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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漢江之役

第一百零六章

漢江之役

泥漿就好像是從大地之中擠出來一般。

不得不說,春天似乎比往常來得早了一點。

而今已經是元宵節過後了,春風從南到北吹來了。但是在北國,還是天寒地凍。不過,也要看什麼地方,大部分地方,還是凍得結結實實的。但是從江華島到漢城的道路之上,在大隊人馬的踐踏之下,這些雪地比尋常地方,泥濘多了。

楊繩祖騎著馬帶著百余馬隊,走在道路最前面。身後是一個個方陣。大軍分為數列,每一列以一哨為單位,遍布數里。

這些人都是夏軍精銳。

即便在冰天雪地之中,也悄然無聲。只有一根根火銃朝天。

楊繩祖極目看過去,這里東南方向是一條大河,就是所謂漢江。不過而今漢江大部分都凍結了。只是河道中間,冰面卻薄了不少,下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流水匆匆而過。

很多大河,即便是北方,也不可能完全凍住的。

有些大河結冰之後,可以渡河,有些就不能渡河,最少在漢江下游這里,是不能踏冰而過的。

當然了,也並非全部不可能,要細細選擇地段才行。

楊繩祖默默心中暗道︰「東南方向可以無虞,其余就要想各方的動靜了。」他的眼楮向西北方向眺望,卻見幾個黑點在他的視線盡頭,在一片白雪之中,分外清楚。

他知道,這些人就是就是清軍的探馬。

就在這數騎之中,博洛身上披著皮衣大片大片獸毛簇擁出來。博洛身邊只有三四騎而已。

博洛他舉出千里鏡細細看了。說道︰「南朝不可小窺。」

他看得分明,即便是在行軍之中,大隊人馬之間的間距,還有隊列之中士卒的臉色,南兵看上去有身穿得有些單薄。畢竟出兵太倉促了,雖然也穿了棉衣,但是南方所用的棉衣,比起這里所用的棉衣要輕多了。也他們多穿了棉甲。

一層棉衣,一層棉甲。

再加上這寒冬將去了,卻也足夠了。

博洛想過以本部人馬,從各個方位進攻對方的陣勢,卻發現對方都有應對之策。

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破綻所在。暗道︰「來將是周輔臣,我知此人不過是水軍將領而已。如今看來,卻是我小看了他。非老將無此老練。」

「主子爺。這里太危險了,我們走吧。」博洛的親衛說道︰「想來英親王大隊人馬也快要到了。」

該看了都看

了。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看過的。

「走吧。」博洛說道。

隨即在帶著人回到了大隊之中。

就在距離夏軍十幾里之外,數千騎兵正在這里休息。

他剛剛歸入大隊之後,就見地面之上震動,大隊人馬從東北方面而來了。博洛立即親自帶隊迎了上去,不多時,就見了阿濟格。

行禮過後。阿濟格問道︰「博洛,南軍如何?」

博洛說道︰「周輔臣本事不差,末將親自看過了,大軍行軍不快,但是背靠漢江,隨時可以列陣而戰,而且行列之中,火銃最多,火炮也有不少,稀疏有度,保證火力的同時,也可以相機調度。」

「不好打。」

阿濟格說道︰「好不好打,也只有打過之後,才曉得。」

阿濟格一聲令下,大隊人馬轉向,就向夏軍而來。

大隊騎兵沖過來,動靜之大,大樹之上擠壓的積雪,樹桂上面。隨即掉了一地。

楊繩祖見狀立即轉回中軍,卻見周輔臣已經站在一輛炮車之上。四處瞭望。

周輔臣見了楊繩祖過來,頓時說道︰「楊將軍來得正好。今日一戰還要楊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周輔臣很有自知之明。在指揮水師上面,即便是與鄭成功相比,他覺得他未必不能勝之一籌,但是陸上征戰,騎兵火器交鋒,他著實生疏了多,當然知道該怎麼打了,但是知道該怎麼打,但是臨陣指揮卻未必趕得上。

