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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孝行邀約的聚會那天之前,馮曄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老媽在電話里絮絮叨叨給馮曄說了好多話,大多是擔心他一個人在成都過不好,馮曄耐著性子給她解釋,自己過得很好,畢竟還有李敏和自己在一起,而且公司的艾總對自己也很不錯,讓他們放心。最後,老媽問馮曄春節要不要回家,馮曄說︰「咋個不回喃?肯定要三!」

「那你得不得把李敏帶到一起回來嘛?」老媽問。

「可以呀。」馮曄說︰「反正李敏還沒去過我們家。」

「那好嘛,」老媽高興的說︰「那我們就等到你們回來了哦。」

「要得!」馮曄說。

元旦那天,馮曄帶著李敏和文貝貝一起坐車去陳孝行約定的地方,路上馮曄對李敏說︰

「小敏,我媽讓我們今年春節一起回去。」

「回哪兒?你們家呀?」李敏問。

「是三,」馮曄說︰「你想不想去嘛?」

「你們家那邊有不得啥子好耍的嘛?」李敏問。

「攀枝花那邊也不得啥子好耍的得,工業城市,除了金沙江就只剩下礦山了。」馮曄說。

「連個耍的地方都不得嗦?」李敏說。

「耍的……」馮曄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我就曉得每年有個泄洪會,在而灘電站那邊,但不是在春節,其他的好像就只有竹湖園和蘇鐵植物園還可以去看一下,都不得好多意思得。」

「那你們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你們同學些都去哪兒耍喃?」文貝貝在一旁問。

「我們以前……」馮曄想了一下,笑道︰「我想起來了,我們以前夏天的時候,最喜歡去金沙江邊耍。」

「游泳哇?」文貝貝問。

「哪敢在金沙江游泳哦!」馮曄說︰「金沙江的水急得很,水下還有亂流,而且水冷得嚇人,夏天頭都刺骨,在最熱的時候,都不得幾個人趕下水。」

「真的呀!」李敏興奮的問道。

「是三,」馮曄說︰「我們以前夏天的時候,在金沙江邊上烤雞蛋,之安逸。」

「安?烤雞蛋?咋個烤哦?」兩個女孩好奇的問。

「攀枝花那邊的天氣很熱,到了夏天,太陽把金沙江邊的啥子曬得滾燙,我們就帶幾個雞蛋去,埋在啥子里面,耍一哈哈兒再去把雞蛋刨出來,雞蛋就基本上可以吃了。」

「哎呀,好安逸哦,那我去你們家那邊你也帶我去耍嘛!」李敏說。

「冬天莫法!」馮曄說︰「冬天那有那麼大的太陽哦!」

「哎呀……」李敏失望道。

「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攀枝花的大梯道耍。」馮曄說。

「啥子東西喃?」兩個女孩問。

「哦,大梯道是攀枝花的一條街道的名字,」馮曄說︰「其實就是一條很大的樓梯,被幾條街道攔腰分成了好幾段,那條大樓梯就叫大梯道。」

「有好長嗦?」李敏問。

「總有幾百米嘛。」馮曄說。

「就爬樓梯耍嗦?」李敏問。

「哪兒哦,」馮曄說︰「大梯道那邊有吃的、耍的,可以喝茶、唱歌,熱鬧得很。」

「那和成都也不得啥子區別嘛。」李敏對文貝貝說。

「還是不一樣,」馮曄坐在前排,回過頭來對兩個女孩說︰「攀枝花坐落在攀西大裂谷,那個地方的氣候和自然風貌跟成都完全不一樣,其實你去實地體驗一下,還是會有很深的感觸的。」

「那……」李敏遲疑了一下,說︰「那我想一下嘛。」頓了一下又說︰「反正現在里過年還早得嘛。」

「哎呀,反正你遲早還是要見的,去就去嘛,難得人家馮曄給你講了那麼多。」文貝貝笑著勸李敏道。

「那要不貝貝你和我一起去嘛。」李敏對文貝貝說。

「我去算啥子喃?」文貝貝笑道。

「有啥子嘛,朋友三。」

「不行、不行!」文貝貝連連擺手道,兩個女孩打鬧著,車已經到了紅瓦寺的路口,馮曄付了車前,三個人下車後,文貝貝和李敏還在扯是不是一起去馮曄家的話題,馮曄環顧了一下周圍,說︰「哎,你們兩個不要緊到扯了,金兔說的那個地方在哪兒哦?」

