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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頌玩味的掃了澤思弦一眼,那一眼閃過的太快,快到澤思弦都沒發現。

「不是你那麼激動干什麼?」羅西像是抓住了什麼見不得的事,說話都破了音︰「少爺,他什麼時候這樣過,他們兩一定有鬼!肯定有什麼秘密交易。」

澤思弦也是醉了,好好的話說的跟抓到了她的jian一樣。

她冷笑一聲︰「你少血口噴人,說我們有交易,證據呢?我還說你不是你爸生的呢。」

江繼堂激動︰「這話說的妙!」

男人可不就不能生孩子麼?但要這麼承認了又覺得羅西老娘出了軌。

太狠了。

「你太過份了!」羅西沖到空吉面前,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少爺,你看他居然這麼說我!

你可千萬再別他們騙了。歸一以前本來就得罪過你,突然跑過來找你組隊就很奇怪了。現在任務做不下去,沒準就是他跟崔頌聯合起來做了什麼手腳。」

澤思弦氣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再胡說信不信我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來你?這卡是我能動手腳的嗎?這是空吉的大哥丹尼爾送來的,我可沒踫過你們的卡。

你非要從卡本身說事的話,丹尼爾跟空吉才是最有嫌疑的人哦。」

羅西看著空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膽顫心驚,汗不敢出︰「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閉嘴。」空吉眼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頭暴怒的異獸,氣到了極點︰「歸一,禍從口出,有些人不是你能懷疑的。」

他大哥從小就疼愛他,怎麼會故意坑他?卡的事確實是個意外,大哥現在也很內疚。

澤思弦似乎被空吉震懾到,變的唯唯諾諾起來。

空吉出乎意料的在意丹尼爾,連別人說他一句都容不下,澤思弦默默給空吉點了一排蠟。

羅西也不敢再說話。

客廳中安靜下來,崔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這安靜的大廳里顯得格外的大聲︰「小公爵不必替我隱瞞了,這是我的錯。卡我也拿過,還帶了出去,結果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空吉直瞪瞪地看著崔頌的臉,不解他為什麼突然出來背鍋,這事跟他沒關系,崔頌根本沒拿過卡︰「你…」

崔頌打斷空吉的話,朝眾人行了一個禮︰「真是抱歉了各位,浪費了大家一年的時間。」

空吉震驚的表情太過明顯,臉上帶著不解與錯愕。

澤思弦在心里分析︰空吉這麼自私的人,根本不是為了替誰抗罪,他連他哥哥的鍋都不背,何況別人的?

他這表情也說明了他根本不知道崔頌為什麼這麼說,崔頌可能沒做過這件事。

那麼,卡一定是丹尼爾的問題。可崔頌這麼著急出來認領鍋干什麼?

澤思弦狠狠的皺著眉,為了得到空吉的信任?如果為了得到信任為什麼早點不出來認罪。

崔頌這麼聰明的人,不會看不透空吉這個人。

早點空吉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堪,再這樣的時刻背鍋空吉可不會感激他,反而更有可能遷怒他為什麼不早出來抗事。

那麼,崔頌到底圖什麼?

會不會左右空吉決定不去提前探查智腦卡的人其實不是崔頌?崔頌還沒來得及說服空吉,空吉就已經決定不查看了?

所以,崔頌才這麼被動。

如果不是崔頌,那麼會是誰?

羅西?

不對。

如果是羅西,羅西早八百年就出來抗鍋了,以表自己對空吉的忠心,他現在是最迫切想要回到「紅人」位置。

呵,不可能是江懟懟吧?江懟懟可從來沒有在隊里說過有用的話。

再說,如果是江懟懟,崔頌跟羅西怎麼會不知道?羅西如果知道的話,應該也是一早出來指責了。

崔頌領了鍋,自然也要領罰,崔頌目光深幽︰「小公爵,崔頌請罪。」

請公主盡情的鞭撻我吧!

空吉目光深深的望著崔頌,一時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

崔頌知道空吉的為人,彎腰行禮不起身,聲音強行了許多︰「請隊長責罰!」

「罰…」空吉是真沒感動,從小給他背鍋的人多了去了,還有點怪崔頌沒眼色,鬧到這個地步才出來。難道就是為了等這個時刻才出場,讓自己感激他?

