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羅瞟了眼那盒首飾，唇角的笑意加深︰「八爺是說，只要我在這里洗下臉上的東西，這箱首飾就都是我的？」
「自然。」段融打得干脆。
「那如果我不洗呢？」曼羅語氣輕軟的問道。
段融的目光逐漸幽深，手指一下下的敲打著桌面。
那不緊不慢的頻率，卻是給人莫大的壓力。
曼羅看了看段融，又看了看一臉陰毒盯著自己的許悠悠，她忽而揚唇一笑︰「我明白了。」
從段融坐在這里，一切就已經沒有了轉圜的余地。
她上前一步，看著那盆清水︰「我洗就是了，還希望八爺看到我的真容不要失望。」
「好！江月姑娘爽快！」八爺面上的笑容更加溫雅。
曼羅也不再磨蹭，撩起盆中的清水就往臉上潑。
許悠悠看著這一幕，面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早就與八爺商量好了，只要江月露出的真容比她要貌美，段融就會放過她，轉而娶江月進門。
江月能得凌少鴻的青睞又如何，她長得比自己好看又如何，等到她露出真容被八爺娶回去，還不是死路一條。
就在許悠悠面上得意的時候，曼羅緩緩抬起了那張被水清洗過的臉。
「這怎麼可能！」許悠悠的面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一直帶著溫潤笑意的段融也是面色一僵。
見他們這有趣的反應，曼羅露出無辜神色，沖著段融歪頭問道︰「讓八爺失望了嗎？」
在曼羅抬起的臉上還沾著水珠，然而那據說是點上去的斑點不僅沒掉，倒是臉上的脂粉被洗去，露出了更多的斑斑點點。
哪怕是曼羅的五官再好看，也經不住臉上有這麼多斑。
那模樣，著實是說不上好看。
段融盯著那張臉良久，偽裝出的溫雅平和寸寸龜裂，他驀地回身看向許悠悠，眼中滿是被人戲耍的怒意。
被八爺這樣凶狠的盯著，許悠悠渾身一顫，恐懼的後退一步︰「不，八爺，我沒有說謊，我之前親眼看到過，那些斑點真的是她自己點上去的！她原本的相貌絕對不是這樣！」
許悠悠焦急的為自己辯解，眼中滿是惶恐。
若是讓段融覺得自己是在欺騙戲耍他，自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想到段府那些死去的小妾，許悠悠的牙關都在打顫。
曼羅看了眼許悠悠，失笑搖頭︰「這斑怎麼可能是點上去的，若真是點上去的，我用水清洗了這麼久，這些斑點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掉？何況愛美是女子的天性，我若是真有你說的那般好看，高興還來不及，又哪里會去遮掩。」
她說的不緊不慢，語氣鎮定的讓人信服。
這個時代，還沒有水無法洗掉的化妝品，這也注定許悠悠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看著段融越來越陰沉的神色，許悠悠的臉色慘白，她指向曼羅，做最後的掙扎︰「八爺，八爺你要信我，你知道凌少鴻嗎？就是那個凌家大少爺，這幾個月，凌少鴻一直都與江月走的極近，梨園里的人都能看出來，凌少鴻喜歡江月，若是江月真的沒有一點可取之處，怎麼能討得凌少鴻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