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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英此話一出,白洛邇跟白灼都懂了。

原來老太太的心里跟明鏡似的。

昭禾也懂了沈玉英的意思,她剛要開口,就听清禾溫和地說著︰「阿女乃,您放心,昭禾是我妹妹,我肯定會處處護著她的,而且這麼多年,我們姐妹情同手足,互相幫襯,她不會不管我的,我也不會跟她產生間隙的,阿女乃放心。」

昭禾抿了下唇,低頭道︰「阿女乃,昭禾沒有別的願望,就盼著阿女乃平平安安,讓昭禾能多伺候您幾年。昭禾還沒帶著阿女乃享過福呢。」

沈玉英望著兩個孫女,听著她們的話,心里更清楚了。

清禾明面上把昭禾當手足,卻說什麼昭禾不會不管她的,也就是說,清禾還有了讓昭禾給她鋪路或者提拔她一把的心思。

而昭禾,絕口不提清禾,只說想要孝順她,說明昭禾是不會原諒清禾的,是不會再理會清禾的。

沈玉英落下淚來。

昭禾這丫頭,心性單純,世界里只有黑白,只有對錯,一次錯,百次不容!

昭禾是不會接受一個黑了的人再以任何方式洗白的。

正是如此,沈玉英更擔心昭禾︰「昭禾啊,你這脾氣,往後留在你身邊的人只會越來越少,若非聖賢,孰能無過啊!」

昭禾擦擦眼淚︰「好阿女乃,你好好從手術室出來,等你平安出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護士過來,敲了下房門,笑著道︰「現在要給患者換手術服,上導尿管,做進手術室前的準備工作嘍,還望家屬回避一下。」

眾人從房間出去。

護士給老人家換了衣服,插了管子,做了一系列準備工作。

推著她出了病房門。

沈玉英的眼,落在昭禾的臉上,眸光既是慈愛又是不舍。

她能看出來白灼跟白洛邇都對昭禾情根深種,能懂得清禾唯有待昭禾真的好,未來才能更好,但是這個道理,她對著清禾說了很多次了,清禾每每敷衍,她怎會不明白?

她現在就盼著,白灼或者白洛邇中,有一個人,是永遠在昭禾身邊不會犯錯的,永遠做昭禾心里的白月光,唯有這樣,昭禾才能幸福啊。

清禾跟昭禾一左一右陪著她,抵達手術室門口,她倆被護士攔下,哭著看著沈玉英進了手術室。

白灼終于有機會親近昭禾了。

這段時間,他找她找的快要瘋了,快要魔怔了。

他剛上前,想要安慰擔心哭泣的昭禾,一道身影迎了過來,出人意料地抱住了他!

白灼驚了一下,就見清禾抱住他,哭的傷心︰「白老師,嚶嚶嚶,你說阿女乃會平安出來嗎,會嗎,嗚嗚嗚∼清禾好擔心啊,清禾好擔心啊!」

白灼擰起眉頭,想要推開她。

可是這丫頭哭的可憐,抱的又緊。

他要是推開她,必然要使勁、非常抗拒地推開。

一想到清禾故意出賣昭禾,想踩著昭禾的秘密在他面前自薦枕席,白灼就覺得一陣反胃!

他擰著眉,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清禾,你站好!這里是醫院,你這樣抱著我一個大男人,像什麼話?成何體統!」

他說著,緊張地望向昭禾!

卻見昭禾根本沒有看他,而是背對著他,望著手術室的大門一個勁掉眼淚。

白灼銀牙一咬,用力將清禾從自己懷里扯開了!

清禾委屈地望著白灼,卻還是在道歉︰「白老師,對不起,剛才清禾太擔心女乃女乃了,太擔心了,所以才會、失態了,嗚嗚∼嗚嗚嗚∼」

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的,旁人瞧見,也不會責怪什麼。

可是白灼就是惱怒。

心里已經明白了清禾是什麼人,她還貼上來,白灼連戲都不想跟她演!

他不搭理清禾,上前走到昭禾身邊,剛要伸手將昭禾抱住,卻听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童音︰「這里是醫院,你這樣一個大男人隨隨便便抱著一個姑娘,像什麼話?成何體統?」

白灼頓住步子。

這是他剛才說清禾的,沒想到白洛邇一字不漏地還給他了!

