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理解了開車的真諦後,李梨落對著鏡子經常練這個動作。
連陳遠都知道她最近苦練,還不時打趣她。
「梨落又開始對鏡貼花黃了。」
「喂,姑娘,這里不用開車。」
劇組也開始拿這個開玩笑,李梨落才不理這些,不過她倒是多了個外號︰
「漂移女神。」
原因是她開.車.上.癮了。
「怎麼樣?有意思嗎?」
李梨落似乎發現了新大陸,每天小眼楮嘰里咕嚕的轉。
「有意思。演戲太好玩兒了。」
「你終于找到樂趣了。」
孟繁花翻著她的劇本,這丫頭居然把沒有詞但她在場的情節都突出標記了,而且用了同一種眼色。
「這些地方,你都打算用眼神詮釋?」
「嗯,多好玩。」
「好吧,我以為你是得到升仙了,看來你這是準備直接羽化了。」
「啊?」
「這個好梗啊,不能翻來覆去的用,你一直這樣嘰里咕嚕,略顯做作。」
「啊?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好玩的。」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只靠眼楮,小手,小腳,也要利用起來,比如說不安分的小手,一直搓地的腳,甚至你的頭發都要有用武之地,全是都是戲,明白嗎?」
「頭發都是戲?那還不成精嘍?」
「誒,對頭,就是要戲精本精的感覺。」
李梨落看著自己的頭發絲,一臉苦笑。
「可是頭發怎麼成精?這又不是我的真發,是假發!」
孟繁花看著她,這孩子又開始說傻話了。
用頭發搶戲懂不懂?
「如果你站在那里不動,就要運用到頭發,扇子,手里的物件,將那些東西融入到角色身上,不能呆,也不能只靠眼楮,要用全身發電!」
「我天天要用眼神開.車,還要用愛發電,我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我也這麼覺得。」
說完,倆人都開始笑了。
李梨落漸入佳境,陳遠也非常滿意。
有時候,就是突然間的靈光乍現,就讓人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李梨落突然就開竅了,演什麼像什麼。
「你看我都說了未來可期。」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樣刻苦的練,要是小師妹估計就不行了。」
「李梨落和小師妹有本質的區別。」
和陳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超出她年齡的成熟是陳遠覺得的可憐。
看著孟繁花又走向李梨落,陳遠抓過那如汗來盤問。
「你說繁花的心理年齡有多少歲?」
「呵呵,依我看,都快要七老八十了。」
「我也這麼覺得,小妖怪。」
孟繁花似乎听到他們說什麼了,突然轉頭,把這兩位大叔嚇了一跳。
「我去,她有順風耳?」
那如汗趕緊回去繼續和演員討論劇本,陳遠當是沒事人一樣又開始看他的鏡頭。
小敏正在給李梨落化妝。
孟繁花喜歡她今天的服飾,小桃紅織錦羅緞裙,小小的華麗,淡淡的調皮。
「今天很鮮艷。」
「嗯,衣裳真是好看。」
「再自信點,就是好看!」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麼听話?」
「那當然。」
「喂,剛才陳伯伯夸你了,說你不錯哦。」
「那是在夸你!教導有方。」
「你看看又開始耍小脾氣了。」
「我哪有!」
李梨落是真沒有耍小脾氣,她腦子里都是她的漂移和眼神,最近的她都是必須要存在,但是台詞很少,不注意的話就變成了花瓶,自從孟繁花讓她全身發電,她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在揣摩人物的內心,在細節里加入自己的理解。
比如今天這場戲,她出現是一場驚魂,兩位主角一正一邪,她要為邪念負責,自己一身鮮艷,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金粉雙飛。
子規啼月小樓西。
所有的布景都是暗色調的,只有她的出場,爐香閑裊鳳凰兒。
之後就是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
她要在沒有台詞的時光里完成讓主角記憶猶新的離別,讓主角回憶起來充滿傷痛和愧疚,後悔的傷離別。
她的小手一直在動,她在想怎麼樣詮釋,听到孟繁花夸她,還有點無處安放,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樣遞進的情緒。
「你的倒數第二場戲了,拍一場少一場,下一場你就game over了。」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用愛發電呢嘛。」
「加油,殺青了和你好好對對接下來的劇本。」
李梨落的一閃而過擔心的表情,被孟繁花捕捉到了。
「你心理在想什麼?」
「沒什麼。」
「說實話。這個節骨眼了,不用瞞著我什麼。」
「只是你這樣幫我,我有點不自在而已,怕欠你的太多。」
孟繁花淺笑,這家伙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別把別人想成洪水猛獸,你的戒心太強了,不過,也好,這個圈子是要戒心多一點,畢竟不時所有人都是我。」
「夸自己夸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臉不紅比較好理解,心不跳的話,不就死翹翹了嘛。」
「……」
「你可以看看《他人即地獄》!對你以後看人有幫助。」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執念?天天讓我看書!」
「戴斯.邁爾斯。」
「什麼來的?」
「作者。不要看字面意思,好好讀,或者我送你一本!」
「打住!我看,我看還不行嗎?」
李梨落現在對于孟繁花是心服口服,回想當年嗆她的點點滴滴,覺得自己太過小孩子氣了,當年不知道被孟繁花笑話成什麼樣子,如果她知道他年遇故知,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需要我幫你對對戲嗎?」
「求之不得。」
小敏給她梳妝,孟繁花幫她對戲,李梨落的眼角流露出來的都是感激。
到了真正開拍的時候,李梨落果然又讓陳遠刮目相看。
身段婀娜,加上原本的深輪廓,就算只當個背景板,都讓人覺得耳目清新。
但是最好的是,她居然沒搶戲,具體的說,是沒像以往那樣,拼了命的給自己加戲,只是把當時環境下的不舍給演繹出來而已。
「繁花洗腦的功夫可以呀,前腳剛把小師妹擺平,後腳把李梨落也給收了。」
「呵,你不覺得驚人的相似嗎?」
「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