嬸了然地說︰「難怪了!你們怎麼會在河里的?」
景長天苦笑道︰「她被人陷害墜崖了。崖底有條河,我跟她是被沖過來的。」
「呀!」李大嬸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楮,「竟然還有河能到我們這里!不過你小子也夠深情呀。」
景長天笑得有點苦澀,沒有再接話。
不過李大嬸像是說不累似的,又開口道︰「這姑娘身上肋骨斷了一根,你們昏迷的時候寨子里的大夫給她接上了。」
肋骨?景長天皺著眉頭,伸手探去羅煙凝肋骨處,果然有包扎的痕跡。
「大夫是男的還是女的?」他緊張的問道。他都還沒看過的珍寶,要是被別人……
「哈哈!」李大嬸不禁笑出聲,這小子未免太多疑了!
「當然是女大夫給看的!咱們寨子雖然偏僻,但也不是不懂男女大防的地方。」
「那便好」景長天心中松了口氣。
李大嬸忙活完後,對景長天道︰「對了,這姑娘身上的東西我給她整理出來放櫃子里的。不過咱們寨子也不能讓你們白住,等你傷好了,你得幫我們干活的。」
景長天愣了一下︰「給銀子呢?」
李大嬸搖搖頭︰「不要。那玩意兒在我們這沒啥用。」
景長天無奈點頭,干活就干活吧。只要有條命在,比什麼都強!
等李大嬸走後,景長天把手搭在羅煙凝的手腕上,想看看她有沒有內傷。然而景長天探過之後大驚失色,煙凝竟然一點內力都沒有了!
他以為是自己探錯了,可不管試幾次都是那樣,他開始慌了!羅煙凝的武功他是知道的!那樣的武功境界需要強大的內力才能支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內力盡失?那些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啊!
景長天咬著牙,眼里的怒火和心頭殺意不加掩飾地溢了出來!這幫江湖中人,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此時他並不知道,以冷少卿為首的門派已經被天疏老人盡數滅門了。
想到剛才李大嬸說羅煙凝的東西被她放在了櫃子里,景長天連忙打開櫃子,果然看見一個小布包。他急忙打開,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藥,能讓羅煙凝早點醒來。
布包里有幾瓶沒有名字的藥,景長天失望地發現,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藥究竟是治什麼的。布包里還有一小塊白布裹著的東西,打開的一瞬間,景長天徹底驚呆了!
一塊通體流光、紅得妖媚攝心的玉牌赫然映入景長天的眼簾,上面寫著‘業火令’三個字!
景長天揉了揉眼楮,以為自己看錯了!然而不管他看多少次!玉牌上的字沒有絲毫變化!景長天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目光在羅煙凝和業火令身上游移不絕!
傳說中的業火令,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羅煙凝身上!
景長天腦子里一片混亂,她是怎麼得到令的?業火令到底有什麼用?難道那些人是知道業火令在她這里,所以才要傷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