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說什麼傻話,我花了那麼多的力氣才把你追到手,有時候回想一下,我都替自己捏把汗,好不容易得到了,我又怎麼會愛上別人?」
如果愛情亙古不變,那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婚變?!
然,夏雨潤淺淺一笑,主動牽起他的手,還學著圓圓的樣子左右搖著他的手,「好啦,我記著了,咱們回家好嗎?想女兒了。」
「圓圓這會兒肯定已經睡了,難得出來放松一下,結果顧申還住了院,反正也已經晚了,不如跟我走走?」
「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走嗎?」
傅司辰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把將她拉近,然後將一個重重的吻烙在她的額頭上,「跟著我走,不會錯。」
秋夜漫長,夜風習習,夏雨潤就這樣被傅司辰牽著手,頭倚靠在他的手臂上,不問目的,一心一意地跟著他走,隨便他帶她去哪里。
兩夫妻的浪漫秋夜之旅剛剛開始,突然一輛車風風火火地朝醫院門口沖過來。
此時路上的車不多,那輛車像是失控一樣沖過來,然後,「嘶」的一聲,這尖銳的剎車聲劃破了漸漸沉寂下來的夜空。
傅司辰和夏雨潤的目光都被這輛車吸引過去,車子停下之後,司機像是中了邪一樣,踢開車門就往醫院里沖,連車門都沒關。
醫院的保安追了出來,提醒道︰「誒誒,這里不能停車,旁邊不是有車位嗎?」
「沒熄火,幫個忙,謝謝。」女人抱歉的喊道,頭也沒回。
這聲音……
「你說這人像不像傅池淵?」傅司辰有些不敢置信。
夏雨潤點點頭,「是不是她,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
此時,病房里早就熄燈了,早已過了探視的時間,傅池淵一路狂奔進來,還沒進門,就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我朋友住院,讓我進去看看。」
「不好意思,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這夜深人靜的,傅池淵也不敢大聲嚷嚷,就輕聲懇求道︰「我輕輕的,就去看他一眼,絕對不打擾病人休息,求求你們了。」
「病人早睡了。」
「我知道,我就看他一眼,就一眼,看一眼我才能放心,拜托拜托了。」
兩名保安互相看了一下,還是不放行。
這時,傅司辰和夏雨潤一左一右地架著她,把她往外拖。
「誒……是你們啊,」傅池淵終于看到了熟人,「顧申情況怎麼樣啊?」
「姑,你怎麼知道的?」
「他朋友圈發的啊,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貼了一張病房號,他怎麼了?前幾天不是還活蹦亂跳的麼,怎麼突然住院了?」
夏雨潤故意說道︰「這人啊,就是突然病了。」
「……」傅池淵雙腿都發軟了,「啊?他不會突然查出得了什麼絕癥吧?是要換肝,還是要換心?還是……」
「可能要換基因吧。」
「啊?他要死了嗎?」傅池淵難掩傷心,腿軟到連路都走不了了,全身都在打顫。
他們把她扶到小花園里的木凳上,木凳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不過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傅司辰剛要開口,夏雨潤就給截胡了,「現在顧申的爸媽都在上面陪著他,這病啊,可能好不了了。」
傅池淵心痛到扭曲,早知道,就不躲著他了,早知道,就大著膽子試一次了,不就是比他大了十歲麼,有什麼了不起?
「傅姐,顧申生病,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啊?」
「我……」傅池淵說不上來,但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她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麼肆無忌憚地哭過了,就連得知凌海川與工作室的女員工有染,她都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始終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看她揮淚如雨的樣子,夏雨潤也不忍心,老老實實地交待說︰「顧申大哥就是誤食了黑胡椒,過敏了。」
「……」哭聲立刻剎住,「你說什麼?」
「呵呵呵呵,他從小就對胡椒過敏,這不就是基因問題嗎?恐怕這一輩子都克服不了了。」
傅池淵剎住了眼淚,卻剎不住傷心的情緒,而這一次,她多了幾分克制和忍耐,生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傅司辰,你是不是把我和顧申的事告訴你老婆了?!」
傅司辰想制止都來不及了。
「啊?你和顧申真的有事?」夏雨潤有時候特別佩服自己,預感超準,「難怪最近這段時間總覺得你們兩個怪怪的,顧申大哥來之前肯定要問你在不在,你不在了他才來。」
傅池淵張口結巴,用一種質問的眼神望著傅司辰。
傅司辰干笑著搖搖頭,「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自爆的。」
傅池淵站起身,羞愧難當,說道︰「我走了,別告訴他我來過。」
「誒誒誒,干嘛呀?我就不配知道嗎?我就是大嘴巴會到處說嗎?」
「唉,煩死了!!!」
深夜,街頭,啤酒加燒烤。
地點是傅池淵選的,傅司辰是第一次來,看著那些撒了各種香料粉的串串,他心生懷疑,「這能吃嗎?」
「我的大少爺,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夏雨潤已經吃開了,拿了一串羊肉串塞進他的手里,「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傅司辰聞了一下,確實很香,可是瞄一下那個燒烤爐,衛生問題堪憂,他有些下不了口。
傅池淵一口喝下大半杯啤酒,大吼一聲,「爽!」
傅司辰都驚呆了,忍不住說道︰「我說,你倆都是女人,有點女人的樣子行嗎?」
「吃吧你就,廢話那麼多!」說著,夏雨潤直接將自己手里的羊肉串塞進了他的嘴里,「咬住!」
他照做了,咬住了那塊羊肉,香,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啪啪啪打臉,打得更香。
傅池淵笑著搖搖頭,「唉,我這可憐的大佷子啊,活了這麼大歲數,連燒烤都是第一次吃,真可憐。」
傅司辰不但吃了,他還拍了照片,給顧申發過去,深夜炸彈什麼的,最貼切不過了。
顧申立刻發來了一段語音——「靠,竟然在我不能吃的時候誘惑我!」
傅池淵直接搶過他的手機,給他回了一段——「連胡椒都不能吃的人,享受不到燒烤的真諦。」
顧申沒回話,立刻打了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