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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4章 ,龍兒驚艷全場

沈玉英一听,忙沖出去,對著外頭吼著︰「沒事瞎叨叨!要遭報應的!你家才死人了!積點德吧,別再叨叨叨!」

沈玉英還打算傍晚的時候去趟李家。

不為別的,就是把李超昨天送來的三千塊錢還給他。

清禾在城里學校待遇這麼好,根本用不上這個錢,這個錢也不是小數目,必須還給人家。

昨天他們才剛見過面,李超怎麼可能死了?

這不是咒人嗎?

沈玉英一听,不干了,饒是平日里再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也替李超打抱不平︰「可不許瞎說!」

「李超死啦!」

「李家那小子上吊死了!」

「李超真的死了,死啦!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啊!」

可是,外頭不僅僅是一個這麼喊著,兩個、三個……一個個全都這麼喊起來!

沈玉英嚇得腿一抖!

白灼也想去看看,但是教室里還有那麼多學生在等著他呢,而村里的事情,自有村長他們做主。

他看了眼昭禾︰「你在家里守著你女乃女乃,我回學校去一下。」

萬一村里真有歹徒,他必須趕緊回去保護學生。

而昭禾的本事他知道,她可以自保,也可以保護沈玉英。

昭禾連連點頭︰「白老師,您快去吧!」

白灼離開後,昭禾把沈玉英扶到房間里,給她倒了一杯花茶︰「阿女乃,您喝著。」

沈玉英端著杯子的手都在輕顫,整個人蒙上一層陰霾︰「昭禾啊,昭禾啊,超兒是個好人啊,他是個好人啊,阿女乃不信他出事,你去看看,你去看看!」

昭禾心里也著急︰「但是,阿女乃,萬一村里有凶手,我一走,你怎麼辦?」

沈玉英已經被刺激的雙腿發軟。

她實在走不了路,也不能親眼去看看,她年紀大了,躺在床上,難受地直哼哼︰「我沒事,誰會打我一個老婆子的主意啊,你快去看看超兒,快去看看!」

昭禾唯有去了。

當她臨近李家的時候,卻听見有人撕心裂肺地哭著,還听見不少人議論的聲音——

「他爸就是慘死的,他怎麼也……」

「這一家子是不是惹了太歲了?要不然請個神婆過來看看?」

「這讓一家子孤兒寡母怎麼活啊!」

昭禾越听越覺得,該是李超出事了。

她加快了腳程,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李家的院子,撥開了圍堵在李超屋門前的鄉親們,一眼就看見李超的尸體躺在地上!

昭禾的瞳孔顫了一下︰「超哥!」

村長看見了昭禾,趕緊大步走過來︰「好孩子,快回家去!你還不夠1歲,看見這個不吉利!」

山里人有個說法,小女圭女圭一定要過了1歲,肩膀上的三把火才旺盛,邪祟才不好近身。

昭禾的眼淚掉下來︰「村長,超哥這是怎麼回事?」

「人沒了!」村長嘆了口氣,小聲道︰「中午的時候,超兒他媳婦從娘家回來做飯,一進門就看見超兒懸在房梁上,沒了!」

村長現在特別看重昭禾,因為昭禾的姐姐清禾考上了大學,讓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揚眉吐氣過!

而白老師也說了,昭禾比清禾還聰明,未來成就勢必超過清禾,這更讓他對昭禾憐惜了幾分。

望著昭禾臉上掛著的淚珠,他柔聲又勸︰「好孩子,知道你跟李家關系好,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啊。你先回去,天氣熱,喪事肯定辦的早,等出殯的時候你再來送超兒最後一程吧!」

昭禾心里難受極了,眼淚止不住地流︰「村長,超哥是自殺的?」

村長看了眼屋里頭,再小聲回復昭禾︰「那肯定是自殺的呀!院子里平平靜靜的,屋子里也是干干淨淨的,唯獨一個人吊死在房梁上,不會再有別的可能!」

昭禾一把抓住了村長的袖子︰「村長,萬一呢?萬一真的……」

「不會有別的可能!就是自殺的!」李超的鄰居張家大娘道︰「昭禾啊,李家可是有狗的,他們家狗特別凶,見了生人就叫喚,我們就在隔壁院子里住著,可是一晚上都沒听見狗叫啊!」

村長也道︰「是啊,要是真有歹人,那院里院外、還有狗,不可能這麼安生啊!」

昭禾淚眼婆娑,愣愣的模樣挺可憐。

可是她再難受,也比不上屋子里,哭倒在李超身邊的老母親跟媳婦難受啊!

