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望著清雅那雙的眼珠，溫和地笑了︰「陛下說笑了，我是中國夜家的外戚，去年剛來的寧國。
因為跟安安投緣，又承蒙王爺王妃不棄，這才成了二少女乃女乃。
之前不管是天上還是樹上，陛下都不可能見過我的。」
「我是沒見過你，但是我記得你的眼楮。」涼夜掏出手機，調出好幾個視頻片段，給小蝶看︰「當時出事的時候，我父母極力追查凶手，所有能找的資料全都找到了。
我眼楮復明之後，也第一時間從家人手中拿到了這些證據，反復研究。
你當時準備下手卻被人捷足先登。
容貌雖然有所不同，但是雙眼卻是一樣的。」
清雅點開視頻給她看。
小蝶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尤其自己躲進餐廳的時候，門口好巧不巧有個兒童身高標尺的貼紙，貼在餐廳門口，最高是一米五，但是她從那尺子前面一閃而過，對比之後身高明跟現在她的身高幾乎一樣。
小蝶不說話。
長輩們都在別處找消遣，她身邊坐著今夕跟慕天星。
慕天星抬眼望著清雅，溫聲道︰「雅雅，事情過去那麼久，真凶是唐勞婭，我們大家都清楚的。
但是這跟小蝶應該沒什麼關系的。」
清雅自然也知道跟小蝶沒什麼關系。
她也不是想要追究什麼，只是覺得人在江湖難免遇上虛偽的東西。
她看著喬家高高在上，榮寵萬千，卻深信喬家不可能一路都是干干淨淨走到今天。
那些虛偽的東西也是喬家能夠屹立多年不倒的養分。
回想起當初父母給涼夜打電話的時候，問涼夜是不是喬家讓人殺的雲清致。
那時候，涼夜哭的那叫一個慘，一口一個絕無此事，一個一口委屈傷心。
卻原來，那些傷心跟冤枉，其實是假的，這件事情本身，是涼夜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了。
清雅覺得哥哥雖然跋扈，雖然混賬，卻更勝在坦蕩，因為哥哥從未掩飾過想要殺死今夕的想法。
他蠢就蠢在一邊高調地喊著要殺你，一邊真的讓人下手，于是打草驚蛇，讓人有所防備。
喬家勝就勝在從不張揚，滴水不漏，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即便真的留下蛛絲馬跡卻也永遠不會留下致命的證據，且他們死不認賬。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都喊著要殺人家了，人家還是那樣有能力的家族，難道明知你要殺他們，他們還讓你殺嗎？
所以喬家對雲清致下手這件事情，清雅是理解這樣的行為的。
她心里不舒服，主要是不舒服在涼夜當時對她父母指天發誓地哭訴，明明喬家做了，成功與否不談，喬家卻還哭的比誰都冤枉，抵死不認！
清雅望著小蝶那雙眼楮，她心里是肯定的。
卻也透過這件事情，學到了一些生存的道理。
果然，能夠幫助你越走越遠的，永遠是你的對手。
今夕拍了下小蝶的肩︰「你別多想，跟你沒關系的事情，我們自然不用承擔什麼。」
小蝶點點頭︰「姐姐說的對，我剛來寧國，你們說的這些，我都雲里霧里的，听得不是很懂。」
清雅收回手機，不再糾結。
有些事情昭然若揭，卻被迫于殘酷的現實不能戳穿，因為北月並不強大，這是她跟整個北月的死穴。
多少愛恨情仇，都是修為不夠。
既然如此，就讓她做那個可以吃得苦中苦的人上人吧！
她莞爾一笑，仿佛之前沒有任何事發生過︰「呵呵，原來是剛從中國嫁過來的呀，那我該是認錯人了。」
清雅像沒事人一樣，跑過去跟夜康喝茶聊天。
見縫插針地找機會談起培養海軍方面的聯合協議，她笑道︰「北月過去一直四面環山，經過這兩年的軍事化建設，還有大量引進的先進軍事化武器，陸軍與空軍的作戰能力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但是，我還希望寧國可以給北月一個更好的學習的機會。
比如聯合演習這樣的機會。」
夜康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寧**隊從不與人聯合演習，都是對戰演習。
之前不管是哪個國家，想要跟我們互相學習、切磋實戰經驗跟技巧的，也都是對戰演習。
寧國是一方，他國是一方，這樣來打。
可聯合演習，就等于是將雙方的兵力打散了，然後再分兩方作戰，這是我軍一直明令禁止的。」
清雅眸光微轉，笑道︰「咱們也是姻親國，難不成小叔叔還怕我們偷學不成？
再者，我們提升了自己的作戰能力，將來即便人微言輕，卻也可以在寧國有需要的時候略盡綿薄之力。」
夜康依舊搖頭，望著清雅︰「打仗，最主要是軍心！
對戰演習的時候，那種如臨戰場的團結，還有為國爭光的榮譽感，會是戰士們所向披靡的精神支柱。」
清雅微微沉默。
她努力想著一切可以讓夜康松口的可能性。
夜康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笑道︰「這樣吧，我們可以集中在B市的北山軍校，招收一批北月的國際生，讓你們過來學習。
我們不怕你們過來學習，如你所言，如今兩國是姻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所以我們拒絕聯合演習，是因為拒絕分散戰士們，拒絕讓他們有松懈或者分心的思想。
戰士，就要永遠明白，自己國家的戰友才是戰友，一旦他們站在戰場上，那是為誰而戰？
那不是為了跟自己國家的戰士對抗，也不是為了跟別的國家的戰士聯合侵略、對抗別人。
戰士，必須善良，必須單純，必須一心一意結合自己的同胞，以保衛國家跟人民為己任。
這才是寧國真正禁止聯合軍演的原因。
或許，你會覺得小題大做，會覺得聯合軍演一次也沒什麼，軍心未必會渙散。
但是，在我們而言，任何細枝末節都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清雅若有所思，笑著道︰「那太好了，我們回去就派一批優秀的學員過來交流學習。」
夜康點了個頭，以為她目的達到就會離開。
卻見她笑的更歡，對他道︰「我跟君無邪不是很熟，西渺的海軍最強，寧國的蘇綺郡主不是嫁去那邊做皇後了麼？
小叔叔能不能幫個忙，讓他們也幫忙訓練一下我北月的海軍？
以前用不上，那是以前。
但是現在，北月有了半個布列省，不得不加強海防建設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