白灼暫且忍下情緒。

他想著,反正她都回來了,她就在這里,距離自己這麼近,他總不會再讓她跑掉了。

而白灼對昭禾的心思,清禾冷眼旁觀,看的清清楚楚。

她投懷送抱,白灼不稀罕,白灼去找昭禾,昭禾不理他。

清禾冷冷一笑,後背緊緊貼著冰涼的牆壁,任由淚水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白洛邇上前,牽住了昭禾的手,抬起俊秀的小臉望著她︰「昭禾,手術要進行7個小時,阿女乃才剛剛進去,我們這樣等著也是無用的,先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白灼的眼盯著白洛邇牽著昭禾的手,雙眼幾乎要迸射出火花來︰「小叔叔還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他抱著昭禾,就是成何體統。

小叔叔牽著昭禾,就是有理有據了?

白洛邇心知他在鬧什麼,蹙眉,覷著他︰「我只是把你對清禾說的話,復述一遍而已。」

白灼︰「……」

白洛邇看了眼不遠處的家丁。

家丁們一擁而上,竟就這樣把白灼給帶走了。

清禾睜大了眼楮,只見白灼面色痛苦地掙扎,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家丁捂著嘴、背過手,整個人如一道橫木托舉在家丁的腦袋上,抬走了!

這畫面,讓清禾想起了在電視里,見到的古代帝王臨幸妃子,都是由太監這樣托舉著送去的。

清禾不由大驚,望著白洛邇問︰「白少爺,白老師好歹也是白家的少爺,你必須如此待他?」

白洛邇看也不看清禾一眼,只道︰「我管教我白家的人,你又是哪根蔥?」

清禾︰「白少爺,你這樣說話未免太難听了!」

白洛邇︰「程小姐,你再吵一句,我立即讓你休學,滾回大山!」

清禾︰「……」

她咬著牙,瞪著白洛邇,卻又無可奈何。

而白洛邇面對著昭禾,站在昭禾側面,雙手牽著昭禾垂在一側的手,瞧著就像是個孩子眼巴巴地守護著一個美麗的姐姐。

清禾忍了又忍,望著昭禾︰「昭禾!」

好歹她也是昭禾的姐姐,難道昭禾真的不顧念姐妹情誼,任由白洛邇這樣欺負她?

昭禾听見她的聲音,還是回頭了。

不過,眼中沒有當初的眷戀與依賴了,這個姐姐,在她眼中,非常陌生,甚至有些嫌棄︰「讓你成為白家內定學員,享受現在優厚的待遇,是白洛邇賜給你的。你要是這樣跟你的恩人說話,惹惱了他,收回對你的賞賜,我也沒有辦法。」

昭禾說著,淡漠地收回視線,重新站好,只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她听力極佳,卻無論如何都听不清楚,阿女乃在里頭究竟怎樣了。

白洛邇知道她是真的擔心著急。

這丫頭之前沒心沒肺,還以為一定沒事,結果听他說有三成的概率會死亡,終究讓昭禾怕了!

她怕了,膽怯了,自責自己為何到現在才明白手術也有風險。

白洛邇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唯有無聲地陪伴著她,她的手這麼涼,涼的他心疼極了。

家丁辦完事,回來︰「少主,灼少已經送上車,送回白家了。」

白洛邇緩聲道︰「去調一杯麥乳精拿過來。」

家丁︰「是。」

不多時,家丁端著一杯香濃的麥乳精過來了。

清禾嗅著,心里嫉妒的發緊!

阿女乃這里也有白灼準備的女乃粉,但是女乃粉只是女乃粉,沒有麥乳精的營養全面,也沒有麥乳精的味道香濃。

清禾還是進了大學,才知道麥乳精除了女乃,還有小麥胚芽,還有女乃酪,還有一些營養添加劑,屬于復合型營養品,教授說,許多發達國家早就淘汰這個了,可是夏國卻只有權貴才喝的起,說夏國跟發達國家之間,差了至少一百年。

清禾咽了咽口水,望著白洛邇,感嘆︰不愧是白家少主啊,這麼矜貴的東西,他想喝就能喝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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