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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3617章,把他趕走

昭禾想著李超雖是死者,卻也需要尊重他的遺體,就這樣堂而皇之月兌了,眾人看著,確實不合適。

于是她對著白灼點點頭︰「多謝白老師提醒。」

而白灼靜靜凝視著她,心中震撼不已!

這才六歲啊!

六歲啊!

她還是人嗎?不僅僅會飛,還會模骨驗尸?

昭禾此時全神貫注驗尸,並清楚白灼心中所想。

她之所以會模骨,也是小時候大山里沒有玩具,她只有看書。

沈玉英的丈夫之前是村里的赤腳醫生,祖上好像也是舉著牌子到處走街串巷給人看病的,留下不少書籍。

可惜的是沈玉英的兒子們對此都不感興趣,也不是學醫的料。

倒是清禾,愛讀書,把爺爺留下的醫術讀了個遍。

可是她卻沒有昭禾那樣過目不忘、融會貫通的本領,也對講模骨的那幾本書抗拒不已。

而昭禾,就像是天生就有學醫的天分一樣,即便是只看如何觀測尸身,也能讀的如痴如醉。

有時候在山上,她還會認出一些草藥,家里的床邊角落里,有一堆的罐子,都是她閑來無事搗鼓的,她喜歡把各種草搗碎了,觀察它們的氣味、汁水以及試驗它們的功效,海湖異想天開地把它們全都下鍋,又烤又煮,再話精華搓成小藥丸。

對此,清禾總是說她︰「我懷疑你是一條醫蛇,你家祖上搞不好是御醫,又或者是開藥鋪的,不然你怎麼這麼喜歡搗鼓這些花花草草呢?你還總把這些當成藥,真是匪夷所思。」

昭禾想了想,道︰「我老是做同一個夢,我夢見山泉,夢見木屋,夢見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仙子,穿著紅鞋子,戴著紅帽子,提著小竹籃走在開滿野花的草地上,她的竹籃子里,就全都是草藥呢。」

對于昭禾的夢,清禾表示無力解答。

對于昭禾愛搗鼓草藥,清禾也全力掩護,並且對沈玉英說,那是她要弄的,是她讓昭禾幫忙的。

眼下,昭禾再細細檢查李超的指甲,發現里面有一些殘留物,雙眸清亮起來︰「快!快把這些收集起來,送去城里,也許有凶手的皮膚組織!」

警員們並沒有帶工具過來,也沒有帶法醫。

他們只是帶了簡單的紙筆過來而已。

昭禾見他們一動不動,還很為難的樣子,明白了什麼。

她唯有抬頭望著白灼︰「白老師,超哥的遺體暫時不能下葬,必須送去進行更加專業的尸檢,幫助查明真凶。」

張所長剛想說話,白灼已經開口︰「放心吧!既然已經認定是凶殺案,就必須立案偵察。法醫跟幫助搜索案發現場的人,已經快到了。」

張所長不明白地望著他︰「白老師,我已經讓所里派人支援了。」

白灼︰「你的人從鎮上過來,比較遠。我的人從山上下來,比較近。」

張所長︰「……」

他看了眼村長。

村長暗道不好!

因為白氏家族的人進山訓練,前幾天是一幫小女圭女圭,這兩天就是大人們了,這兩天一直在山上的營地住著呢!

昭禾拿過李超的上衣,為他蓋好。

她走到外頭,打了井水,用肥皂認認真真洗了手。

一邊洗,一邊偷偷擦眼淚。

李超就這樣走了,這世上真心待她們的人,又少了一個。

白灼給她遞了一條手帕,她接了,擦擦手,也擦擦淚︰「謝謝白老師,手帕等我洗干淨再還給你。」

「沒關系,」白灼湊近了她,小聲問︰「你的模骨是跟誰學的?」

昭禾想起姐姐叮囑的話,千萬不要在人前賣弄這些。她今天算是賣弄了,卻也無從解釋,怕解釋了,白老師也是不信的。

心下也有些煩躁,有些傷心,更怕自己今天露了一手,後頭會不會惹出事來。

她眼眶紅紅的,不答話,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超哥能沉冤得雪。」

白灼安靜地陪著。

不多時,一輛車開了過來,車里下來三個穿著白大褂的、手里提著工具箱的人。

他們進了院子,徑直來到白灼面前,齊齊敬了個軍禮︰「少爺!」

鄉親們傻眼了,嘴巴張的大大地盯著白灼。

白灼只看著昭禾,見昭禾表情還算平靜,這才吩咐他們︰「死者在屋里,這是昭禾,她已經對死者進行了初步的檢查,你們跟她一起過去,做個交接的工作。」

昭禾發現,這些人的白大褂下面,都是綠色的。

白灼看出她的好奇,溫聲道︰「這是我白氏家族的法醫,雖是法醫,卻可以直接跟官家通話。」

昭禾領著他們進了屋子做著尸檢的交接工作。

而那三個白大褂見她年幼可愛,卻充滿靈氣,一時很是好奇,對她也更親近了些。

張所長,村長,還有一干警員,全都愣在那里一動不敢動,他們甚至遠遠能看見,好多好多的白氏家族的家丁,林林總總的大概有兩百來號人,他們分布在田埂上、樹叢里,細細搜尋案發第一現場。

這簡直……太讓人後背發涼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李超的遺體被法醫用裝尸袋包好,抬到了外面,裝車送走。

李大娘跟李超媳婦再次泣不成聲。

昭禾于心不忍,握著她們的手細心勸著︰「瞧著是窒息而亡,而且被人勒死的。不過,超哥身上難免有隱情,還是送去交給更為專業的人做了尸檢,更精準些,這也是幫超哥洗刷冤情的必要步驟。」

李大娘心里難受。

李超媳婦明白今日昭禾幫了大忙,要不是昭禾質問那些警察,李超的案子也沒機會昭雪。

她握著昭禾的手,邊哭邊說感謝的話。

白灼上前,拍了拍昭禾的肩︰「晌午了,該回去了,女乃女乃還在家里等著呢。」

昭禾抽回自己的手,將裝著錢的信封塞給她們︰「這,本來就是要來還給超哥的,你們家里如今少了個能掙錢的,往後日子更難過,一定要收著!」

李大娘又跪下了,沖著昭禾連連磕頭︰「昭禾啊,我們拿什麼報答你啊,這是超兒給你姐姐上學的錢啊,你怎麼能還給我們,嗚嗚∼」

昭禾又忍不住哭了,她擦擦眼淚,笑道︰「為了超哥,你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白灼也寬慰著他們︰「案子交給白氏家族幫著查,你們婆媳姑且放心,必然會將凶手查出、嚴懲!」

昭禾離開李家的院子,總覺得有一雙懷了恨的眼楮盯著她。

她回頭看,院子里也沒什麼特別的人。

白灼陪著她回去的路上,溫聲道︰「昭禾,我知道今天情況緊急,也怪我沒有第一時間陪你來李家,讓你一個小姑娘在這里犯了難,不得不出手。

但是你才六歲,有一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這樣,勢必會得罪一些人。以後還是低調些,有任何事情,及時告訴老師,老師幫你解決。」

昭禾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

昭禾進了門,把事情給沈玉英一說,無力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哭聲。

白灼輕嘆一聲,轉身回了學校。

此時距離學生們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他耐著性子講課。

下課後,懷著激動的心情,把昭禾在李家的的種種表現告訴了白洛邇。

白洛邇凝視著白灼,想起他每次聊起昭禾就眉飛色舞、激動澎湃,半晌,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明日,你離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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