「好像要走這兒進去哇。」李敏指了指路口里面。

「嗯,就是,」文貝貝說︰「我听甄雪說是在靠近里面那個路口的左邊。」

于是三個人進了路口,順著巷子往前走,沒走多遠,便看見遠處一個人在朝他們招手,李敏眼楮好,一眼就認出是陳孝行,她對馮曄說︰「那不是金兔啊!」

馮曄也看見了,對陳孝行也招了招手,三個人走了過去,陳孝行笑著指了指身後的一道門,說︰「里面、里面,快請、快請!」

「嘿,金兔,」馮曄一邊往里面走,一邊說︰「你娃都還沒說請我們來干啥子哈!」

「哎呀,先進去嘛,明娃他們都已經到了,」陳孝行說︰「坐到了就曉得了三。」

甄雪和季明是先到了,兩人听見門外陳孝行和馮曄的聲音,便在里面喊︰「快進來哦,緊到在外面說啥子嘛!」

三個人進了那道門,才發現原來里面別有洞天,那門里面竟然是個挺大的院壩,種了七、八棵桉樹,都有十幾米高,枝葉繁茂,地上干干淨淨的,擺了四、五張桌子,甄雪和季明在其中一張桌子面前坐著,和他們倆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孩,穿得緊湊而暖和,但就是臉上沒什麼表情,見馮曄他們三個和陳孝行一起進來也不起身打招呼,雖不見寒霜,卻給人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全然不像她身上的裝束那般令人溫暖。

一群人寒暄之後,坐下來,老板很快為幾位倒了茶水上來,見大家都已經坐穩妥了,陳孝行這才走到那個冷冰冰的女孩身邊,對大家說︰「我給幾位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小楊,今天因為過元旦,我和小楊專門請幾個朋友出來坐一下,也順便和大家認識一下,這兒的場子我已經包斷了,吃完晚飯才準走,哪個都不許先跑哈!」

陳孝行的這番話說得很沒有他平常的風範,雖然最後他還是象征性的調侃了一下,但大家听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得訕訕的笑了一下,馮曄說︰「不得、不得,一切都听金兔你的安排。」

那被陳孝行介紹給大家的小楊,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這才一副不得已的樣子欠了欠身,對大家微微笑了一下,坐下後,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點上,然後一邊抽一邊對陳孝行說︰「把麻將擺起嘛,清坐到起好難受哦。」

「對的、對的,」陳孝行趕緊道︰「打哈哈兒麻將,過節嘛,當時娛樂。」說完,轉身去拎了一副麻將過來,三下兩下鋪好桌布,將麻將「嘩」的倒在桌子上,小楊環顧了一下桌子周圍的人,說︰「哪幾個來打?」

李敏和甄雪趕緊往後面移了一下椅子,說︰「你們打,我們都耍不來。」

馮曄見狀也想退,但被陳孝行喊住了,說︰「哎,馮曄,你要來哦!」

「我打不來。」馮曄笑道。

「啥子打不來喲!」小楊听了道︰「哪個成都人打不來麻將喃?」

「嗨呀,」馮曄笑道︰「我真的打不來,你們要是和我打,恐怕瞌睡都要打出來。」

「就是慢嘛,」小楊說︰「不得事,多打幾盤就快了,來嘛,我們打小點,二、四、八就是了。」

「安?啥子意思哦?」馮曄看了一眼小楊,有扭頭看了一下季明。

「就是二十、四十、八十。」季明說。

「哦喲,打得好大哦!」文貝貝說。

「這點錢哪兒算嘛!」小楊說︰「我听小陳說,你們都是掙大錢的人,那哪會在乎這但錢喃!」

文貝貝听了看了馮曄和季明一眼,不說話了。

馮曄笑了一下,說︰「那好嘛,就打一陣嘛,反正也是耍。」

陳孝行這個時候就一直斜靠在小楊的椅子後面,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他一個人在那里抿笑著不說話。

在這一群人里面,除了季明和陳孝行以外,只有文貝貝對麻將稍微了解一點,因為她曾經在單位上搞活動的時候,和同時一起玩過,馮曄、李敏和甄雪基本上沒怎麼模過麻將,所以一開局沒多久,馮曄便露出了難色,他一下子看不到自己的牌該打那一張了,在那里左看右看的倒騰半天,也打不下去一張牌,見他那副為難的樣子,陳孝行便走了過去,幫他看了一下牌,這一看,把陳孝行嚇了一跳,這小子手上抓了一副「三模一」的「暗七對」牌,現在又模起來一個對子,正在那里對還剩下的兩張單排不知所措,于是指了指掉單的兩張牌,說︰「隨便打一張,再模一張相同的起來就可以胡了。」

馮曄依言隨便撿了一張牌打出去,手里剩了張六萬單吊,等到他再模牌的時候,一手便抓了個六萬起來,他還正在**,陳孝行這里便喊了起來︰

「嘿!胡了!**暗七對,家家八十!」說著幫馮曄將牌一推,一副整齊的暗七對擺在了桌面上,把坐在馮曄對面的小楊氣得來,將手里的牌一扔,說︰「啥子狗屎運哦,這兒才幾把,就把暗七對整起了!」

「呵呵……」陳孝行對小楊笑了笑,輕言道︰「馮曄是爆伙子手硬。」

「他硬不硬你曉得嗦!」小楊陰陽怪氣的說,一邊一臉不高興的瞟了陳孝行一眼,在座的見狀都不由得一愣,但又不好說話,讓陳孝行也自覺尷尬,只好「嘿嘿」訕笑一下,不作聲了。

