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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風波惡四

第一百三十二章  風波惡四

炮聲隆隆,幾乎听不到空閑的時間,一聲炮聲連接著一聲炮聲。如同密集的鼓點一樣。一聲疊著一聲,毫無空隙可言。

在阮進的命令之下,不管是夏軍水師的船只,還是清軍水師的船只,都為他們讓開了道路。

阮進傳令下去,命令所有人都準備好,一部分人藏在船舷後面,一部分藏在船艙之中,還炮手持續開炮,兩艘船距離的越來越近了,由于距離近了,雙方火炮即便是閉著眼楮,也不會打偏。

無數炮彈飛舞,爆炸之聲,似乎奪取了所有人的听覺,很多人都只能听見耳邊嗡嗡做響,卻听不清楚其他的聲響,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默片一般。似乎一切都在眼前凝固。

鮮血,硝煙,很多人都是最後一眼。

雖然雙方的船舷都是加厚的,兩三尺後的厚木板。如果遠遠打過來的炮彈,也是能彈飛的。但是當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大炮的威力也越來越大。船舷也僵持不住了。

好幾處崩裂開來,無數木屑亂飛,打得人渾身血淋淋的。不過這個時代的火炮密度與威力還是有所不足,不過一會兒工夫,雙方距離就已經非常接近了。

無數將士都閉住呼吸,手中捏這火銃,長刀,還有大大小小的手榴-彈。

阮進座船上的人手,幾乎都是與阮進沾親帶故的人,要麼是同姓,要麼是同鄉,待遇最好,也是對阮進最忠誠,能力最強的。

也正是秉著對麾下將士的信任,阮進才有這種擒賊先勤王的策略。

「扔。」不知道誰大喝一聲,一個個手-榴彈。越過數丈的距離,小半砸在海水之中,大半砸在對面的甲板之上,一時間爆炸之聲大作,硝煙彌漫,雖然在數丈的距離之內,卻也覺得對面的情況,似乎看之不清了。

「殺。」一根根繩索,從夏軍船只之上扔了出來,每一個繩索之上都掛著一根鐵鉤,立即掛在對面船舷上,甲板上,桅桿之上,已經各個角落之上。

雙方還有兩三丈距離的時候,就有數人攀援著繩索,就要登上清軍船只。就在這個時候,清軍早已埋伏好的手段,顯示出來了。

好幾門小炮,早就蓄勢待發。

這些小炮在轟擊船只之上,根本沒有用處,但是此刻滿滿的塞著都是散彈,見夏軍冒頭,頓時開火,一時間無數鐵砂石塊,在空中就好像是一團無形的牆壁一般。將所有空間都封鎖住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傳來,沖上來的夏軍士卒,有好幾個都被打飛,摔進大海之中,海水之中,頓時冒出一團團的血液,這種紅色隨即被海上的顏色所稀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剩下的夏軍士卒,也倒在清軍的甲板之上,死了得就不用說了,那些僥幸沒有死去的,也雙手捂住臉,大聲的慘叫,鮮血如噴一般的從他的手指縫之中涌了出來。

生不如死。

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擋夏軍前僕後繼的跳幫,雖然兩船的船舷而論,乃是清軍的船舷稍稍高上一點。但此刻並不能阻擋夏軍前進的步伐,阮進其他方面或許有所缺陷,但是在跳幫搏殺之上,還是得心應手的。

