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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往事

兩年前

騎在一顆大樹上的洛凌羽嘴里叼著一枚果子,手上也沒閑著迅速的摘著其他的果子往衣服下擺做的布兜里放,一邊摘一邊吃還含糊不清的嘀咕著︰

「好你個洛瑾瑜,你看我明天怎麼扳回一局!不讓你去拽師傅胡子我就不叫洛凌羽!」今天跟洛瑾瑜打賭結果輸的那叫一個慘,而賭注就是要來這禁地偷果子!這事兒以前沒少干自是難不住他,可是剛想通自己被坑的事兒就一陣憋氣!

「師兄,不知你喚我過來,是為何事?」遠遠的響起一道聲音嚇的洛凌羽差點從樹上掉下來,是戒律長老!

「糟了!」洛凌羽收起果子就想跑

「唉,還不是為了冰兒的事兒!」另一道聲音響起,是大長老!

「冰兒?」突然闖入耳畔的名字讓洛凌羽駐足,冰兒好端端的會有什麼事兒,他眼神一轉掐了個訣隱去了自己的氣息,並不忘在心里沾沾自喜,自己早就會了這個法術,可是誰也不知道,連那倆丫頭他都不曾說,就為了能趁其不備偷听個小秘密什麼的,沒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場!

「師兄是想說那百年之期的事兒?」

「唉,眼看百年之期在即,為兄這心里著實不是滋味兒,想跟師弟商量看看可還有什麼應對之法!」不用看臉,听聲音便知道大長老現在是怎樣的愁容滿面

「莫說師兄自小把冰兒養在身邊有那父女情誼,就是我等一眾師傅們也是自小看著她長起來的,更是把畢生所學都傳授于她,若論感情比之師兄也不差幾分」戒律長老也是跟著嘆了一口氣

「所以為兄這心……唉」多少無奈都化為了一聲嘆息

「師兄,我知你心下不忍,但你我自得師傅臨終之托,知曉百年之期真相,那就需將個人感情拋之腦後,一切自當是為了引靈族再得百年庇護!為一族,舍一人,這已經是我族自存在以來所得最保險代價最小的辦法!」

「可引靈族傳至我等手里,下一輩也不過五人能習得那引靈族秘法,還不知後世當如何,我倒寧可我們舉族上下偏居一隅不在習那秘法當個普通百姓也比如此這般剜心之痛要強!」大長老依然痛心疾首

「唉,師兄,你所說何嘗不是我所願,可是引靈族傳承至今,與那妖族早有契約,若是貿然毀約,恐將招大難!」

「若不是為保族內平安,我怎舍得……」大長老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

「師兄,若是冰兒被接引至妖族之後,能晚些誕下妖胎,甚至是不誕下,那就能晚些或者是不用受那萬妖之火焚身,也就不用灰飛煙滅,如此或可保下一條性命,只要保住性命那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戒律長老聲音略顯興奮,此道或可行

「那妖族怎會讓冰兒有如此選擇,靈女集至純靈氣為一體,可若不能早日誕下靈胎必然會受妖界妖氣所影響,妖族是不會給冰兒任何機會的!」大長老無奈的說,此法他早就想過,可也早知行不通

「唉,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等學藝不精,若是能強大到馴服妖王的地步……」戒律長老恨恨的說

「師弟此話莫要亂說,引靈族秘法向來走純陽的路子,你所說之事非禁術不可為,引靈族早有祖訓後世弟子不可修習!」大長老趕緊打斷了自家師弟的話

「要我說咱們的老祖宗真真是憋悶的很,放著強大術法不予修行,非要百年獻祭一靈女來保族內安寧,我若不知此事也就罷了,大不了也跟族內其他人一樣以為靈女被接引去當神仙了,可我既然知曉此間真相,我真真是咽不下這口氣!」許是只有師兄在前,戒律長老說話也不注意了許多

「唉,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可我想的卻是那幾處靈器,若不是我知曉那幾處靈器已消散在世間,我早就去塵世收集靈器了,若是能收齊了靈器你我所想之事也不一定不可為!」長老無奈著說

「靈器早已四散千年,找起來談何容易,要我說還是禁術靠譜,只要有強大的自控力,未必不可為!」戒律長老執著的說

「唉,本預與你來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怎麼說來說去還是這些話,罷了,你我都回去好好想想,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輕言放棄罷了!」大長老再次嘆氣,自己這師弟對那禁術太過痴迷了些,還是在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一番討論不歡而散,四下無人,二位長老逐漸遠去,徒留洛凌羽在遠處的那顆神樹上仿若失神,半分也動彈不得……

時至今日洛凌羽方知曉那百年之期不是傳說,冰兒真的會被接引走,但卻不是大家口口相傳的被接去當那神仙,而是要被接去妖族!!

