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四听了都替自家大佷女委屈了︰「嫂子，哪有你這樣說咱們家長寶的呀。長寶多听話呀，你是沒看到過別人家不听話的孩子什麼樣。」
不是他們家長寶不懂事，那是他們家長順太懂事了，相比之下，讓大伙都覺得正常的長寶不太懂事了。
跟著人家朱小四還舉例說明了呢︰「前幾天紅旗看到大院的孩子搓貓追狗的，還跟我說呢，好像就沒看到過咱們家長寶長順有這麼淘氣的時候呢。嫂子你去外面看看，長寶他們這麼大的孩子，都什麼樣的，你在看看咱們家孩子，你就知道長寶多乖了。」
李紅旗跟著說道︰「是呀，咱們家長寶長順可真是挺好的，我們家孩子要是有長寶長順一半我就知足了，真的，要是真的生出來個太淘氣的，成天追貓逗狗的我都發愁。」
田野心說，長寶長順淘氣時候，這些人那是沒看到，當初自己腦袋成天都燒著一團火的︰「哪有孩子不淘氣的，長寶長順不在你面前長大，你那是不知道，他們有多淘氣。我都不稀罕跟你們說。我們兩口子那是沒少去別人家賠禮道歉的。就說你們家小四吧，小時候也沒有這麼老實。」
李紅旗︰「小四還有淘氣的時候。」這話題人家李紅旗感興趣的很。
田野看看朱小四，笑呵呵的講古，也是為了讓朱小三心情松快些︰「過去的房子有窗戶知道嗎，都是窗戶紙糊的，你們知道嗎，看到過沒有？」
李紅旗︰「這能不知道嗎，我還親手糊過窗戶呢。」
田野︰「你們家朱小四，就有本事，把窗戶紙給撕的一個毛刺都不剩。」
朱小四臉紅，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呢。
李紅旗抿嘴，這個確實有點本事，看著媳婦的臉色︰「那時候的孩子，有幾個沒因為撕窗戶紙挨過打呀。」
人家力挺媳婦的，這可算不上淘氣。
跟著︰「不過就是我們家小四的必別人干淨些而已。」听話音還挺驕傲。
朱小四自己都臊的不敢抬臉了。李紅旗那語氣，比她自己當年撕窗戶紙的事情還讓人抬不起頭來呢。你瞎驕傲個什麼呀。真當好事呢呀。
田野那邊搖搖頭，是呀，別人頂多捅個窟窿，你們家小四，把夠得著的地方撕光了。
田野也不好揪著這個問題說，畢竟當初這孩子撕窗戶紙，那也是她田野居心不良給孩子帶歪了。
長寶那邊已經打完電話了，高高興興的過來︰「媽，牛女乃女乃說了，她搬家也不會離我太遠的，牛女乃女乃說了，她舍不得我。」
田野︰「是嗎，那可真是你親女乃女乃。」
人牛大娘自己早就算計好了，她在省城租房子先住半年，也不能把臘月時候的熱鬧給錯過去。
而且她這買賣也不能停下，雖說那條街上因為施工，好多商家都關門了，街上的人流量少了。
可她的攤子，平時賣的都是吃食，施工隊本身就是個商機呀。
人家牛大娘早就算計好了，她要繼續他的素丸子生意。年前年後的還能賣個對子，弄個春聯什麼的。啥都不耽誤的。這省城沒了她怎麼成呢。
再說了，過年時候那可是那可是一大筆的收入呢。她的生活環境就不能距離這些老頭老太太們遠了，她的福字，她的對子，還得哄著老頭老太太們寫呢。
牛大娘算是看出來了，這大院里面的老頭老太太們那可真是有兩把刷子，隨便找個人套套近乎，都能寫出來點什麼。關鍵是好求，夸兩句人家就寫。
牛大娘看了，成批量印出來的不是不好，而是這東西有價。
小四老公公寫出來的那些可是不一樣的，能炒氣氛不說，那東西還沒有價呢。
田野他們這邊說著呢，李紅旗爸爸在邊上就用鼻子哼哼兩聲。
朱小四那邊︰「爸，牛大娘不是又找你給寫東西了吧，今年咱們說什麼也不給她幫忙了，哪有牛大娘那樣的呀，用您寫的東西，擠兌您的攤子。」
朱小四那是看臉色哄著老爺子說呢。
李紅旗爸爸那是多深沉的人呀，輕易不說長道短的，更何況說一個老女人的長短了。
不過都被牛大娘給氣的失去理智了，對著朱小四還有田野一個沒忍住開噴了︰「那是一個奸滑的人，過年的時候，年前帶著兩只大母雞過來給我送禮，就求我寫字的。」
李紅旗爸爸磨著後槽牙︰「真當我傻的呀。我確實不在乎這些俗物，可也不能如此呀，這算什麼，君子可欺之以方。」
老太太哼了一聲︰「你倒是自比君子了。」
田野︰「年前，那不是還同您競爭關系呢嗎。大娘這可真是有點急功近利呀。哪有這樣的呀。過河搭橋有點晚呀。」
李紅旗爸爸︰「誰說不是呢，她才用我的東西壓制過我，她好意思登門呀，結果人家不光登門，竟然還要定下今年的對子。你說是不是當我二百五呢。」
這詞用的實在是有失水準的。
朱小四那邊順著老公公說道︰「爸，咱們不答應他。」
李紅旗爸爸那邊氣的真的哼哼了，要是能不答應，狠狠地拒絕了倒也不至于這麼生氣了。
問題那個油滑的胖婆娘，竟然留著後手呢，人家說了，手里還有自己以前寫的對子呢，不管年前生意多好人家都沒有散出去呢。
老頭要是不幫著她寫對子，來年的時候，這些對子，她可是要炒起來的呀。
到時候他這個文化人的境界，沒準被人說成什麼呢。
你說李紅旗爸爸什麼樣的人物呀，愣是讓一個不管不顧的胖婆娘給邪乎住了。
可不是心里不痛快嗎。不然也不至于對牛大娘這麼咬牙切齒的呢。
李紅旗爸爸自己肯定不能把這事往外說。丟臉，丟面，那是暗氣暗憋了。
不過李紅旗媽媽邊上笑呵呵的給補充上了。邊說邊笑︰「就沒見過牛大嫂子這麼本事的人，愣是把紅旗爸爸給說的，一句話都沒能擠兌回去，光單手指著牛大嫂子那邊亂顫抖了。」
你說李紅旗爸爸這個氣呀，這種事情，他老人家那是寧願暗氣暗憋的，也不願意讓人知道，他這麼一個優秀的人，讓一個鄉下蠻橫的老女人給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