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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雲抱著游戲的心態跟著澤思弦發了誓,當她說完誓言之時,隱隱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包圍著自己,緊接著精神一恍惚,似乎被什麼鎖住了一樣。

澤思弦再次對朝雲警告︰「契約誓言是經過位面認可的,如果你違背,會給你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誓言牽扯到血源,所以…對王族也會有詛咒之力的產生,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朝雲對「位面契約」一無所之,可先前那種龐大的氣勢讓她收起了游戲的心態︰「誓我都發了,放心吧,我會保密的。」

澤思弦點點頭,朝雲離開她也未挽留。

兩人之間的立場變了,都做不到像以前那樣沒事在一起閑聊。

她目送著朝雲離開的身影,心里悶憋。

除去朝雲冰封的20年,她真實年齡其實才10歲。

她今天威逼了一個十歲的孩子,並還是在孩子世界受到巨變的時候。

澤思弦走到景窗前,望著遠處的星雲,思緒翻涌。

曾經的她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只見過一次的人,可以把家底一股腦的塞給別人不聞不問,只因用人不疑。

現在呢?現在時時刻刻懷疑別人會不懷好意,連對人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只能通過手段來控制他人生死她才會安心一些。

也只是一些,即便是這樣她內心也不會安穩。

僅僅是因為她明白這次輸不起嗎?

其實她每一次都輸不起。

是對實力不自信,還是太貪心,想要保護的太多?

可這些不是她控制、威逼一個別人的理由。

她皺著眉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跟以前一樣修長,白皙,可莫名的她感覺手有點髒。

同時,澤思弦的內心深處心魔再次復蘇。

心魔第一次出現時,它還是幼生狀態,朦朦朧朧的它迫不及待的對澤思弦出了手。

這一次,它卻安靜的潛伏下來,靜靜地挖掘她內心深處的惡念、恐懼及所有的負面情緒。

它像一株剛出土藤蔓,靜靜悄悄的纏繞著澤思弦。

毫無察覺的澤思弦摒棄了負面的思緒,開始想著怎麼逃離出雲的計劃。

門外,12與紅玉站在門前,兩人面色都帶著擔憂。

「大人已經把自己關在艦長室三天了。」紅玉模著艦長室的門︰「不會出什麼事吧?」

看著牆壁,雙手插在口袋中︰「就給你說外來的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應該把她們解決掉。」

紅玉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不把秦放解決掉?」

攤手︰「你怎麼知道我沒下手?」

紅玉一驚,快步走到12面前︰「你對秦放下手了?還活著嗎?」

皺了皺鼻子︰「只是一點瀉藥而已,他太蠢了,還不值得我殺。」

不屑,誰叫自己說什麼秦放都會相信?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紅玉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你是不是忘了大人對你說的話?秦放雖然是你徒弟,可他也是我們自己人。」

「我又沒有殺人,也沒有迷惑他。」12不服,她要想殺那傻子,那傻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骨頭都成灰了。

紅玉見12這樣更不放心了,秦放她都能下手,那艦長跟朝雲呢?

「你實話說,你對那兩個…動手沒有?」

搖頭︰「沒呢。」

「說實話!」

氣呼呼︰「真的沒有,艦長都被小域長打暈了,我還下手干什麼?」

「那朝雲呢?」

沉默。

紅玉氣的跺腳︰「你還想隱瞞?等大人出來跟你算賬嗎?」

心虛的扭開頭︰「不過是讓她睡幾天而已。」

「睡幾天?你下藥了?下的什麼藥?你哪里來的藥材?你偷了大人的藥草用?!」紅玉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沒有!」12還委屈上了︰「小域長的藥材我一個都沒踫。我就是…打暈的她。」

紅玉想罵人,可12什麼心性她也知道,只好壓著火說︰「朝雲是什麼身份你就過去打暈人家?她是戰二星,你才什麼實力,怎麼可能打暈她?你等著大人出來跟你算賬吧!」

紅玉搬出澤思弦的名頭,讓12抖了一下。澤思弦的懲罰不會是體罰,但對12來說特別折磨。

這些年,她在澤思弦的懲罰中學會了《三字經》、《千字文》之類的國學基礎,等這些罰會以後另12更加折磨的日子就來臨了。

現在的12已經學會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金剛經》、《楞嚴經》之類。

哦,還寫了一手毛筆字…

的臉皺成苦瓜臉︰「我真的只是打暈了她阿,誰知道她坐在那里干嘛呢,我看著礙眼…好姐姐,你就別跟小域長說了吧?等會我不去補刀的話,朝雲她自己就醒了。」

補刀…

紅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情不是打暈了人家一次,而是好幾天?

