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江湖人再次聚集在無量城,讓無量城的府尹王連鵬王大人極其不悅,生怕他們搞出什麼亂子,派出好幾撥人去打探消息。確認這些江湖中人是要去鏟除異邦人後,他也就懶得多管了。
除了听冷少卿調遣的四宗五派六門七堂,少林寺空劫方丈和紫玉庵堇榮師太也帶人來了。令眾人意外的是,這一次武當掌門玉璣子竟然肯來。
不過這次山河大會,冷少卿既然打著鏟除異邦的旗號,自然還有不少俠義之士和其他門派參與進來。
譬如甯莞莞所在的雙月殿,在沒有殿主的帶領下井然有序地站在一旁。雖然許多人看他們的眼神沒那麼友善,不過礙于山河大會,並沒有人發難。
而顧君懷作為天疏老人的大弟子,他肯來也算是表明了天疏老人的態度。但是也有人覺得顧君懷來此是情理之中,理所應當的。畢竟,他師妹羅煙凝,是秦羅最受寵的公主。
令人驚訝的是,作為隱世大家的何家,這次也出面了,領頭的是何九霄,他身邊跟著的是新婚燕爾、身懷六甲的妻子許夢,身後有幾十名何家的門客,雖然面孔陌生,但光憑他們走路的模樣就能判斷這些人武功不低。
之前听到傳言,何家家主何杰宗已經瘋了,如今管事的是何九霄和許夢這對小夫妻。至于家主的稱號,遲早都是他的。
何況,何九霄在一年前攜著紫冰玉骨扇開始在江湖走動,亦是有了不小的名氣。因此,在場的大部分人看何九霄的眼神都帶著善意。
只是當初他與序凝公主濃情蜜意,為何突然娶了許夢,這就很讓人浮想聯翩。連帶看向顧君懷的眼神都有了探究。
許夢享受著眾人的目光,臉上帶著大方得體的笑容,舉手投足之間更是盡顯一家主母的氣度,偶爾用手撫模著小月復,又像是在跟眾人宣告她與何九霄有多麼恩愛。
「你看許夢那個得意勁兒!」甯莞莞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地說道。
她剛剛去跟雙月殿的人踫了個面,這會兒重新回到了顧君懷身邊。
「不用管她。」顧君懷淡淡地看了一眼何九霄和許夢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段日子,他帶著甯莞莞去了不少地方游山玩水,吃喝尋樂,行俠仗義,逐漸讓甯莞莞對他卸下了防備。
與甯莞莞在一起的日子,凡事都是他親力親為,打點好了一切,甯莞莞也過得比較輕松,雙月殿壓在她心里的包袱和負擔也沒那麼大了。
放松下來後,甯莞莞對音律的掌控又上了一層樓。平日練劍時,顧君懷在一旁悉心點撥,她的武功更是進步神速。
為了博她歡心,顧君懷又親自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劍術,使得蓮雲劍在她手中更加得心應手。
無形中,甯莞莞慢慢開始對顧君懷產生了依賴。
這對顧君懷而言是好事。
此時,何九霄在人群中似乎在尋找什麼,看到顧君懷時,他眼楮不禁亮了一下,不過顧君懷視若無睹,轉開了臉。
再三確認沒有羅煙凝的身影後,何九霄心中說不出的失落。
許夢離他如此近,又隨時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不過她顯得毫不在意,臉上依然掛著得體的笑容,只是心中那股酸意變成了毒藥,她眼底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神采。
自上次雲林城和蜀地一行之後,甯莞莞對何九霄夫妻二人並無好感,如今看著他們春風得意的樣子,不免覺得他們虛偽。
她扯了扯顧君懷的衣角,不悅地說︰「我怎麼覺得何九霄對公主還沒死心?」
顧君懷冷冷地瞥了一眼何九霄的方向,轉過頭寵溺地看著甯莞莞︰「他死不死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與煙凝兒在一起。先不說皇上和王爺會不會答應,你覺得南夏那位會坐視不理?」
「哈哈!」甯莞莞亮晶晶的眼里突然就染上了喜悅,「說的對哦!景太子雖然看起來溫潤如玉,但是我一直覺得他胸有溝壑,似乎對公主是勢在必得。而且我覺得,景太子對公主的感情很奇特。」
顧君懷笑了笑︰「你竟然看出來了?」
「那當然!我每次看見景太子對公主笑,就感覺他的笑容能把公主融化。」甯莞莞羨慕地說道。
「景太子和煙凝兒之間想必是發生過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顧君懷笑道。
甯莞莞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皺著眉頭望著顧君懷︰「光顧著玩了,你快告訴我,殿下去哪了?山河大會她不來嗎?這可是去鏟除異邦呀!」
「那批糧食的事還沒解決,她暫時不會來。」顧君懷解釋道。
「好吧!」甯莞莞失望地撅著小嘴。
顧君懷望著她的櫻桃小嘴,突然生出逗弄的心思,他故意被身後的路人撞到,一個踉蹌「不小心」撲向甯莞莞,借機在她嘴上烙下一吻,順勢探出舌尖,嘗了一口她的味道,馬上站了起來。
真甜。他一邊在心中壞笑,一邊溫柔地扶起甯莞莞。
甯莞莞下意識地舌忝了舌忝嘴唇,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惱怒地瞪著顧君懷正要發作,顧君懷卻先一步歉意地開口︰「莞莞,我是不小心的!你要打要罵都隨你!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你!」甯莞莞氣得剁了下腳,紅著臉轉過頭不再理會顧君懷!
這些日子顧君懷以禮相待,不是那種登徒浪子,甯莞莞便信了他的話。只是她沒看見顧君懷嘴角揚起的得逞的壞笑。
至于她方才念叨的序凝公主,這會兒才起身,望著地上還沒醒的景長天發呆呢。
到底要累成什麼樣,才會睡得這般深沉。羅煙凝在心中感慨道。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景長天緩緩睜開眼楮,見她望著自己,他慵懶的笑了笑,聲音比昨日清醒的時候更加蠱惑人心︰「你醒了。」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過臉。景長天的眼神太過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