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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四方使節

第八十七章

四方使節

趙承禮身負使命,從朝鮮搭乘商船來到寧波。

還沒有下船,大夏朝廷就知道了。

在明代的時候,寧波是相當重要的一座港口,即便是在夏朝寧波也是很重要的港口,特別是東方諸國的朝貢的使節,如果是從海路來的話都是從寧波來。

趙承禮本質上是冒充朝鮮使節。但是一到寧波就打出朝鮮使節名頭,也看見了其他國家的使節,細細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從寧波來得使節就有三個國家,除卻朝鮮之外,還有日本,琉球。

日本雖然處于德川幕府時代,鎖國令已經下了,但是德川幕府的鎖國令,主要針對的是西方人,甚至鄭家獨佔日本航行,未必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所以日本對外國的事務,絕非完全無知的,甚至還有官方貿易船只,也就是朱印船在鄭家的庇護之下,游走在南洋,甚至與越南,暹羅等國家有貿易往來,而這些朱印船除卻貿易任務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收集各方消息。

對夏朝來說,日本已經觀察很久了。其實雙方雖然沒有官方交流,但是其他方面的交流從來不少。

只是之前夏清之間的局勢還不是太分明。但是在安慶之戰後,誰都能看得出來,夏請之間的局勢已經穩定下來。

故而德川家也派出一位本家子弟來南京。

不過,日本這一次來,沒有附加的要求,更多是看看而已。隨即趙承禮打听出來,這為德川家的子弟很是低調,低調到幾乎沒有存在感。

也是,浙江的民風民氣對日本一點也不友好。

比如對很多人來說,倭亂相距並不是太遠。

而琉球尚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琉球國太小了一點,故而他對大陸之上一心半點的變化都非常的重視,在羅玉龍北伐之前,就來過一次,換了王印,將大明賜給的王印,換成了大夏賜給的。

這是第二次,如果不是因為北伐大敗。琉球人恐怕想要一年一朝貢了。

不過,當趙承禮來到了南京的時候,才發現南京不僅僅有他們三國使臣,多少年都沒有啟用的南京四夷館幾乎都住滿了。

除卻朝鮮,日本,琉球三年之外,還有荷蘭人,安南人,暹羅人,等東南亞小國。

荷蘭人剛剛在澳門敲定了合約之後,立即加開始了與中國大規模貿易。當然了因為歐洲和平而到來的大規模貿易潮,還有些時日,但是這並不妨礙,荷蘭人在

南京事先布局。

還有安南三家,鄭氏,阮氏,莫氏。這三家之間的關系都不是太好的,故而分成了三撥站了好大的地方。

至于暹羅,佔城,等地也零零星星來了幾個人。試探的意味非常濃郁。這也是荷蘭人與夏朝開戰的影響。

特別是林察在安南南方,建立一處軍港,還停留了兩三艘船駐守,雖然人數不多,實力也很小,但是對南方的小國,卻很快意思到了天朝的存在。

讓他們回憶起當年大明朝的威勢來。自然要派人來探探口風。

趙承禮雖然負有特殊使命,但是夾雜在這個各路使節之中,並不是太起眼的,他倒是想單獨見張軒一面,但是大夏禮部的官員一直搪塞。一時間讓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只是他不知道,這並不是禮部的人再拖延,而是內閣內部又爭執,也就是大夏外交政策還沒有訂下來。

就這些使臣來說,到底以臣屬來接待,還是以外國來接待。這一點在內閣內部有很大的分歧。

南京紫禁城大殿之上,內閣,樞密府大員都落座了。

「薄來厚往,是先朝之弊政。」姚啟聖正在說道︰「而今朝廷錢糧緊張,正在做明天的預算,我粗粗一算,明年的窟窿還是不少,如果今日非常項有,錢逆案賊髒,國債,以及賣鹽場的收入。這三項,就抵得上今年的正稅了。即便如此,朝廷開支還是不足,如果僅僅是幾個戲子一般的使節,就花一大筆錢,這筆錢禮部去想辦法,反正我戶部是不批的。」

張軒直接敢于戶部事務之中,預算決算這兩個概念,被張軒鄭重的提出來了,實際上古代未必沒有這樣的財政計劃,但是並沒有那麼強調而已。

張軒確定去年十月到今年十月,算是一個財政年。從十月到年底之兩月之間,戶部就要忙一件事情,就是決算。而這個決算,被冠以一個古代的名稱,叫做上計。這些資料要在正月十五後,朝廷開衙理事之後,朝廷商議的第一件大事。

如果戶部做不完的話,那麼只好將整個年假加班了。反正也只有十天而已。

而在正月內閣通過之後,戶部就要編寫出年的會計錄,存檔。然後開始根據上一年的數據,編寫明年的預算,在秋收之前,內閣通過之後。于當年十月開始執行。

只是張軒想的很美。但是想要完成這樣一套體系是相當困難的,姚啟聖估計,三五年之內,預算都不可能做得多準確的。

估計也唯有全國丈量過

之後,這預算才能精準一些。

昭武元年財政年是以十月開始了,而今已經到了年底,倉促之間編寫出來的預算書,簡直是錯漏百出,姚啟聖不得不每天處理。火氣相當大。

文安之輕輕咳嗽兩聲,說道︰「即便如此,諸國誠心來朝,也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姚啟聖說道︰「這是禮部的事,與戶部無關,明說了今天預算之中,就沒有這一項。」

張軒也听明白兩人的心思。

文安之態度擺在那里,就是想要繼承朱元璋,厚往薄來,以懷遠人的政策。而姚啟聖本身對這個政策沒有多少反感,他唯一在乎的是錢。

只要不花錢,就隨你去。

但是想要花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陛下。」文安之說道︰「臣知道戶部有些為難,但是總不好讓遠人薄中國。」

文安之此言一出,姚啟聖不說話了。就等張軒決斷了。

張軒說道︰「朕在廣州的時候,听過一個笑話,我听說在廣州有一群人,常年準備一些外國人,訓練禮儀,等待時機,等前朝有什麼大喜日子,紛紛以使節的名義,朝見,然後領前朝一大筆錢。」

「甚至還有一些商人,胡謅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國家,自稱國使。那幾根一些貨物,就能換十倍中華財務,卻不知道這些事情有什麼沒有?」

張軒這話揭穿了一個萬國來朝的面紗,從唐時到而今,廣州假造使臣,幾乎都做成產業鏈,記錄在案的使臣,最少有一半都是從廣州城內給制造出來的,簡直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有。」文安之說道。

大明士大夫也不是傻瓜,很多使臣也不可能偽造得十全十美,但是很多時候皇帝需要這樣的使臣,似乎辦宴席,沒有幾個類似于倡優的外國使臣,就不舒服。

或許皇帝本人不知道,但是下面人卻不全是傻子。

所謂之瞞上不瞞下。

張軒說道︰「如此做,就不讓遠人輕中國了嗎?」

「這——」一時間下面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朕還听說,如朝鮮,安南,日本等國,對天朝稱臣,但是關起門來,卻自己稱皇帝,各種御用逾制。卻是有沒有?」張軒說道。

「卻是有的。」別人都不會說話,但是作為禮部尚書。文安之不得不說話。他也知道這其實是公開的秘密。只是沒有人捅破而已。張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文安之不敢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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