「翻倍賠償大家一年的損失,模擬機甲自爆二十次,一個月內完成。」

「崔頌認罰。」

空吉給的懲罰沒有身體上的,模擬機甲自爆20次雖然不是一次爆完,但也很重。

每次模擬機甲自爆的人都需要緩兩天、三天精神疼痛才能緩解過來,這樣的懲罰會讓崔頌的精神不夠時間緩解,至少會在一段時間內,他都處于全身疼痛的感覺中。

羅西此時以為真的是崔頌的錯,臉上的雀躍幾乎都掩飾不住,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像是已經又成為空吉身邊的紅人了一樣。

江繼堂也閉了嘴,他混了混了點,這種時刻,他是不敢在起哄胡鬧的。

低著頭的崔頌臉上滿滿都是憤恨的表情,而等他起身時,表情又是風輕雲淡。

澤思弦木著臉,她今天故意鬧一場就是想知道一些信息,可得到的信息太混亂了,反而讓她迷茫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回去找顏天縱商量,又強行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她最近太依賴他了。

不能什麼事都依靠別人,還是自己琢磨吧。

鬧了這麼一場,大家心情都不好,除了羅西。

空吉也沒了開會的心思,讓大家都散了。

澤思弦回到別墅,別墅中空空蕩蕩,他們幾人都去上課了。

她隨意的坐在一顆樹下,靜靜整理著目前收集到的信息。

天空陰沉沉的,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太陽的身影,中午十分卻像黃昏一樣陰暗。

烏雲一層疊著一層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曇摩公爵最近兩天的心情如同外面的天氣,房間中漫延著令人窒息的氣息。

他的屬下一個個的如同鵪鶉,窩在原地,恨不得現場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藏起來。

窗外正巧飛過一個電子眼,跟曇摩公爵來了一個對視,公爵的神情不變,電子眼也不移開,就那麼大大咧咧的懟著公爵拍。

王室不知道又受到了什麼刺激,附近盯著他的人手莫名多了一倍,天上的電子眼也是成倍增長,現在更是肆無忌憚的監視著曇摩公爵。

公爵聲音極低,像是里面隱藏著陣陣雷鳴︰「查到了什麼?」

幾個鵪鶉又往後縮了縮︰「什麼也沒查到,這幾天陛下沒有見過特殊的人。我們懷疑,可能是星網走的消息,所以才查不到。」

曇摩公爵移開與點子眼對視的眼楮︰「玄林那邊呢?」

「也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不過,大公子行為有些奇怪。」

曇摩公爵冷冷一笑,眼楮微眯︰「叫你們查外面的人,你們什麼查不到,查自己人到是一清二楚。」

誰都能听出來他聲音里諷刺的慍怒,屬下們更心驚膽戰了。

曇摩公爵也沒想拿他們怎麼辦,問道︰「他怎麼了?」

「他似乎跟…那邊的人有聯系。」

那邊?

曇摩公爵一怔,隨後怒火在胸中翻騰︰「丹尼爾怎麼跟那邊的人有聯系?」

「具體的還在查,現在只知道大少爺對外宣稱那個人是他女朋友。」

「多久了?」

「兩個月左右,是在一場宴會上意外認識的。」

「女方是誰?」

「是一個高級研究員,叫阿莎,她是進化藥劑的主研究員。」

窗外的點子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飛走了,隱藏在莊園里的某個角落繼續監視著公爵。

曇摩公爵走回到辦公桌前,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是普通的研究員殺了就殺了,可是高級主研究員就不好下手了。

「實驗有沒有什麼進展?」

下屬給公爵遞上一份紙質的報告︰「又失敗了,復制人的基因還是有很大的缺陷,有些是隱藏基因缺陷,一時半會的看不出來什麼。如果用復制人的基因,制造出來的藥劑也會極為不穩定。

那邊建議公爵如果還想提升少爺的潛力,不如嘗試試管嬰兒,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培養器跟最先進的人工卵巢。」

「組合藥劑呢?如何了?」公爵泛著手上的資料,毫無意外里面都是失敗報告。

「跟以前一樣,實驗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病發時會一直處于狂暴狀態,破壞力極強,普通的戰三星根本不是對手。

