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古宅內那個暗天使的羽毛，在回到神界的時候，路西法將它當作證明交給了神殿。
可是如今，這支羽毛卻到了米迦勒的手中。
路西法的身形不由僵了僵。
米迦勒目光溫和的看過來，那雙淡褐色的眼楮，像是早已看透了一切，他的聲音不緊不慢︰「神界有一類天使是與眾不同的，不知路西法有沒有听說過？」
無論是他拿出的黑色羽毛，還是這模稜兩可的話，都帶著極強的暗示性。
路西法眼中的情緒翻涌，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轉向曼羅輕聲懇求道︰「露薇安大人，我能和米迦勒大人單獨聊聊嗎？」
曼羅定定看著面前的少年，迎著對方略帶慌張的桃花眸，她勾唇，轉眸看向米迦勒問道︰「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米迦勒微微頷首︰「放心，只是聊聊。」
確認米迦勒並未抱有什麼惡意，曼羅悠悠然放開手。
路西法恭敬的向曼羅行了一禮，轉身向米迦勒走去。
二人走了許久，直到回頭再也看不到曼羅的身影，米迦勒才堪堪停住腳步。
在他停下腳步的一瞬間，龐大的結界瞬間展開，將二人與外界隔離。
路西法的腳步一頓，眸底隱隱露出一絲警惕︰「米迦勒大人，您想要與我說什麼？」
米迦勒緩緩回身，目光平和的落在路西法身上︰「你是暗天使吧。」
還是那不瘟不火的語氣，響在路西法耳邊卻猶如一道驚雷，他袖下的手猛然握緊，低頭斂下眼中的神色︰「大人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米迦勒將那黑色的羽毛拿到少年的面前，語氣淡然︰「神界的天使並非都是光明的，他們中有極少的一部分，是被神所拋棄的存在，他們生來就帶著詛咒，是災難與黑暗的化身……」
熟悉的話語響在路西法耳邊，他的身體越來越僵。
米迦勒所背誦的，正是有關暗天使的記載。
他的身份被發現了嗎？
不，應該不可能，他從未卸去力量上的偽裝，也從不曾露出自己黑色的羽翼，米迦勒之所以這樣問，應該只是在試探自己。
路西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惑人的桃花眼里已然恢復平靜︰「米迦勒大人懷疑我是暗天使？」
他反問一句，似乎覺得這個說法很是荒謬，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是，您也知道，沒有翅膀的天使，並非所有都是暗天使。」
米迦勒靜靜听著他的辯解，面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開口，像是敘述一個事實︰「你是暗天使，這點我可以肯定。」
路西法藏在袖下的手緩緩握緊。
米迦勒繼續道︰「曾經，我養育過一個暗天使，對于暗天使的力量我無比熟悉，即使你將它偽裝，也瞞不過我的眼楮。」
這句話給路西法的震動不小，他似想到了什麼，豁然抬頭。
米迦勒沖著他笑了笑︰「沒錯，你這次歷練任務遇見的那個暗天使，和我有些淵源，我是她曾經的看護天使。」
他輕輕摩挲了下手中的羽毛，似乎陷入了回憶。
「她叫芬娜，曾經也是個很可愛乖巧的天使，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