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明的笑容一寸寸凝滯了。
此刻迎面向她走過來的那個小老頭，個頭不高，身材略瘦，年齡偏大，是位大爺。
但。
那張臉。！！！！！
他仿佛又重回課堂，重現被老王格外重視的、尊貴男學生的身份——
（* ③ *）
(??皿?ˋ)
〣(?Δ?)〣
身邊原本打算結識一番的「江月年年」還在熱情的揮手︰
「老王！老王！這邊來，快看看身邊坐的是誰！」
語氣中的振奮與開心，還引得後排幾名作者偷笑︰
「兩位老爺爺也想認識第1名……這種小性格好可愛呀！」
步明也听到了這些話，面對身邊看過來的一眾作者，他好艱難才擠出一個體面的笑意——
你們什麼都不懂/(ㄒoㄒ)/~~
老王听見呼喊，不明所以。
稀里糊涂往前排一站——好家伙，他也看清了第一名的臉！
這刺激真有點大。
再看看幸災樂禍、滿眼瞧好戲神情的老吳，此刻感覺心肝兒都在打哆嗦——
之前的心理建設白做了！
不光比不過人家小年輕。
還比不過自己教的學生……
天知道！這誰還沒點爭強好勝的心呢？
老王自己在家里做了許多心理建設，琢磨著比自己強的小年輕，人家也是真材實料，必須得服氣。
再加上老吳這個沮喪樣子，這才讓他舒坦許多，穩住自己的心態。
可如今——
這網站的第一名，居然是他的學生！
老吳現在可會笑話了。
當老師的比不過自己的學生，白研究一輩子了。
老王內里好心酸——
這什麼破網站！
怎麼淨搜羅他身邊的人來寫小說？
還尊不尊重他這個老人家了！
(? _ ?)
……
不過，老王之所以是老王，就因為這些心態他雖然有，但實際上並不會動搖他的精神。
此刻，他只瞪了一眼老吳——
「就知道你叫我過來沒安好心。」
聲音並不大，怕被別人听見了，以為他倆年會上鬧矛盾。
這怎麼能叫年會上鬧矛盾呢？
這明明是每天都在鬧矛盾。
老吳可不怕。
這會兒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朵根邊去，簡直了！今天一整天不平的心氣兒都舒坦了。
兩人眼神來回，電閃雷鳴，好一場大戲！
而可憐又弱小的步明僵硬的站在第一排最好的位置，此刻心中有一萬只羊駝來回突刺。
丁薇到底干了什麼？！
他不管網站的事，不代表能把學校的教授都拉來寫小說啊！
還把座位這樣安排——現在恢復自己老板之一的身份，能把時間倒回避免這場尷尬嗎？
可惡嗚嗚嗚……
……
周圍人越聚越多，話里話外對他明大高材生還是很欽佩的，來試圖找話題聊天的作者們，經常會帶出學歷問題。
步明只想死一死。
然而受關注的不僅是他，再看第二第三名是年齡相仿的大爺大叔輩人物，也越發的引人注目了。
年會還沒開始，三人周邊圍著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步明麻木的笑著。
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
待到晚會即將開始，他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熬過去的。
但好在周圍人群散去，步明身邊也終于安靜下來。
于是左思右想，他看了眼老王，沉痛的問道︰
「王教授，您還打算招研究生嗎？」
別問，問，就是含淚定下師徒名分。
問，就是尊師重道，一心向學。
老吳的臉僵硬了。
所以說，他們歷史系怎麼就沒個有文化能寫書的呢？
是歷史不夠有趣還是學的知識不夠多？！
連收學生這方面都輸了！
老王！好狗賊！你明明說過不招研究生的！
結果就松口打算要帶丁薇！
如今還打算再帶一個嗎？
……
老王喜笑顏開。
什麼叫桃李不言？
什麼叫青出于藍？
哎呦喂！
手底下兩個研究生，寫小說都這麼優秀，不錯不錯，我老王真了不起啊！
比不過小年輕怕什麼？
小說寫的好的都是自己的學生，說出去面上都能漲兩層光，再看看氣到面容扭曲的老吳——
呵！
打下鄉那會兒你就沒比得過我，如今，還差得遠呢！
……
如今智能機上市半年，國產手機第1次走在世界前面，熱度十分罕見。
最起碼，到場的作者們基本都能人手一部。
這會兒打開視頻網站，立刻就能得到年會推送預告。
「咱們年會還在網上直播宣傳呢？」
「天哪！」
幾個女孩子緊張起來︰「我這妝都沒怎麼化……」
「我長得又不好看，到時候一上台書友肯定要月兌粉……」
「沒事沒事，不是直播，直播鏡頭又糊又卡，是錄播剪輯。」
「你們沒听編輯囑咐嗎？盡量表現的大方一點，到時候被剪進來會好看一些……」
而丁薇則在後台給林雙雙展示這些——
作為一家成功輸出許多IP，以及影視IP部部大賣的網站，知夢文學網如今已成行業龍頭，各項福利待遇也成為行業標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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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種風頭正盛的時候，王清河才不打算走什麼低調路線——
要穩，就得一直把這個龍頭的位置穩住！
因此不光耗費心思安排年會，花大錢在各個伴隨智能機的新興軟件上推廣，還斥巨資請來了一眾當紅明星。
都是與IP劇有過合作的那些。
如今，林雙雙友情支持，也是想特意來跟丁薇見見面。
她如今已經是星海影視的一姐，演技鍛煉的頗為出色，尤其每部劇都大賣，是資方最喜歡的演員，也是觀眾們心中最喜歡的女演員之一。
因此，行程也變得分外緊張，如今難得有時間，自然要跟丁薇多聊聊天。
她如今雖然是一姐，可其實年齡也才剛到20，又青春又美貌又有演技又能吃苦，確確實實擔得上這個名頭。
「你拍戲辛苦嗎？」
丁薇問道。
林雙雙一臉詫異︰「怎麼會？」
「人家給那麼多錢呢！」
在圈里待了幾年，她的想法還跟最開始一樣——
「我干別的工作，起早貪黑，吃苦受累挨餓，哪怕賣血呢，一年都掙不出來十幾二十萬。」
「但是現在讓我拍電視劇，最艱難的也不過是大冬天跳水湖大熱天穿斗篷，動作戲疼一點——可一集都能輕松給出這個價錢——哪里辛苦啦？」
她捧著丁薇的手︰
「薇薇姐，真的好感謝你讓我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