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請來了大夫,開了藥,吃下去,一點沒管用。
夏曦到了家門口,還沒下馬車,看門人便已經跑上前來,「大小姐,您可是回來了,二小姐從昨天晚上就病了。」
夏曦直接去了晴兒屋內,夏文和尤氏正急的團團轉,「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大夫也是一籌莫展,按理說這麼重的藥劑下去,早就有藥效了,怎麼病人反而熱的厲害了。
怕自己耽誤了晴兒的病情,拱手,「夏老爺,夏夫人,老夫醫術不精,您二位還是趕快給二小姐另請高明吧。」
大夫是這方圓十幾里內,最好的大夫了,他都束手無策,那別的大夫更不行。
夏曦快步走進來,「爹、娘。」
看到她,不知怎麼的,尤氏眼圈一下就紅了,「曦兒啊,晴兒她……」
夏曦已經到了晴兒床邊,模了模她的頭,而後手搭在她的脈搏上,沉聲問,「吃過藥沒有?」
「吃過了,可一直沒用。」
「藥方呢?我看看。」
大夫趕忙把藥方給她看。
夏文和尤氏已經急糊涂了,完全忽視了夏曦怎麼會醫術這件事,急切的問,「怎麼樣?」
藥方沒有問題,夏曦放下,「家里有酒嗎?烈一點兒的?」
「有、有、有。」
夏文應著聲,吩咐下人去拿。
下人很快抱了一壇子酒過來。
「倩兒留下,你們都出去!」
屋內眾人出去。
夏曦上手月兌晴兒的衣服。
晴兒雙手猛烈的揮動起來,「別踫我,你別踫我!」
夏曦輕聲開口,「晴兒,我是大姐。」
晴兒仿佛沒有听到,繼續揮舞著雙手,喊得愈發厲害,「別踫我,你別踫我。」
倩兒眼楮已經哭腫了,「從昨天晚上,二姐就這樣。」
夏曦俯身抱住晴兒,把她的雙手也鉗制住,在她耳邊,柔聲低語,「晴兒,我是大姐,你放心,沒人敢踫你。」
晴兒拼命扭動著身體,想要掙月兌開夏曦的鉗制。
夏曦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輕聲說著。
良久以後,晴兒才平靜了下來,不再掙扎。
「倩兒,倒半碗酒出來!」
說著話,夏曦上手去解晴兒的衣服。
晴兒這次沒有掙扎,乖乖的讓她月兌了,倩兒端過來酒,夏曦蘸了一些在手心里搓熱,然後把晴兒前心後背,手心腳心,腋窩下,全都搓了一個遍,搓的通紅通紅的,又讓倩兒端來熱水,給晴兒喂下去。
晴兒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珠。
夏曦松了一口氣,給晴兒擦干了身體,讓倩兒拿了一套干淨的衣服給她換上,蓋上被子,讓倩兒看著,出去見自己爹娘。
夏文和尤氏不安的走動著,看她出來,急聲問,「晴兒怎麼樣?」
「出了薄汗。」
兩人提著的心落回去一點點,大夫也跟著松了一口氣,想要問夏曦是用的什麼方法,讓晴兒出了汗,又想著這個時候問這個不合適,背起自己藥箱,「既然二小姐沒事了,我先回去。」
夏文謝了又謝,給了診金,讓下人送他出去。
尤氏去屋中看晴兒,夏文和夏曦在椅子上坐下,夏曦道,「昨日晴兒去看我,說家中生意出問題了,爹娘怎麼沒給我說?」
「一點小事而已,爹早已解決了。」
「爹難道沒有想過,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夏文愣了下,搖頭,「這不可能,爹在青雲縣做生意多年,從來沒有的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故意針對我們?」
「前幾日我店里也出事了。」
「什麼?」
夏曦把有人搶收紅薯和快餐店的事告訴他,「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一人所為,包括今日這事,看來,是有人盯著我們很久了。」
夏文驚的騰下站起來,「誰?」
夏曦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人在暗處,找不到破綻,我也無從下手。」
夏文又跌坐了回去,他倒是不怕被人算計,他怕的是他們針對家里人,就像晴兒這事,要不是張爺,他們現在見到的就是尸體一具了。
「爹也不必太驚慌了,他們既然針對我們,便不會停止,家里人這些日子,盡量少出門,至于生意那邊,交給掌櫃的打理即可。」
夏文點頭,每個鋪子里都有掌櫃的,他以往也是十天半個月才去一趟,盤盤賬,看看鋪子里的貨。
尤氏紅著眼楮從屋里出來,父女兩個打住這個話題。
尤氏坐下,「曦兒,我們听車夫說了,昨日之事,多虧了張爺了,你回去後,代我們好好謝謝她,等晴兒沒事了,我們一定親自上門道謝。」
「跟他不用那麼客氣。」
「不一樣的,以往他對你……」
尤氏後面的話沒說出來,繼續道,「可現在你有了心上人,他還能不計嫌的幫我們,我們一定得上門謝謝。」
「好,我知道了。」夏曦應下。
半個時辰以後,晴兒出了滿身大汗,臉上的潮紅也退去,睜開了眼楮。
「二姐。」
一直守著她的倩兒啞著聲音喊。
晴兒嘴唇抖了好一會兒,「倩、倩兒……」
倩兒摟住她,「二姐,沒事了,沒事了。」
晴兒眼淚流出來,昨日的情形又浮現在腦中,身體也跟著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倩兒嚇得大喊,「爹、娘,大姐。」
三人沖進屋內,看晴兒這樣,尤氏眼淚又掉下來。
夏曦則抱住了晴兒,「大姐知道你嚇壞了,你想哭就哭出來。」
哇!