李家大娘眼看著就要哭死去,掄起拳頭不停地砸著地面,砸的手上全是血,邊哭邊喊著李超的乳名。

而李超的媳婦更是趴在李超的身上,死死抱住他,說什麼都不撒手。

昭禾捂著嘴巴,悲傷地望著這一幕。

外頭,鎮上派出所來了兩輛車。

幾名警察下了車,立即有人疏散了群眾,村長也陪同警方進了屋子里查看現場與尸體。

昭禾跟鄉親們一起等在院子里。

她望著李家那條大狗,長得確實很凶,可是今天卻病懨懨地趴在窩里,一點精神都沒有。

昭禾小心翼翼上前,細細觀察那狗,發現那狗沒有什麼攻擊性,任由她靠近。

而且,她看見狗的鼻頭干巴巴的,好像要裂開了。

這種畜生,鼻子一旦干了,就是病了!

昭禾眯了眯眼,開始大量狗窩周圍,包括大狗吃飯、喝水的盆子。

原以為警方會在里頭待很長時間,再細細詢問鄉親們錄些口供。

誰知,他們才來了二十多分鐘,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昭禾撥開人群往前走,就見村長跟警方握手︰「辛苦你們了,一百多里地,還辛苦開車趕過來,不容易啊,要不要留下再喝杯茶?」

那位警員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回鎮上還有事。天氣熱,抓緊時間辦後事吧,可別鬧出疫情來!」

大山里沒有火葬場,就是六十多公里外的鎮子上也沒有火葬場。

鎮上的人都是死後預定墓園的墓地,再送去市里火化的。

大山里的人死了,都是土葬,警方也知道,政府也知道,但是實在是山高路遠管不了。

村長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爭取今天、最遲明天,一定讓死者入土為安!」

眼看著警方就要走了,昭禾連忙沖上前,大喊著︰「這件案子疑點重重,你們怎麼能這麼草率呢?怎麼就這樣定了是自殺,就不管了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昭禾的身上。

有的年輕的警員不服氣,直接就道︰「哪里疑點重重了?小丫頭片子,不要挑事鬧事!」

昭禾無語道︰「你們自己查不出來,我可以幫你們!但是你們這樣置之不理、武斷定案,跟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別?」

其中一個警員,認出了她︰「你……你是不是之前給李超父親模骨的丫頭?什麼禾來著?」

其實李超父親這件事,是昭禾的功勞。

但是昭禾年紀尚小,清禾說,為了保護妹妹,就主動把這個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了。

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昭禾千萬不要說漏了嘴,不然村里人該把她當怪物了。

可是,當時早一步離開的鎮子上的警察同志們,卻是知道的,當時模骨的是昭禾,而不是清禾。

案子年年有,但是昭禾這樣的小丫頭卻是不多見。

所以警察同志們一直把昭禾記在心里,印象特別深刻。

一時間,鄉親們紛紛詫異地看著昭禾,而警方則猶豫地望著昭禾。

村長面上隱隱有些不悅,上前輕聲道︰「昭禾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人是不能復生……你一個小女圭女圭,還是不要搗亂了。」

昭禾不理會村長,盯著剛才質疑她的那位年輕警員,目光越來越犀利,一步一步逼近了。

那位警員不由緊張起來。

而昭禾一字一句地質問他︰「你們判定超哥是自殺,那我想問,你們剛才勘察現場,是否發現了遺書?

尸體的體位、姿態,還有吊死的位置,你們可有詢問過家人?

尸身有沒有明顯的窒息而亡的特征,比如過早出現的尸斑以及尸體如今的溫度、皮膚的松弛狀態又如何?

尸體身上可還有其他傷痕?指甲可有查過?頭發可有查過?

上吊的那根繩子,是什麼材質、打結的方式是什麼?繩子是否屬于李家、打結的方式是否是超哥熟悉或者慣用的手法?

家里的狗昨晚沒叫,為什麼不去查查狗為什麼不叫?是不是被人提前下了藥所以暈過去了,或者生了病?

院子里房間里干干淨淨沒有斗毆掙扎的痕跡,為什麼不想想這里可能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這麼多疑點,你們竟然只走個形式!」

昭禾說完這些,剛好定定地站在警方們的面前!

一院子的人,全都不說話!

警方們一個個面色難堪,甚至有些緊張。

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個六歲的小女圭女圭,瞧著弱不禁風,卻思維如此周密,層層遞進,氣場全開!

昭禾冷笑︰「你們什麼都不查,就來走個過場,就急著回去,難道你們是凶手的幫凶,就怕徹查之後反而暴露了你們想要保護的人?」

「胡說八道!」那位年輕的警員道︰「我們跟這里的人根本不認識,哪里來的凶手的幫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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