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魎最終都是一片魅影,守得雲開自然月明。
夙願,是用這年少手撕明一帆,金戈鐵馬與虞承衍爭這天下,然後坐下來喝一杯林小花最愛的茶。
傍晚,這南國城市的晚霞,如此絢爛,粉的一塌糊涂。
讓人生憐,讓人拿起手機,機械的記錄著大自然給與的饋贈。
說是經紀人,秋秋更多的時間是陪著赫赫在店里流連人間煙火。
赫赫調咖啡,他拾掇花材,儼然將日子過成了天仙配,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綠水青山帶笑顏
你耕田來我織布
我挑水來你澆園。
孟繁花也習慣了兩個人時常的狗糧,雖然她們已經夠低調了,不過愛意流淌,越是回避就越明顯,惹得孟繁花都無語了。
這一天,孟繁花好不容易把赫赫從家里一大早就抓了出來,在秋秋的驚恐不安里,帶著她最可愛的赫赫,選了個連鎖小店,美其名曰,體驗競爭對手的早餐。
赫赫倒是沒客氣,孟繁花喝了一口咖啡,就開始盯著她看。
「好吃嗎?」
「不好吃。」
「不好吃就對了,我那天省錢用優惠券買了五份,本來以為有吞拿魚的,沒想到沒看清楚偏偏沒有,我本想著將錯就錯,能開發點新的好吃的,沒想到那麼難吃。」
「難吃你還帶我吃。」
「不能浪費!我自己選的,跪著也得吃完!來來來,吃完這倆份,還有兩份呢,明兒咱倆再來努努力,閉著眼楮往里吃吧。」
許赫嚇的叉子都扔了,還有倆份?媽呀,她不想吃了。
「虞姬大小姐天天靠優惠券過日子,還帶著許家千金過活,像話嗎?」
「吃個東西哪里來的那麼多屁事。」
「你呀,就是念舊。」
倆人說來說去,終究能吃的都吃了,主食的那款包,真的咽不下去,也就放那里了。
從這家店到赫赫與孟繁花得小店,並不遠,不過照她倆這走路速度,應該要走上半個小時,三寸金蓮小碎步。
「飯也吃了,咖啡也喝了,大早上把我拎起來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陪我安安靜靜吃個飯。」
赫赫突然站在那里不動,她的每一次享受安寧,後面夠跟著腥風血雨。
可是她決定的事情,誰又能撼動?
陪著她在微風不躁里,沐浴初冬的暖陽。
她回到店里,總是發呆,赫赫忍不住找個話題,順便想套出她一些話。
「要不,咱們像每次一樣,搬走吧,我不希望你總是心神不寧。」
「赫赫,這次我們不搬了,就在這里。」
「虞伯伯已經知道這里了,咱們要不還是向以前一樣,換個地方吧,至少可以須臾安寧。」
飲水機旁,孟繁花心不在焉。
「繁花,你在干嘛?那是飲水機不是水龍頭。」
孟繁花回過神來,杯子在桌子上,接水的是她的手。
「沒看出來嗎?我心不在焉。」
「看出來了,但是這水啊,要錢的,你能不能不要跟錢過不去?咱們這兩天生意不是很好哦。」
「生意不好也不是這一兩天了,一直都不好。」
「也是,你繼續洗手吧,我拉花去了。」
「少拉點,省錢吶,大姐。」
「把那個「花」字給我帶上,拉花!謝謝!」
不管市七竅玲瓏心還是石化的心,對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來說,都是負重前行。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看似光鮮亮麗的背景下,是親爹不疼,親媽不愛。
她也有女乃女乃,可是女乃女乃家的人卻覺得她從小就心太狠,不跟她爸來往,也不跟她有交集。
她有外婆,可是卻不敢打擾外婆的寧靜。
獨家寡人,她腦子里的林林總總,不是故意為之,而是有不得不這樣走下去的理由。
反目成仇,呵呵,對她來說,她從沒體驗過相親相愛,虞老板應該感謝孟繁花,沒出落成一個問題少女。
幸好,她是個學霸,將所有的夢想都寄托在學海無涯里。
只可惜象牙塔不能永遠罩著她,她終究出走成為一個獨立的人。
赫赫心疼卻無可奈何,孟繁花和虞承衍的斗爭,她明明已經快贏了,半路殺出的林似樺,給了她致命一擊。
這個笨蛋,總以為自己堅如磐石,其實也是個缺愛的姑娘。
別人的溫暖總能讓她傾心交付,繁花,我該怎麼拯救你?
公眾號里的推送宣告著不速之客的到來,又到了有故事的時候。
只不過這個故事對于有些人來說有些殘忍,對于孟繁花來說,是一個好機會。
怎麼選擇她已經早就有了著落。
明一帆,站在陽光下,歪著頭看著她。
亦如當年的他,清新的大男孩一樣。
若不是她知道他手段的齷齪,或許當年就已經淪落。
明知他不安好心,卻又要互相利用。
赫赫轉身的時候,孟繁花的桌子上,那杯碧潭飄雪,已經都喝完了,可人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自從林似樺那天走後,孟繁花總是坐在這里喝著茉莉花茶,百花香都不如這一杯芬芳,那位子成了她的專屬雅座,那杯茶從清香到苦澀再到回甘,都在一念之中。
「我以為你不會出來。」
「為什麼不會?」
「因為……我是你的污點。」
「我的污點多了,你又算哪一個?」
「繁華,你說話還是那麼不留情面。」
「我們倆有什麼情面可講?」
「什麼都沒有的話,你為什麼出來呢?」
「看看你究竟渣到什麼地步而已,看看人心究竟能有多壞。」
「呵呵,到底是我壞,還是虞老板更壞?」
「都不是好人,跟好人比一比,跟壞人比有什麼樂趣。」
「如果不時虞老板,我也不用答應小麥,也不用鬧得今天這步田地。」
「裝可憐就省省吧。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是因為知道我是虞姬的女兒才接近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劈腿?你對自己也太自信了。」
「你說的都對,可是……」
ど蛾子又開始滿城的飛,禍起這流言蜚語,這心機早已經看穿,卻還要配合他演這一出賞心樂事。
終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