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珠子咕嚕一轉，朝著沈青玨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白女敕頰邊的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
軟軟的小女乃音響起。
「我叫言歡。」
少年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眉眼兩三分淡漠，點漆般的黑瞳再次掃了她一眼。
看到沈青玨沒有生氣的樣子，小姑娘得寸進尺地往馬車內一鑽，然後順利地摔了個狗吃屎。
「……」
幸好馬車里面鋪著厚厚柔軟的毛毯，否則楚言歡這小臉指定得摔破相。
腦袋暈暈乎乎的，加上羞恥感襲上心頭，她趴在那裝死了兩秒。
然後，一雙干淨微涼的手抱起了她。
楚言歡錯楞地轉過頭，對上沈青玨那雙墨玉般的眼瞳，里面閃過了一絲極淺的笑意。
「你沒事吧？」
少年陌生的嗓音響起，悅耳動听，干淨清澈，听著就能讓人的心平靜下來。
小姑娘搖搖頭，嫣紅的唇抿起，原本白生生的臉蛋上，沾了些灰，像個髒兮兮的小花貓。
沈青玨略微蹙了蹙眉。
頓了一下，他從袖中拿出一塊干淨的手帕來，遞到楚言歡的面前，淡聲道︰「擦擦臉。」
少年雪白的指尖捏著一塊手帕，微微俯身，幾縷墨黑的發絲掉落在白皙的側臉處。
他低垂的眉，外頭的月光靜靜灑落在縴長卷翹的睫毛上，少年青澀的眉眼顯出幾分柔和。
楚言歡盯著那只白皙的手。
再看看沈青玨淡漠溫柔的表情。
「……」她默默接過了手帕，然後繃著一張精致的小臉，道了一聲謝謝。
小姑娘開始擦臉了。
越擦越花。
沈青玨看了她兩秒，花瓣般緋薄的唇抿了抿，他將手上拿著的書放下。
然後伸手輕輕拿過了楚言歡手中的帕子，低垂著眉眼，輕聲道︰「我幫你擦吧。」
說著，不待小姑娘的回答，少年就自顧自地拿了帕子，一手輕柔地托著她的下巴，細細地幫她擦起臉來。
楚言歡現在是坐在軟榻上的。
因為馬車的車廂比較狹小，少年的身形已經較修長，他便半跪在那邊，雪白的衣角擦過小姑娘的指尖，不經意的。
有些癢。
楚言歡愣愣地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眸黑葡萄似的，偶爾眨啊眨的，像是會說話。
突然，小姑娘朝沈青玨甜甜地笑了起來，露出兩個雪白的小虎牙，尖尖的，很可愛。
「小哥哥，你生的真好。」
「我一見了你就覺得歡喜。」
听到這話，沈青玨拿著帕子的手一頓。
少年精致淡漠的眉眼怔了下，緋紅的唇好似胭脂輕染，略微動了動，「小孩子家家的，別胡亂說這種話。」
他繼續幫她擦臉，動作很溫柔。
「……」楚言歡不開心了。
誰是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不過她這話可不敢說出來，畢竟現在這人是她要抱的金大腿呢~
不然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嚶！
小姑娘鼓鼓臉，眼珠子咕嚕一轉，伸手揪住了沈青玨的一截雪色衣角，可憐巴巴道︰「小哥哥能不能收留我一下啊？」
「我被我的爹娘給拋棄了，無家可歸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