李敏和甄雪對他們打麻將一點興趣也沒有,兩人便坐在一旁一邊喝水,一邊聊天。

「你們這兒春節準備咋個安排喃?」甄雪問李敏。

「先頭馮曄還在給我說,喊我跟他回他們攀枝花去。」

「攀枝花有不得啥子好耍的嘛?」甄雪問。

「哎呀,我們咋都問的一樣的問題喃!」李敏笑道︰「我先頭也是這樣問馮曄的。」

「啊!真的呀!」甄雪笑道。

「就是,」李敏說︰「馮曄說他們那兒夏天好耍,冬天好像不得啥子耍的得,只有個啥子大梯道。」

「啥子大梯道哦?」甄雪驚奇的問。于是李敏便把馮曄先前講的大梯道又說給甄雪听了一遍,甄雪听了「哈哈」笑道︰「哦,就是個大樓梯嗦!我還以為是個啥子得!哈哈……」

「那你們喃?」李敏問甄雪。

「我們還不是那個樣子,」甄雪說︰「季明又不得啥子地方去,我也不打算走哪兒,就在成都耍一下就是了。」

「撒雲路沒和你聯系呀?」李敏問。

「聯系了的,」甄雪說︰「但是我不可能去和撒雲路耍三,季明這兒又在準備開鋪子,」頓了一下,甄雪問︰「哦,對了,馮曄給你說沒得,季明要找你們借兩萬塊錢?」

「馮曄給我說了的,」李敏說︰「季明開鋪子確實需要,就借嘛,反正我們現在也不急到用錢。」

「我就是怕你們有用,我還在給季明說不要找馮曄借多了。」甄雪說。

「沒事,」李敏說︰「馮曄現在掙得到錢,如果明娃那天做發了,我們也可以達到沾光三。」

「哎呀,但願如此嘛。」甄雪訕笑了一下道。

「你就是,」李敏輕推了一下甄雪,說︰「你要鼓勵他三,他願意去做是好事,總比他一天混到起打牌好三。」

甄雪听了沒有再說,沉默了一陣,對李敏說︰「哎,你說金兔那個女朋友咋樣?」

李敏正在喝茶,听甄雪問,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正在牌桌子上的小楊,說︰「我不咋個喜歡這個女女圭女圭。」

「咋喃?」甄雪問。

「對她的感覺不得好好。」李敏說。

「就是,我也對他不得啥子好印象。」甄雪說︰「而且她居然真的要抽煙。」

那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陽光從桉樹的枝丫間投射下來,在地面落下斑駁的光影,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暖意,一個上午,便在幾個人的閑聊和麻將中溜走了,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馮曄和文貝貝各自贏了一些,季明小輸了幾十塊錢,叫囂得最厲害的小楊一個人輸了三百多,在那里氣得幾乎都要冒煙了,陳孝行安慰她道︰「不得事、不得事,等下吃了飯接到打,你下午手氣就好了。」

于是吃了中午,還沒等馮曄等人把氣喘勻,小楊便已經碼好了牌,催促著要開局了。馮曄無奈的又坐上了桌,文貝貝坐在桌上都是一副「人在曹營心在漢」的模樣,對坐在一旁聊天的李敏喊︰「李敏,你來打兩把嘛,我好累喲!」

李敏開始不理她,自己和甄雪還是在那聊天,直到文貝貝一不小心有胡了一把,把個小楊刺激得嘴里開始有點跑「靶子」了,這才走過來,對文貝貝說︰「來、來、來,我幫你打兩把,挫一下手氣。」

李敏的意思是,她自己的牌技差,來幫文貝貝挫兩把,免得她老是贏,讓小楊輸了到時候陳孝行不好下台,可那小楊听了這話,卻沒理解到這層意思,也不看李敏,自言自語般的道︰「牌桌子上,哪有兩口子一起打的喲。」

李敏听了這話,拍了拍文貝貝,說︰「你自己打,這兒不得人幫得到你。」然後又回去和甄雪聊天了。弄得陳孝行在一旁不停的陪笑臉,可就是不好說一句話。

一個下午,便這麼極度無聊的過去了,馮曄和文貝貝都打得無比的懶散,可就這樣,到了最後收局的時候,馮曄和文貝貝都還是小贏了幾十塊錢,只不過這錢都是贏的季明的,小楊在經過一下午的苦戰以後,將上午輸出去的錢基本上贏了回去,她最後數了數自己手上的錢,生氣的道︰「打了一天,結果打了個穩當,我才霉求得慌!」說完,站起身來,將包一拎,對陳孝行說︰「我走了,你們耍嘛。」一邊就要往外走。

陳孝行見狀趕緊將她攔住,說︰「哎,小楊,這兒馬上吃飯了,你還到哪去哦?」

「哪個吃飯哦,我約了人打牌的!」小楊說︰「今天手氣那麼背,我要去挫一下手氣多。」說完也不理會在座的一群人,自顧自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把陳孝行和他這一群朋友扔在了那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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