但現在身體已經不會崩壞了,他們認為短期內不會再有什麼大的進步。所以想問問大人要不要暫停研究?」

「不用,繼續吧。記住要隱秘一點,王室查的也緊。」公爵把資料放在一邊︰「丹尼爾的事先暗中不動,把人盯緊了。別讓阿莎泄露機密。」

「是,公爵大人!」

「第一組的合體人可以放出去了,聯系花海星盜,這些事交給他們做。」卡修就是太閑了才會有空盯著他,是時候給他找點事做了。

「投放點是?」

「叫銀武那邊的人進攻邊境,邊境十星,全部投放合體人。」

「需要給他們注射組合藥劑嗎?」

公爵帶著詭秘的笑容︰「注射吧。異獸與人類的合體人,再加上變異組合藥劑。呵呵…夠卡修頭疼一陣的了。」

王殿卡修從桌子上爬起來,一不留神竟然睡著了。

他抬頭看向門外已經下起了滂潑大雨,天色更加昏暗了。

「什麼時候了?」

「陛下,下午六點了。您要不要再休息一會?」

卡修捏了捏眉心︰「不用,王後呢?」

「王後剛才來過,見陛下睡著了,擔心您一會起來會餓,去了後殿。」

卡修沒在說話,坐在王坐上醒神,過了許久才問︰「玄林有消息了麼?」

「回陛下的話,還沒有消息傳來。」

「曇摩公爵那邊呢?」

「一切如常。」

卡修睡醒以後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很難受。

他都這麼逼曇摩公爵了,想必他也快動手了。

他打開智腦,朝一個人發了待命的消息。

星王軍首領墨痕看到消息立刻回復卡修︰「星王軍隨時為陛下而戰。」

卡修又愣了一會神,起身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的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該來的…總會來的…」

澤思弦把別墅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她不怕打雷,但是特別討厭狂風的聲音。像有一個女鬼在外面一直哭嚎一樣,讓人煩躁。

朝雲幾人無奈的看著坐立不安的澤思弦︰「你要不要休息會?難道每次變天你都這麼暴躁不安嗎?」

澤思弦亂串的身體僵硬了一瞬,腦海中閃過一個紅色的身影,也不是。

最早以前,她會藏在父親身邊。

後來沒有了父親,只剩她一人的時候,那時候她內心遠沒有現在強大。

外面刮著狂風,她就一個人窩在床上,裹著被子哭,哭到自己筋疲力竭睡著。

再後來…

澤思弦听著房間外面狂風的「嗚嗚」聲,再後來她遇見了音離。

從那時候起,她害怕的時候就會跟在阿離身邊,緊緊揪著她的衣服。

阿離在的時候,什麼女鬼狂風的就都不可怕了。

她目光溫柔了下來,煩躁的心情似乎也漸漸平息︰「如果有人能打我一頓轉移我注意力的話,我可能就不害怕了。」

眾人︰…

這是什麼神經病要求阿?

澤思弦莫名瑟起來︰「來打我呀!」

顏天縱扶額︰「大哥,你這三星後期誰打的過啊!」

羽琦無語︰「你不還手?」

朝雲眼楮亮亮︰「你是不是m?有被虐待癥?」

澤思弦挑眉︰「我怎麼可能不還手?又不是傻子。」

同時在心里回答朝雲,不是被虐待癥,只是想念一個人罷了。

唉,離開久了,連被虐都要懷念了。

自己太可憐了。

「過來玩會游戲吧,你這樣一直亂串,搞的我們也心神不寧。」

「我也是阿,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要不一起看個電影吧?听說艾瑪新出電影。」

澤思弦拒絕了她們的提議,她感覺心情突然平靜下來︰「你們玩吧,我回去修煉了。」

「你這樣怎麼修煉?小心走火入魔。」

澤思弦搖頭︰「突然就不慌了,還元氣滿滿,有無限勇氣。」

眾人︰…

這貨果然是個神經病吧?

把大家弄的煩躁至極,他心情就好了。

澤思弦轉身上了樓。

一直在旁邊暗中觀察她的晨曦忽然開口︰「他剛才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人,表情可真溫柔。」

這一句話讓眾人八卦之心瞬間燃起,紛紛開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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