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凌晏清一睜開眼楮,就看見雲嘉趴在榻前睡著了。
迎著晨曦,小東西白女敕的臉頰發出了柔和的光澤。
從側臉看過去,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垂了一排剪影,翹挺的小鼻子十分秀氣,不點而朱的小嘴更是說不出的可愛。
凌晏清打量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小東西眼底一片烏青,顯然晚上沒怎麼睡,難道他在這里守了自己一整晚?
還算他有良心。
凌晏清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無意識抬手模向雲嘉的腦袋。
「心動值+1。」
「心動值+2。」
「心動值+3。」
雲嘉听見瑪麗蘇的播報,瞬間打了個激靈,驚醒了。
一抬眸撞上凌晏清幽深的黑瞳,她當即激動的嚎了一嗓子,「皇叔!」
凌晏清不動聲色的將伸出去的手縮回被子。
「皇叔,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你現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雲嘉說著伸手去模凌晏清的額頭。
凌晏清下意識避開。
「你身上有傷,別亂動。」
雲嘉按住凌晏清,抬手模了下,「已經不燒了,真是太好了!」
「皇上去休息吧。」
凌晏清剛說完,二喜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皇上,該上朝了,文武百官現在都在金鑾殿等著呢。」他似乎害怕吵到凌晏清,說的小心翼翼。
「吩咐下去,今日罷朝。」
凌晏清說著朝雲嘉看去,「今日休沐,回未央宮吧。」
好的呀!好的呀!
雲嘉又困又累,心想這狗賊總算做了次人。
她開心的正準備點頭,瑪麗蘇助攻的聲音傳了過來,「今日份任務,堅持去上朝,讓攝政王為你不要命的精神感動!」
雲嘉︰「……」
「有可能會加心動值哦。」瑪麗蘇誘惑道。
「皇叔,我不困,也不累,文武百官既然都等那麼久了,我不能讓他們白等,更重要的是,我要以大周的江山社稷為重!」
凌晏清看了眼她眼下的烏青,半晌點頭,「去吧。」
「皇叔,你好好休息,我讓風眠來照顧你。」雲嘉說完立即帶著二喜離開。
踏出清心宮的那一刻,她滿懷期待。
結果……
「心……心動值-1。」瑪麗蘇畏畏縮縮。
「什麼?」
雲嘉當即就怒了,「瑪麗蘇,你跟爸爸解釋這是個什麼意思?」
「那個宿主小姐姐別激動,攝政王受了傷,可能……可能一時精神有些錯亂,你……你不要放在心上。」瑪麗蘇小聲逼逼。
「他又沒傷腦子!」
雲嘉磨牙,「瑪麗蘇,你那破系統是不是出問題了?」
「不可能,我在業界的口碑很好的,系統根本不可能出問題!」
「我不是你的第一屆宿主麼,你哪來的口碑?」
「……反正是攝政王抽風了,扣分這事和我無關。」
雲嘉︰「……」
「宿主小姐姐,我們來算算賬目吧,昨天加上今天,小姐姐做任務一共獎勵600兩,心動值一共增加5分,其中3分是刺殺時候增加的,為了不轉移宿主小姐姐的注意力,當時就沒有播報。小姐姐,蘇某人的服務貼心吧?」
雲嘉︰呵呵。
「宿主小姐姐現在總資產是-5200兩,心動總值是-88分,小姐姐再接再厲鴨!」
……
雲嘉走後不久,風眠便請來了韓老頭兒。
「韓太醫,王爺的身體現在如何了?」
韓老頭兒給凌晏清探了探脈,又檢查了下傷口,「不必擔心,王爺退了燒,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接下來只需好好休養便是。」
「多謝韓太醫,多謝韓太醫。」風眠松了口氣,立即道謝。
韓老頭兒擺擺手,「不要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要是真想謝,就去謝謝皇上,要不是皇上在這里守一夜,為攝政王退了燒,那攝政王真是凶多吉少了。」
風眠抿了抿嘴角,沒說話。
凌晏清擺擺手,「下去吧,讓魏東進來。」
韓老頭兒聞言忙收拾藥箱,「攝政王,微臣讓人給您煎了藥,一會您別忘了喝。」
「有勞韓太醫。」
「應該的應該的,微臣告退。」
很快,魏東便進了房間。
凌晏清斂眸問,「昨日一事,可都安排妥當了?」
「王爺別擔心,回宮之後,皇上便吩咐下去,封鎖了消息。」
凌晏清略略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那些刺客呢?」
「按照您的吩咐,全部生擒,留了活口,通過審查,屬下發現昨日的刺客一共分為三批,最早出現的那一批是專門來刺殺夏國太子和永樂公主的。」
「大夏的人?」
「是,他們的目的很簡單,不想讓夏太子和大周聯姻,更不想讓他活著回去。」
凌晏清眯了眯眼楮,「手段稚女敕,本王大約能猜的是誰動的手了。你接著說,剩下的兩批刺客呢。」
「獨臂張就不用說了,西涼人,潛伏大周一年,目的是王爺您。」
魏東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男人的神色,遞過去一張名單,「用刑之後,他們吐出了不少東西,這是西涼在我大周的細作名單,還請王爺過目。」
凌晏清只看了一眼便扔給了他,「假的,獨臂張自從被本王斷了手臂便成了棄子,西涼早已不再看重他。他來大周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份名單送給本王。最後那一批呢?」
「回王爺,最後那批刺客,也就是傷您的,也是西涼派來的,他們的目的是您和皇上。」
凌晏清聞言驟然眯了眯眼楮。
他們的目的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王爺,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王爺,皇上年紀小,玩心重,整個大周都在您肩頭,您的安危至關重要,以後您能不能別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昨天韓太醫說,若不是您提前服了解藥,只怕……只怕根本熬不過這一關。」
「本王的身體,本王心里有數,下去吧。」
他隨雲福沙場征戰數近十年,受過的傷不計其數,不差這一次。
但雲嘉不一樣,小東西細皮女敕肉,廢物的很。
別說毒箭,就是手上拉個口子,他都疼得齜牙咧嘴。
所以,這一箭,射中的人必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