「當。」就在這硝煙彌漫的環境之中,爆發出第一聲,刀槍相撞的聲音。

肉搏戰開始了。

阮進並沒有下場。

他是從水上廝殺出來的老人,自然知道這種搏殺的危險性,當初鄭芝龍弟弟鄭芝虎,何等威風,簡直是海戰第一猛將,但是被人一漁網兜住了,了結了性命。

他畢竟身負重任,不敢如此之輕浮。只是坐鎮旁觀而已。

黃梧也是如此,比起阮進,黃梧是小吏出身,能有今天的地位,更不是搏殺出來的。故而他並不會親自上陣。甚至雙方船只接舷戰,也不是他的本意。倒不是黃梧怕打接舷戰。

他所要的只是勝利而已。如果接舷戰能給他勝利,他自然會打。只是他發現自己在火炮之上佔據優勢,自然要發揮優勢。

「咚」的一聲,兩艘船硬生生撞在一起,準確的說,是阮進的座船撞在黃梧的船上。黃梧早就下令躲開,只是相距太近,速度太快。再加上躲避的空間相當的有限。

簡直是避無可避。

不過即便如此,黃梧的座艦還奮力掙扎,卻見雙方的船舷極力摩擦,發出了幾乎要破耳的聲音,銳利之極,沖天而起,即便是隆隆的炮聲,也無法壓制住,兩艘船就好像是兩塊浮動的冰塊,相互撞擊,摩擦,逃離。

兩個甲板就好像活著一樣,正向船上的人發出自己的脾氣。

不過,這兩艘船上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經年的水手,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掌控自己的身軀,是家常便飯。雖然有一些踉踉蹌蹌,但是卻依舊能站得很穩很穩。

只是很多時候,並不是站得穩,就能站得住的。

不管是火銃,火炮,乃是手榴

彈,還是刀槍,以及所有冷兵器都不會讓他們站得穩的。

黃梧已經躲避在船艙之中了。

又是一艘夏軍的船只撞了過來,這一艘船,並沒有直接跳幫,而是將一個個陶瓷罐子砸了過來。這些罐子砸在甲板之上,瞬息崩裂開來,無數油脂到處漫流。片刻之間,不知道何處一絲火星落在油脂之上,瞬息之間,熊熊大火蔓延開來,一瞬間就燒起了一大片。

火焰滔天。

黃梧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點。見此熊熊火焰,他一時間失神。

「將軍,我們速速躲避,甲板之上燃起了大火,這大火蔓延極快,正」黃梧的親從說道。

他話音未落,卻听見一聲爆炸之聲,不知道引燃了何處的火藥,這火藥爆炸開來,更是將無數火花飛射出去,連船帆都點燃了一處,卻見這一處火舌,四處亂-舌忝,不過片刻,因為火焰而生出的窟窿就蔓延開來。

如果僅僅是火焰的話,黃梧倒也不怕。、

水戰之中,火攻是常用的手段,攻防皆有套路,如果僅僅是拋上了一些油料,船上的水手,也是經驗豐富,自然知道該怎麼應對,但是而今,所有人都被軟阮進座船吸引住了,根本沒有人放火,這才是被人得手的重要原因。

眼見火焰熊熊,幾乎無法撲滅了。黃梧厲聲說道︰「我來之前,已經說過了,得勝則罷,不勝此地就是我的死地,哪里有躲避之理。統統去滅火。」

「喳。」黃梧不為所動,下面的士卒也不敢有絲毫異動,只好一邊抵抗,一邊滅火。

而這個時候,阮進的命令也下來了,讓登上船的人撤下來。

阮進船上的人都是他的心月復,自然不想白白折損在這里了。見而今大勢在我,如果黃梧不換船的話,就要死在船上了,阮進心中微微一松,就注意起傷亡來了。

只是戰場之上,意外總是在所有人預料之外。

卻見清軍來不及降帆,為了不讓這一張船帆引燃其他船帆,幾個大漢用斧頭準備硬生生的將桅桿砍斷。卻不想才砍了一半,忽然一陣大風吹來,借著半面船帆的力量,硬生生的將這桅桿給扯斷了。

而這桅桿直愣愣的向阮進的座船砸了下去,就好像是一根拍干一樣。首先砸到卻是阮進座船的桅桿,只見兩根桅桿親密的撞在一起,黃梧座船的桅桿,撤著無數船帆硬生生的砸在阮進的船艙之上。

順便砸過去的還有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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