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喝了太多了酒，戚沉的腦子略微有些不清醒，向來反應靈敏的思緒也有些凝滯，他怔怔地看著伏玥，櫻紅似血的唇瓣微微張開著，薄唇溢出性感的音調來︰「我……」
他剛剛啟唇說了一個字，語氣便頓住了。
因為，眼前的景象在不停地扭曲，也包括戚沉眼中的伏玥。
戚沉扶住腦袋，道︰「你別晃。」
他實在頭暈。
這就是不能喝酒卻非要學人家買醉的下場。
伏玥略略眯起眼眸。
她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修長手指一個翻轉，一柄鋒利閃著寒光的匕首便捏在了她的手里。
刀刃抵在了戚沉的脖頸上。
伏玥心底冷笑，面上還是那副冷漠淡定的樣子。
裝，繼續裝！
她看這家伙還能扯出什麼理由來。
「說，別給我轉移話題。你為什麼穿著季青臨的衣服？」
戚沉看著橫在他脖頸處的匕首，他先是怔了一瞬，然後低低地笑出聲來了。
戚沉伸出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捏住那柄匕首，輕輕松松地把它推開了，而且，分毫未傷。
「我說過，尋常兵器傷不了我，你何必多此一舉。」
戚沉這話語氣有幾分溫柔。
沒有了往日里的陰鷙。
「況且——」
戚沉話鋒一轉，「你就非要和我刀劍相向麼，我以為我們的關系至少不應該像以前那麼糟糕，我現在對你沒有惡意。」
伏玥皺眉︰「你一直在轉移話題，戚沉，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難道說——」
她微微眯起了漂亮的眼眸，紅唇一張一合，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一些讓人心驚的話語來。
他的秘密……
戚沉直覺他不能讓伏玥說出接下來的這句話。
他伸出一根修長手指，抵在伏玥的唇瓣中間。
「沒什麼，穿這件衣服……不過是個惡作劇而已，我想看看你會不會被我騙到。」
伏玥︰「你當我是傻子麼？這樣的話我會信？」
戚沉眼底恰到好處地浮現了幾絲疑惑。
「不然呢，你難道覺得我是季青臨？」
這話帶著幾分戲謔和輕嘲。
「顧攸寧，你在想些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那個蠢貨？」
戚沉罵起自己來也是毫不嘴軟的。
早就看透了一切的伏玥︰「……」
她唇角詭異地抽了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音來，不過還好她忍住了，不然就露餡了。
伏玥眼底劃過諷刺。
既然這人想演戲，那她就陪他演。
伏玥收回了手里捏著的匕首，站起身來，雙手抱著胳膊，目光冷冷清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道︰「戚教主來這里做什麼？和我敘舊啊？我可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戚沉倚在床邊，聞言，他掀起眼皮，看了伏玥一眼，道︰「你和季青臨在一起了？」
明知故問。
伏玥扯扯紅唇，「嗯，暫時在一起了。」
戚沉一愣。
暫時？
為什麼是暫時？
他腦子里浮現出很多個問號來，眼眸盯著伏玥，唇瓣漸漸抿成一條直線，語氣有些冷硬。
「暫時？」
伏玥懶懶點頭，她抬步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