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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公候是掛了,其他人也來了。
秦魚一抬眼就見到前方空曠悠遠的山林之上,以及更遠的海域之邊有數道流光飛梭而來。
「青丘!?」
「竟是你?!」
「我藏兵谷的人,徐行!」
秦魚殺了不少人,尸體就在下面躺著呢,而這些人背後多多少少有勢力跟宗門,其中來頭最大的就是藏兵谷的。
莫金樽是收到徐行臨死前的宗門傳訊術趕來的,一同趕來的還有其他藏兵谷之人,連俞徑都來了。
由此可見藏兵谷的行動力。
藏兵谷之人打頭,其余勢力一看到自家精英就這麼躺尸在山腰,當即炸了,氣勢洶洶,直逼秦魚。
站在懸崖上,秦魚孤身一人面臨這些人的威逼之勢,尤其是藏兵谷諸人起伏的劍氣,她挑了眉,卻也不急著說話,只靜靜看著他們。
有些安靜,其實很嚇人,因為氣質。
俞徑在藏兵谷這次出征天藏之選的人弟子里面實力倒數,但他在宗門的地位跟評價素來不低,他敏銳察覺到了危險。
下面死那麼多人,包括徐行,徐行可是西部第六,戰力強悍,竟就這麼死了?
「似是一擊斃命,而且你們沒留意這個青丘身上沒有半點傷勢?」
俞徑匆匆傳音莫金樽幾人,想讓他們謹慎一些。
而俞徑如此提醒,藏兵谷的人又不是傻的,當即也吃驚了。
不可能吧!
徐見雖在他們之中算不得最拔尖的,但若是被一擊斃命,恐怕連莫金樽都做不到。
那這個青丘
莫金樽是不信的,他覺得是這個青丘運用了一些歹毒之術。
那個什麼咒印難道不夠歹毒嗎?
所以莫金樽不顧俞徑,當即對秦魚道︰「青丘,你殺我藏兵谷之人!可想過後果?!!」
秦魚奇怪看了他一眼,「殺人的話,時間地點動機很重要,你看起來小小年紀,沒想到閱歷也如此。」
諷刺,絕對是諷刺。
莫金樽暴怒,但他也心塞,這種心塞源自于秦魚這句話的厲害。
時間︰天藏之選考核期第二關,本就有競爭殺戮環境,規則不禁止。
地點︰島上,但看起來是徐行與其他人聯合追蹤青丘,若是被反殺,也在規則之中。
動機︰自保反殺。
在藏兵谷眾人吃癟的時候,秦魚笑了笑,「你們的憤怒不過就是因為我青丘,區區一個無闕弟子,竟然敢殺你們藏兵谷的人。」
俞徑從來不敢輕視秦魚,他低眉淺道︰「既是考核,自然生死有命,只是沒料到青丘姑娘這般厲害而已。」
秦魚︰「我還可以更厲害,你們要不要試一試?」
這句話,毫無情緒波動,只有平靜的目光。
甚至隱約還能察覺到她的些微淡笑。
俞徑心里一咯 ,所有神經全部一根根抽緊,仿佛覺得空氣都凝固了,皮膚每一寸都顫栗深寒起來。
對,就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仿佛往日那個淺笑溫柔體貼的無闕青丘姑娘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被剝離出了最狠厲無情的一面。
但這好像只是錯覺,因為下一秒,這種驚悚感驟然消失。
連莫金樽都有一種被冷水澆灌一身的感覺,涼冷之感還在,青丘卻已經露出了往日熟悉的溫柔笑容。
「師姐,既已來了,為何不露面呢?」」難道這些天偷偷看我還看得不夠嗎?
秦魚溫柔笑著,略帶戲謔。
很快,一個窈窕麗影憑空出現了,目光涼涼,笑看秦魚。
長亭晚。
這個本該在鐵血戰役後就傳送離開的人,其實一直都沒走。
她一直在,在秦魚周圍,也在無闕五人周圍。
無聲無息。
「世間之事總是兩面且相對,你既覺得我在偷看你,可又不說,莫非很是喜歡我偷看你?」
來啊,互相惡心對方啊!
長亭晚絕對是無闕唯一一個能以同樣戲精碧池路線惡心秦魚的人。
秦魚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若有若無在對方身上游走。
「師姐今日著裝很是干練。」
一身黑色勁裝,雙手負背,憑空而立。
她本就別有狠辣的英氣,如此勁裝,仿佛讓人一下子就就聞到了戰場的血腥氣。
一個美麗狠辣的殺戮者。
「今天會死人。」長亭晚道。
秦魚不置可否,彈指點林中尸體,「已經死人了。」
兩人對話很快,不見煙火氣,但聞血腥味。
莫金樽此前吃癟,加上他年少成名,心高氣傲,對無闕本就沒好看,對秦魚更是無好感。
「既是考核,生死有命,勝者為王,我倒要看看你們無闕是不是」
莫金樽想動手,確定下無闕是不是如傳聞中隱藏頗深不好對付,但他的話忽然中斷了。
因為禁閉術。
俞徑等人大吃一驚,卻也沒法再說任何一句話。
群體禁閉術!
是誰?
是長亭晚。
這個女人好生恐怖!!
也對,畢竟是在鐵血戰役中滅了一個半步渡劫期的人。
以莫金樽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夠她一只手捏的。
差距太大!
而作為一個連同宗門之人都敢弄死的孽障,她豈會給莫金樽這些人面子,緊閉之後,此地仿佛只剩下她跟秦魚兩個人。
「第三關考核,你可能不能考了。」
長亭晚寥寥說。
秦魚︰「為何,就因為我殺了幾個無關緊要之人?」
被禁閉眾人︰「」
「你也說他們無關緊要了,殺了也就殺了,問題在于你記不記得我為何被關進天牢訓誡?」
長亭晚陡然一問,秦魚卻泰然回應︰「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師妹我年輕,不知詳細。」
被暗懟年紀一把的長亭晚眯起眼,摩挲了下手背,翻過手來,掌心一枚喻令。
「暗殺宗內之人,視為反叛,衡情節嚴重以及認罪程度定訓誡。」
「宗門喻令出,青丘,你認不認?」
嬌嬌一驚,貓爪子下意識捏緊了秦魚的手腕,也猛然轉頭看秦魚。
俞徑這些人也震驚了。
什麼玩意兒?
這個青丘竟然要被無闕訓誡了?
眾人不明白了,只覺得這轉折好突兀。
覺得突兀的何止他們,此時被這動靜引來的修士,或者是被莫金樽等人傳音傳訊引來的,南部的喊南部,西部的喊西部,北部的喊北部
他們見到長亭晚都是一驚,但察覺到這可能是無闕內部事務,他們沒有貿然出現,而選擇在遠處觀望。
卻不想是這樣的轉折。
那個青丘,那個堪稱天賦絕艷的青丘,竟要被無闕宗門訓誡了?這得是多大的罪?導致無闕連第三關都不讓她參加就派長亭晚前來捉拿。
無闕的水深,可能也體現在內部,連自家弟子都會涉水淹死?
秦魚卻很平靜,只是笑了笑,「有證據嗎?」
長亭晚︰「論起干壞事,當年我是自首的,但宗門依舊核查了五六遍。」
秦魚︰「是麼,那我幾遍?」
長亭晚︰「十遍。」
好一個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