誕下妖胎,受萬妖之火焚身,灰飛煙滅……這些詞語不斷的沖擊著洛凌羽的大腦,這些都太顛覆洛凌羽的認知,但他知道這些都是真的,自己無意間撞見了引靈族的大秘密,而且事關冰兒……

妖族?哪里來的妖族!引靈族一直精修術法,一直習得不就是那引靈之術嗎,說白了不就是引妖術嗎,像他,像冰兒,都已經能引小妖了,怎得還要去以己身去獻祭妖族,去保引靈族百年安寧!他們,不是一直是操控者嗎?怎還要去供奉那妖族!!

妖族!!有何懼!!

洛凌羽此刻心里翻江倒海怒氣沖天,那是冰兒啊!是他護到大的冰兒,怎舍得讓冰兒不明不白的去做這種犧牲,冰兒何其無辜!原來從小到大,那些讓他們都羨慕不已的精心培養,原來都是一場騙局,不過是為了給妖族獻上一個完美的祭品罷了!冰兒知道又該有多傷心……

但洛凌羽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二位長老本領滔天,他們都無可奈何之事,洛凌羽當然知曉此間厲害,此事他必須要瞞住大家,尤其是瞞住冰兒,不然大家定不會同意自己干什麼……

禁術嗎?我修了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護住冰兒,大不了一起死!就在這一瞬間洛凌羽便做了這個決定!

既已下定決心,那便不要耽擱!洛凌羽眼露堅定轉身去了藏書閣,引靈族本就百年無爭生活一片安逸,平日里自己調皮搗蛋都能混進藏書閣更可況自己今日有意為之,更是毫無難度!

其實他早就知曉那禁術在何地,只是這等術法平日里自己雖然好奇但根深蒂固的族規使得自己斷然不會去踫觸,也對那等自殘的術法半點不感興趣,但如今為了冰兒,他必須一試!

拿到術法粗粗的翻了一下,越翻越是心驚,也就知道了為何祖輩會稱此法術為禁術,為何不讓後世修行,此法……大凶!

而且在引靈族內也沒有條件可以修行,他們平日里休息的都是精純之氣,冰兒更是能匯集至純之氣,可此法逆天乃是要以那至凶的煞氣為引,引靈族內一片和諧根本不存在此氣……

洛凌羽一咬牙當即發狠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出谷,塵世間煞氣定然存在,只有出了這引靈族,此法方可有修成之日!

出谷說的簡單,但谷外有結界相護,若要在不驚動大家的情況下出去哪有那般容易……

虧得洛凌羽平日里無法無天漫山遍野的亂逛慣了,還真的讓洛凌羽發現過一處結界交匯處,但此處怪力橫生平日里洛凌羽是想都不會想著要出去的,一是他覺得引靈族內千好萬好,自己半點沒有出去的心思,在一個就是他法術不低自是能感應到那交匯處是多麼的凶險,恐怕貿然進去會被撕裂到渣都不剩!

但此時他已經沒有選擇,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冰兒為了大家去死!要是那樣,他倒不如先死在冰兒前面,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洛凌羽自腰間取出短笛看著上面的瑩瑩亮光喃喃道︰「小白,怕是要辛苦你了……」

他從未說過其實他自懂事起便知曉那靈物乃是一只小白鹿的靈,母親曾說她早年間救過一頭漂亮的緊的母鹿,但救了其性命卻未能救下其胎兒,洛凌羽听見母親這個故事就知道,母親肯定想不到那小白鹿的靈識竟伴著洛凌羽一起出生了下來,並一直守護著自己,後來更是因為自己的關系連著冰兒一起護著了!

那亮光閃了閃猛然間闖入了自己的身體一瞬間洛凌羽身上泛起了一層白光,然後洛凌羽眼神決絕的踏進了那交匯處,冰兒……等著我!

一瞬間洛凌羽只感覺全身仿佛要被撕裂了!肉不可見的狂風仿佛化作刀片割在洛凌羽的身上,即便有白光護體洛凌羽依然感覺自己行走在刀山劍雨里!

但他並未退縮,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退縮那要的便是冰兒的性命!

終于在那白光幾近消散的時候,洛凌羽終于一腳踏出了結界外,隨之 當一聲暈倒在地,那微弱的白光落回了短笛內……

之後便是那教主如何取得自己的信任,又是如何誆騙自己使用那禁術,致使自己涂炭了五萬將士,又因煞氣過重而催生了惡靈的增長到了今天這般田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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