晴兒再一次大哭起來,哭的天昏地暗,嗓音嘶啞,哭的夏文和尤氏還有倩兒也跟著抹眼淚。
夏曦沒有阻止,任由她發泄出來。
晴兒苦累了,趴在夏曦回來抽抽噎噎,「大、大姐,我、我以為以、以後再也見、見不到你、你了。」
夏曦輕拍她後背,「傻丫頭,怎麼會,有大姐在,你不會有事的。」
「可是,可是……」
夏曦放開她,看著她的眼楮,「我們家的晴兒,是個勇敢的大姑娘,不會把昨日的事放在心上,對不對。」
晴兒後怕清清楚楚的顯現在臉上,哽咽著道,「可、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不,有爹娘和大姐在,不會有事的。」
「對,有爹娘和大姐在,你不會有事的。」
夏文也跟勸說,溫潤的眼中一片冰涼。
他性格雖溫和,但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欺辱,只要讓他知道是誰下的手,他絕不會饒了那人。
尤氏也跟著勸,好久以後,晴兒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倩兒,你去熬點米粥,讓你二姐喝。」
夏曦把倩兒支了出去,給晴兒擦干了眼淚,又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下去,等晴兒情緒完全穩定了下來,握著她的手,「晴兒,你能告訴大姐昨日發生了什麼事嗎?」
晴兒身體顫了一下。
尤氏心疼,「曦兒,晴兒她……」
夏曦擺手,阻止她後面的話,晴兒雖然哭了出來,但心底的陰影還在,若是不讓她自己把昨日的事情說出來,克服了心里的恐懼,恐怕以後心理會落下毛病。
尤氏住了嘴。
「我……」
話沒說,晴兒眼淚又流了下來。
夏曦輕柔的幫她擦拭,誘導她,「車夫昨日也嚇壞了,說不清楚,大姐就是想知道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大姐好嗎?」
「我、我……」
晴兒明顯的抵觸。
夏曦也不著急,慢慢的勸導她,「我們晴兒是最堅強的,別怕,慢慢告訴大姐。「
夏文雖不知夏曦為何非要逼問晴兒昨日之事,但知道夏曦這樣做,肯定是為了晴兒好,也跟著勸說,「是啊,告訴我們,爹娘和你大姐,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晴兒擦了下眼淚,「昨日……」
听到她被大漢撕了衣服,夏文滿身的怒氣,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些人,把他們大卸八塊。
尤氏眼淚嘩嘩的掉,緊緊捂住嘴。
「多虧了張爺,要不是他,我、我、我……」
晴兒哭了出來。
夏曦抱緊她,拍著她後背,「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晴兒趴在她的肩頭又哭了一場,嗓子都發不出音來。
等她哭了差不多了,夏曦放開她,拿帕子給她擦拭眼淚,「睡一覺吧,睡醒了,什麼都過去了。」
晴兒躺下,夏曦給她蓋好被子,輕輕拍打著她。
不一會兒,晴兒便睡著了。
夏曦比了一個手勢,三人輕手輕腳的出去。
尤氏眼楮腫成了核桃一般大,捂著自己的嘴,不敢哭出來,「我可憐的晴兒,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
夏文和夏曦默契的沒提起兩人剛才的話,夏曦摟住尤氏肩膀,讓她坐去椅子上,「晴兒沒事,娘也不要太難過了,從今天起,您哪也別去,在家里陪著晴兒。」
尤氏不疑有它,點頭,「我知道。」
……
一直呆到半下午,晴兒醒來以後沒事了,看她吃了粥,又陪她說了會話,夏曦回了快餐店。
喊了張爺過來,「張爺,你記得那些人的模樣嗎?」
「記得一個。」
「一個就行,麻煩你去听縣衙,讓那里的畫師幫著畫下來。」
張爺點頭,去了縣衙,很快拿著畫像回來。
夏曦把上次的畫像拿出來對比了一下,不是一個人。
「對了……」
張爺開口,「那些人不是平陽縣人,听口音,是青雲縣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