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有人潛入教廷,甚至潛入教皇所在的教堂,菲莎應該立馬阻止,擒拿賊人的。
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事情並不簡單,鬼使神差地沒有出聲,一路跟了過去。
她有神境中期的修為,如若一心隱匿行蹤和氣息,哪怕教皇都很難發現她。
很快,她跟蹤著來到教堂之外,听到了里面有人交談的聲音。
「杜先生,這麼晚了,你偷偷模模地來我這里,不太好吧?」丹尼爾的聲音響起道。
「有什麼不好,又沒有人發覺!」杜天修隨意道。
「那可難說!」丹尼爾道,「杜先生若沒有一身裝備,修為不過神境初期,教廷內很多人都比你強,要發現你的行蹤,並非難事!」
菲莎將兩人的談話听在耳朵里,越發感覺事情不單純。
教皇要見一個人,大可光明正大,為什麼要偷偷模模?
除非,這個人見不得光,又或者兩人要談的話見不得光。
「聖父說,當初派我去七殺島協助安倍晴海圍攻龍帝是受人所托,難道就是這個人?」
菲莎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偷听下去。
直覺告訴她,如果繼續偷听,將听到很多不好的東西,會影響聖父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好了,現在大局基本已定,何須那麼緊張兮兮,哪怕真被人听到又能如何?」杜天修譏諷道,「難道教皇陛下還要繼續維持什麼好的人設嗎?」
「我這一生,不曾做過什麼虧心事,本來就是偉光正的形象!」丹尼爾反駁道。
「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我是替那位大人來傳話的!」杜天修淡淡道。
丹尼爾聞言,問道︰「什麼話?」
「黑暗將至,狼王為先鋒,到時候整個歐洲會卷入無盡戰火之中,那位大人讓我知會你一聲,免得你敵友不分!」杜天修淡淡道。
「狼王?」丹尼爾吸了一口氣道,「神榜第二顯現出狼王名字時我就有所懷疑,這麼看來,狼王果真是被他所救?」
「沒錯,當初那一戰,大人認識到狼王潛力無窮,故而以禁忌魔法將其救活,收為己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大人沒有將此事告訴你!」杜天修解釋道。
「好吧,我明白了!」丹尼爾點了點頭,又問道,「狼王的第一站是哪里?」
「不知道,不過本著就近原則,我想應該是先從隱修會開始!」杜天修道。
……
菲莎听到這里,已經嚇出了一聲冷汗。
不願相信,不願接受,更避免暴露,她不敢繼續留在這里,施展潛行身法,悄悄離去。
「怎麼會這樣,聖父他……他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和狼王有關系?他們談論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誰?」
菲莎沖出了教廷,一時茫然無措,信仰崩塌。
她從小在教廷接受神聖的教育,信神明、安民生、匡正義、鋤奸惡是她所接受的心靈洗禮。
後來,她被封為聖女,更是認為自己肩上有著不可推卸的使命,欲要掃除天下黑暗邪惡,淨化人世。
然而如今才發現,那個曾經對自己敦敦教誨的人與教廷宗旨背道而馳,走入邪惡陣營。
她該怎麼辦?
背叛聖父?或者背叛自己的良心?
「先不管那麼多,要去隱修會通知阿道夫前輩才行!」
菲莎無從抉擇,但狼王要去覆滅隱修會,她必須將這個消息傳達過去。
……
法國,隱修會。
這里本是一處神聖之地,修女、神僕各盡職責,為眾生禱告,行善救人。
隱修會月兌胎于教廷,宗旨和教廷一樣,但相比較之下,更為純粹,在法國更得人心。
然而今日,這處神聖之地卻遭遇邪惡入侵,一具具狼首人身的恐怖身影張牙舞爪,進行殘酷殺戮。
修女、神僕慟哭慘叫,向神祈求卻得不到回應,最終被邪惡侵染,倒在血泊之中。
現場,無法直視之慘烈。
而在高空之上,烏雲攪動,電閃雷鳴,兩道傲世身影凌空對峙。
一者發白飄飄,悲天憫人,怒不可遏。
一者邪態張狂,集萬千怨念于一身,執掌八方惡魔。
「狼王,你竟然真的還活著?」阿道夫震驚,更憤怒,質問道,「當年一戰,應該確實將你擊斃,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現在還有空問這個嗎?」狼王冷魅而笑,指著下方的慘烈景象道,「我的狼人大軍馬上就要踏平你隱修會,打敗我,你才有可能保下他們!」
「你要報復的對象無非是我,何必為難無辜的人?」阿道夫悲憤道,「有任何手段,盡管沖我來!」
「哼,你以為我這次回來,只是單純地報當年之仇嗎?」狼王不屑道。
「你還有什麼目的?」阿道夫驚疑。
「我沒必要告訴你!」狼王冷笑道,「現在,是你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心知惡戰無法避免,阿道夫心有覺悟,不願向惡勢力低頭的他欲要奮力一搏,向天爭命。
「爆拳!」
神力猛提,虛空一拳,轟向狼王。
「這樣才對!」狼王冷笑間,虛步一閃,避開拳勁,欺身來到阿道夫面前,殺招瞬出。
阿道夫不甘示弱,橫掌應對,不退分毫。
轟轟轟!
兩人皆是近戰強者,頃刻間數度交鋒,勁浪激蕩,令天崩,令地裂,十丈之內的所有人都被震得七竅流血,肝膽俱裂。
「痛快,幾百年沒有這麼痛快地戰過一場了!」狼王興致高漲,聲音亢奮道,「阿道夫,你沒讓我失望,實力還和當年一樣強勁!」
「你卻是讓我失望,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阿道夫冷嘲。
乍然,只見阿道夫全身紫氣涌出,形成爆炸傷害。
彭!
強如狼王,在近身咫尺的距離,也是被震退了出去。
而阿道夫周身的紫氣不斷環繞、凝聚、化形,迅速組成一幅戰鎧形態。
衰老褪去,盡顯威儀堂堂,霸氣天地。
「紫氣鎧甲?」狼王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埃,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輕蔑道,「這樣,就能改寫你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