而楊繩祖卻是先帝老將,不知道見識過多少惡戰,比他有經驗多了。

故而周輔臣對楊繩祖尊敬的很。

楊繩祖說道︰「不敢當,自當盡力。而今一切都布置下去了,而今所做,唯有鎮之以靜,待其自敗而已。」

周輔臣听了,心中還有一些擔心。他嘴里不少,畢竟他再怎麼擔心,也知道大戰在前,作為主將如果說了喪氣的話,卻是傷及全軍士氣的。但是楊繩祖看出力周輔臣的心思,說道︰「請周將軍放心,兩軍將士都是全軍之中精挑細選出來,全軍上下都是一等一,連各營營將,也是一等一的勇將。比之八旗也不差多少,更是裝備最好的火器。」

「就算是有十萬大軍,也未必能攻下我陣。周將軍盡管放心便是了。」

周輔臣說道︰「多謝老將軍提醒,是我失態了。」隨即不再言語,只是臉色莊重,自有一股肅殺之態。

這一股肅殺之態,不僅僅在周輔臣臉上。還彌漫在全軍之中,周輔臣一聲令下,全軍上下以

一哨為主,展開陣勢。密密麻麻的火銃,火炮,一排一排的對準了清軍來得方向。

不過片刻功夫,陣勢就已經站定。

就好像是從來就是這樣擺著一般。

「好。」這一聲「好。」不是別人,正是阿濟格。

夏軍的所做所為,就在阿濟格眼前變陣,阿濟格打了一輩子仗,見著陣勢變化,就知道夏軍的斤兩,說道︰「這定然是南朝精銳,卻不知道是那一部。不過,他們今天來了,就不要想走出朝鮮了。」 隨即立時下令,將大隊騎兵分出數隊出來。

一時間大隊騎兵卷起大片的雪霧。

向夏軍沖了過來。一時間天地之間,只有滾滾的馬蹄之聲,除卻馬蹄之聲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周輔臣早已將命令下達了,他按著楊繩祖的建議,將指揮權下放到下面每一個營。如此一來,只等下面交鋒了。

阿濟格雖然說得下令,下得果斷,但並不魯莽。故而分成數隊的騎兵,在夏軍這陣前,左右掠過,只是掀起了大片大片的雪浪,卻沒有直接沖陣的樣子。

這是清軍慣用的手段,用來對付明軍的火器先發。

但是他面對的並非不是明軍的魚腩,而是夏軍。

這些夏軍都是精銳,一個個都呆如木雞。根本沒有一絲動靜。

這一點也在阿濟格的預料之中,清軍與夏軍交手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如同夏軍對清軍之中各種情況非常了解,而清軍對夏軍也是相當的了解,知道想用這種手段,動搖夏軍,卻也不可能的。

但是這並非沒有作用的。

他們掀起了雪浪,遮擋住後面的動靜,大隊人馬沖出雪浪,徑直向夏軍一處營地沖了過去。

「放。」這個營的指揮官大喝一聲,道。

一聲令下,無數火銃齊聲作響。無數硝煙噴涌而出,層層疊疊的煙霧,將人的視線之間,鋪上了一層西紗。

一時間人仰馬翻,不知道多少人就地栽倒在地面之上。血與雪融合之一切,變成了一種說不明白的顏色。

與此同時,一根根的長箭越過天空,這些長箭都是用吊射。長箭幾乎以四十五度角從天空落了下來。一時間站在陣前的好像士卒都紛紛倒地。但是對夏軍士卒來說,這好像沒有看見一樣。徑直從後面補上而已。保持著隊形整齊,火力輸出不斷。

只是有幾個士卒彎著腰從傷員或者是尸首,給拖到後面去。這些都是醫療營的人,不過每一哨之中,也不過配上三五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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