「我不會替你隱瞞的,你可以選擇也對我下手。」

臉色僵住,她不是不會對紅玉下手,只是不敢而已,怕澤思弦罰她罰的更狠。

她干笑一聲︰「我怎麼敢對姐姐出手啊,我那些…都是玩鬧而已。」

紅玉已經不想跟12說話了,說實話她開始是挺喜歡12的,可12這人越相處起來就讓人越心涼,她心中沒有感情的存在。

大概唯一的特例就是大人。

正跟著紅玉求情,澤思弦黑著臉打開了門。

在她門口吵架,她听的一清二楚。

倒不是星艦膈音不好,是她修為高,這點聲音她還是能听見的。

「12《地藏菩薩本願經》五百遍。」

身體一僵,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上前揪住澤思弦的衣角撒嬌︰「小域長,我真的…沒干什麼啊…我就…誰讓她老纏著你,我只是…」輕輕的給了她幾錘。

「一千遍。」澤思弦不為所動,冷著聲說。

瞬間兩眼淚汪汪,開始賣萌求生,小嘴一抖一抖的,但又不敢開口求饒。

面對能無視她天賦,又打不過,也毒不死的人,她也很無力。

澤思弦扯回她手中的衣角︰「一千五百遍。」

大哭著抹著眼淚跑了。

紅玉卻有些不滿︰「大人,這懲罰是不是輕了?」

澤思弦轉身︰「跟我來。」

紅玉跟上。

澤思弦︰「12性格有缺陷,她現在能忍住心里大部分的惡念已經好了很多了。我們不能拿她當正常來看待,也許你覺得她無情,甚至令人心寒。

但,紅玉,你要相信。如果你們有事,12也會是保護你們的人。她的世界我們並不懂,她的在意點,我們也不明白。

就像她有時候也不明白你們,所以你看起來她沒理由會暗整別人,行為古怪,性情薄涼。

可你想過沒有,也許只是我們不明白哪里又讓她生了我們不明白的氣,或者與她觀念不符,但是她妥協了,可又心里氣,所以小小整一下對方,讓她自己心里舒服一下罷了。」

紅玉想了想︰「可她為什麼不說出來?」

「因為她知道她與我們不一樣,她的想法不對。」澤思弦有些疲憊,走到窗邊︰「我們要對12做的不是真的懲罰她,是用陪伴消除她內心的黑暗,哪怕現在她的改變只有一分一毫,可時間久了,她總會好的。」

紅玉沉默了一陣︰「也許大人說的對,可我還是…不太喜歡她。」

澤思弦笑了笑︰「沒關系,你只要讓12知道你不會傷害她,就是對她最好的感情了。」

本來對12有意見的紅玉,听到澤思弦這麼說,突然心軟,這麼一想,12要的感情也太卑微。

澤思弦開始說正事︰「12的事慢慢來吧,我們要準備一下。能源艙、彈藥,戰爭類機器人,都要準備起來。」

「是,大人。」紅玉又問︰「有人要來抓我們了麼?」

「不是,過兩天會到蟲洞口,那里有軍艦鎮守,我們需要突圍。」

紅玉又擔憂起來,他們的星艦雖然是陸帥的改裝艦,可戰斗力來說,跟軍艦還是比不了的。

澤思弦伸了個懶腰︰「不用擔心,目前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位置。大部分人都會認為我們是去的邊境十星的蟲洞,不會想到我們會去學府星。所以,這里的防守既要保密又要安全的話,軍艦不會很多。」

蟲洞口附近應該只有一搜,軍艦大部分應該都會在蟲洞附近的太空站中。

他們速度快點,只要在太空戰的軍艦沒趕來之前跳躍就行。

紅玉點頭︰「我會去通知秦放,那艦長要不要叫醒他?」

「不用他,我們的機器人應該夠用了,讓秦放跟12盯著點就行。」她停頓一下︰「我兒子他們怎麼樣了?」

紅玉想到兩顆蛋,她現在都好奇大人是怎麼把孩子生成蛋的,可她不敢問︰「跟以前一樣都在沉睡,每天一桶強化劑也都能完整的吸收,龜兒一直在守著他們。」

澤思弦捏了捏眉心︰「幫我看好他們,麻煩你了。」

紅玉連連擺手︰「大人不要那麼客氣,只是他們…什麼時候才出生?」

兩顆蛋太能吃了,每天一桶高級強化劑都是天價。

「快了吧?」說到這個,澤思弦心里也沒底,小鼎以前說過,要吸收個一兩年。

半神血脈,真是燒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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