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離開嗎?」宇兒不敢相信地看了看羅煙凝,又瞅了瞅腳上那根和他胳膊一樣粗的鐵鏈,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羅煙凝故作嚴肅地問道︰「那宇兒是真的想離開嗎?」
「真的!」宇兒一邊認真答話,一邊不停地點頭,手忙腳亂地把衣服套在身上,生怕眼前的大姐姐反悔。他才不管她是誰!只要能帶他離開許家就是好人!
若是羅煙凝知道宇兒的想法,恐怕自己都會覺得好笑。
宇兒好奇地看著她雙手輕輕捏住鐵鏈,不知她要怎麼打開。
、 兩聲,在宇兒驚異的目光中,鐵鏈就那麼斷了!都沒見她用力呀!
他不可思議地從床上蹦了下來︰「大姐姐你好厲害!」
羅煙凝蹲下,認真地告誡道︰「宇兒,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出聲,不然,被人發現,就走不了了,明白嗎?」
「好!」宇兒點了點頭,「大姐姐,你等等。」
「嗯。」
羅煙凝看著宇兒飛快的穿上鞋子爬上床,在枕頭邊翻了翻,塞了些小物件放到他的小包袱里,而後跑迅速跑到羅煙凝跟前站定,認真地看著她︰「大姐姐,可以了。」
「走吧。」羅煙凝牽著宇兒的手,重新用面巾把臉遮住,確認周圍無人後,才帶著宇兒出去。
桂超和蕭梧見狀,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這要是被自家太子知道序凝公主牽了別的男娃的手,他會不會生氣啊!他回去要不要稟告這一段啊!桂超在心里不住的吶喊!
而蕭梧則是不能理解︰搜查就搜查,怎麼還帶把那小孩帶出來了!
羅煙凝把宇兒交給蕭梧,淡淡令道︰「抱著走。」
「主子!」蕭梧想反抗,但被羅煙凝冷冷地目光看著,他只好把宇兒抱在面前。
宇兒好奇地盯著蕭梧,本想說什麼,但想起剛才羅煙凝的告誡,他連忙用小手捂住嘴巴。
桂超似乎覺得阻止不了,只得無奈地問︰「剛才那兩個守衛怎麼辦?」他覺得應該直接殺了。
「勞煩桂統領,把那二人一並扛走。」羅煙凝雲淡風輕的開口,眼里帶著一絲戲謔。她看出來桂超想殺了那兩人,但是還不知道那批糧食的動向,她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死?
桂超這會兒是真想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問事得是!還要扛兩個大男人!晦氣!但他還是照做了,太子說了,讓他此行听序凝公主的安排!否則不介意讓他步一步徐闊的後塵。
待桂超把這兩人都扛上之後,他們才去找顧君懷和甯莞莞匯合。
讓羅煙凝覺得驚喜的是,這兩人剛才閑來無事,不小心跑到了另一間屋子,翻到了一本賬冊。
而甯莞莞則是好奇地盯著蕭梧懷里的人。
宇兒乖巧地看著他們,小手還沒有從嘴上放下來。
經過這一夜的調查,這幾人都有很多話想說,但這里實在不方便。
羅煙凝考慮到桂超那里扛了兩個大男人,會耽誤趕回客棧的速度,便讓顧君懷抱著宇兒,蕭梧替桂超扛了一人。
一行人御著輕功飛離許家宅子。
宇兒哪里見過這陣勢?顧君懷剛飛起來,他就閉上了眼楮,緊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來,似乎覺得顧君懷的懷抱寬厚溫暖,宇兒沒一會兒就伏在他肩上睡著了。
幾人剛上樓,就看見戒塵一動不動地在走廊上打坐,听見他們的腳步聲,他睜開清澈的眸子,靜靜地盯著他們。
幾人被他看得愣住,羅煙凝率先開口︰「進屋再說。」
一進屋,蕭梧和桂超立刻就把肩上的人扔到地上,羅煙凝遞給蕭梧兩枚藥丸︰「喂他們吃下去,明日再問話。」
听見有動靜,宇兒醒了,他揉了揉眼楮,不停打量著屋里的人︰他們怎麼一個比一個好看呀!特別當他的目光落到戒塵身上的時候,更是挪不開眼,他覺得這個和尚哥哥好溫柔,他忍不住從顧君懷身上下來,走到了戒塵身邊。
戒塵的眼神輕輕落在他身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師妹,這孩子是怎麼回事?」顧君懷迷茫地問道,一旁的甯莞莞忙豎起耳朵听。
「他叫宇兒,」羅煙凝出聲解釋道,「他爺爺因玉簡一事死了。許家人把他關在屋子里,不允許他離開。」
「主子,這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蕭梧凶巴巴地看了一眼宇兒,有些不滿地開口。
羅煙凝並不理會,而是模出一個瓶子,倒了幾粒藥丸出來︰「一人一粒,桂統領方才已經吃過了。」
幾人吃了之後,顧君懷不解地看著羅煙凝︰「清毒丹?我們沒有中毒啊。」
羅煙凝蹙著眉頭說︰「以防萬一,我總覺得那里太怪異了。桂統領,把你剛才找到的大米拿出來。」
「哦!」桂超忙不迭的從懷里把那方絹布拿出來遞給她。
借著光亮,羅煙凝發現這兩粒米有些微微發灰,她再次仔細地聞了聞,眉頭鎖得更緊了︰「這米同老鼠的尸體放在一起,如今又被染煞草祛味,乍看之下與正常的米一樣,但是里面已經有尸毒了。」
說完,她把絹布遞給甯莞莞︰「你聞聞看。」
甯莞莞接過絹布,剛放在鼻子下,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了。她連忙把絹布拿得遠遠的喊道︰「不行不行!我聞不了!」
羅煙凝接過絹布放在桌上,笑了笑︰「甯姑娘,你不妨說說你的看法。」
甯莞莞厭惡地盯著那兩粒米開口︰「老鼠身上本來就有很多髒東西,死了之後那些髒東西還會不停繁衍,惡臭無比。聞久了會中毒,輕則嘔吐月復瀉,重則身上會生出一個個膿瘡,潰爛而死。那些膿瘡如果醫治的人不小心染上,說不定也會中毒。」
「但是我們都聞不到你說的味道啊。」顧君懷疑惑的問。
甯莞莞灌了一杯水下去,把袖子里的蛇掏出來放在桌上,接著道︰「尋常人自然是聞不到的。我是必須要學會分辨蛇的喜好,所以嗅覺這一塊要靈敏很多,你看,我這蛇會靠近這兩粒米嗎?」
這時宇兒撓了撓身上有些癢的地方,桌上的蛇突然轉身死死盯著他,吐著猩紅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