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前面的斗嘴爭吵,但是一頓飯吃的倒是頗為溫馨。雖然都是些家常小菜,但是偶然吃著,也別有風味。
郁知暖笑眯眯的贊美道︰「大壯,好福氣啊,媳婦貌美又能干,有家有地又有糧,以後再添幾個大胖小子,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大壯害羞的嘿嘿一下,他日常田埂里干活,本就有些黑,這會一笑,倒顯得牙齒格外的白。他羞澀的說道︰「謝姑娘吉言,這大胖小子,應該也快了。」說完看著自家媳婦,笑得十分開心。
郁知暖恍然大悟︰「哦……這是懷上了吧?」又對著大壯媳婦笑眯眯的問道︰「幾個月呢?」
大壯媳婦模著肚子,羞澀的笑了笑,「快三個月呢!」
「我說呢,也沒看出來,這會還沒顯懷了。」郁知暖又慚愧的說道︰「我們也是不知道,還勞累你為我們做這做那兒的。大壯你也是,也不體諒媳婦,和我們說一聲,也不怕把她累著。」
那女子是個結實的,笑眯眯的說道︰「無事無事,我們這些干活兒干習慣的人,一天不活動還就不習慣,一點事兒也沒有。」
「唉……這也是福氣啊。等等啊……」郁知暖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包袱,掏了半天,拿出一個金子做成的小馬,道︰「明年是馬年,這個就當是我提前送給小寶寶的禮物了啊。」這還是她前些日子心血來潮讓工匠做的,一來自己拿著好玩兒,再來也可以隨手送人。
大壯夫婦都是老實人,哪里想郁知暖一出手就是一大顆金子,立馬推拒道︰「不可不可,這也太貴重了。」
郁知暖道︰「這有什麼,又不是給你們的,這是我給小寶寶的見面禮。他出生的時候未必有緣見得,所以提前給他,你們只是替他收著。快拿著吧!」
「這……」大壯有些遲疑,又本能的瞄了眼容弈,只見對方點點頭,才千恩萬謝的收了。
郁知暖調侃道︰「看來我這個丫頭,還是沒有管家示下有用啊……」
容弈淡笑著搖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
外面天色已晚,大壯媳婦邀他們就在家里將就一夜,郁知暖倒是無所謂,可容弈擔心她住不慣茅屋硬床,又擔心影響了人家小夫妻休息,便以明日要去臨縣,恐耽誤了行程為由拒絕了,還是去了鄉鎮上的客棧休息。
郁知暖倒是無所謂,告別了他們一家,四人便啟程去往鎮上的客棧。
可不巧的是,鎮上的客棧只有一間屋子,店老板一臉糾結的看著四人,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以往我們這小店也沒什麼生意,可是最近浮城有個胭脂鋪特別火,好多人專程去買;又听說那什麼郁宅招人,又有好多人去,這里是去往浮城的必經之路,所以這段時間客人格外多些。」
郁知暖「……」原來這始作俑者還是自己。
花謝冷冷說道︰「還是換一家吧,不方便。」
客棧老板好心提醒道︰「這附近就我這一家,你們要去下一家,還要再走兩個時辰。」
郁知暖拍板道︰「算了,就這家吧,出門在外的就別這麼講究了。」
花謝反問道︰「那我們四個怎麼睡?」
福喜立馬說道︰「我無所謂的,我在馬棚將就一夜就行。」
「那怎麼行啊!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姑娘住馬棚,要住也應該是馬夫花謝住啊!」郁知暖義正言辭的說道。
花謝︰「我怎麼就是馬夫……」
「好啦!」郁知暖冷冷的打斷道︰「老板,可以給我們加兩個大一點軟塌嗎?或者多幾床被子也好。」
客棧老板倒是樂呵呵的點頭應下。
花謝不滿道︰「大小姐,你確定……就這樣?」
「那不然還能怎樣?」郁知暖一攤手,一幅你奈我何的嘴臉,道︰「有的住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你是少爺嗎?走吧,上去吧……」
郁知暖跟著老板往樓上走,花謝在身後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容弈,滿臉問號,可容弈好像看不懂一樣,一臉漠然的錯過他走上樓。
可憐的花謝只能默默跟著大部隊,最後站在了一個還算干淨寬敞的小屋子里,終于對著屋內唯一一張床發出了最後的質問︰「所以……就一張床,我們怎麼睡。」
郁知暖看了他一眼,交代老板送些熱水上來,才慢悠悠的走到容弈身邊,挽著他的胳膊道︰「這個問題還用問嗎?當然是我和小容兒睡一張床,你和福喜打地鋪咯。」
花謝瞪著眼看著二人,道「你們……」
「我們怎麼啦?」郁知暖一翻白眼道︰「四個人睡在一間屋子里,我們能做什麼,不就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嘛,不然還能做什麼?」她看著花謝,指著他說道︰「你說說你這個腦袋里面都裝的是什麼啊?!」
「我可什麼都沒說!」花謝無力的辯駁道。
郁知暖不管不顧,義正言辭的說道︰「雖然你什麼都沒說,但是你的眼神和表情暴露了猥瑣的想法,都被我讀取了!」說完就走向了正在打地鋪的福喜,道︰「小喜兒,一會兒拿個屏風隔在你和花謝中著,你睡里面,不能讓他佔你便宜!」
正人君子花公子徹底無語了,他不過是出了趟差,怎麼就成了該睡馬棚的車夫和猥瑣人渣呢?
容弈看了眼一臉菜色的花謝,十分有涵養的嘲笑了一下。正巧小廝送來溫水,容弈便道︰「阿暖,過來洗洗吧。」
郁知暖立馬嬌滴滴的說道︰「好滴,我來了~~~」
目睹這一切的花謝更加抑郁了,感情這個郁知暖是個學變臉的,剛才那個指著自己鼻子大聲嚷嚷的人是誰啊!
四人簡單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睡之前還容弈還十分紳士的問道「阿暖,你喜歡睡里面還是外面。」
「外面!我……可能會起夜。」
「好。」
花謝听著郁知暖和容弈說話時軟乎乎的,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自己也說不清緣由,只能默默的閉著眼數羊。
郁知暖和容弈均是合衣躺在床上,郁知暖側過身子看著容弈精致的側臉,笑嘻嘻的說︰「又和小容兒同床共枕了,我有點小激動呢。」
容弈也側過身子看向郁知暖,黑暗中,她的輪廓和竊喜的小表情好像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一般。
地上的花謝不甘寂寞的說道︰「安靜睡覺,請不要說話。」
郁知暖轉了轉眼眸,又可憐兮兮的說道︰「小容兒,我有點冷,可不可以靠你近一點?」
花謝一下子坐起來,怒道︰「郁知暖你有完沒完啊?!」
郁知暖哼哼唧唧道︰「你TMD能不能把耳朵閉上,怎麼哪兒都有你,一點都不解風情!」
「我……」花謝正欲辯駁。
「好了!」郁知暖立馬打斷道︰「都不許說話了,誰說話扣誰下個月的例錢銀子。」
花謝也不想爭辯了,默默躺好睡下了。
黑暗中,郁知暖偷偷模模的靠近了容弈一些,然後竊喜的笑了笑,最後輕輕的靠著人家身上酣然入睡。
以容弈的身手和實力,郁知暖的小心思小動作哪里會不知道,只是近乎本能的就選擇了縱容。听著耳邊傳來熟悉又均勻的呼吸聲,容弈輕輕的把手搭在郁知暖的腰上,擔心某人睡覺不踏實會掉下去,又把人緊了緊,這才安心睡下。
一夜好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