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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消減兵額

第九章   消減兵額

三日之後,皇宮內院之中,該來的人都來了。密密麻麻的有幾十名將領。

張軒的嫡系人馬,曹宗瑜,許都,王進才,鄧和,賀虎頭,周輔臣等人。而外系的人馬,如袁時中,李定國,鄭鴻逵,王光恩,金聲桓等人,這里每一個放出去,都是可以統兵數萬的大將。

也是張軒這個集體的真正核心人馬。

還有文官,以張質為首,文安之,高士衡。至于姚啟聖,他還在路上,過一段時間,才能來到南京。

張軒目光一掃,說道︰「人都到齊了,再過幾天,就是過年了。正好在昭武元年之前,就這個事情給定下來。張相,將朝廷的底子,給大家說說吧。」

「是。」張質向張軒行禮之後,站起來,面對所有人。

張軒有意將這個會議,在一種非正式場合之中說出來,故而這個是皇宮之中,一處涼亭,不過此時卻經過改造了,下面通著地火,熱騰騰的氣息從地板上蒸騰而出。雖然四處僅僅有數道布幔遮攔,但是一點也不冷。

外面還有一堆堆炭火烘托的,遠處園子里面的景致就映入眼簾之中。

南京皇宮園子大多荒廢,平日見了,或許有這樣那樣的不足,而今在薄雪的籠罩之下,別有一番味道。即便是有片雪飄入涼亭之中,落在誰的皮膚之上,也僅僅感覺清涼清爽,卻毫無寒意。

張質說道︰「陛下龍興兩廣以來,大戰有三,小戰無數,耗費錢糧不可計數。只說而今賬上的數目,不過三十五萬有七千兩,糧食多一點,大概有一百五十三萬石。特別說一點,這一百多萬石糧食,還是南京城的存糧。是從東虜手中奪來的。」

「而今,可以說是國無儲蓄,庫空如野。」

「錢謙益那里不是弄了一大筆錢?」許都的話依舊是那麼直爽。直爽的讓人有些尷尬。

張軒興大獄斂財,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是。」張質毫不回避的說道︰「有這一筆橫財在,支撐到明年夏糧下來,毫無問題,這個難關算是過去了。但是而今軍隊太多了。與清軍邊境綿延千里,,各部大軍加起來,有近百萬之多。」

「各部所需要的糧草輜重軍餉武備,加起來最少要有兩千萬兩,但是即便是春秋兩稅如常,這兩千萬兩的數目也是萬萬湊不起的。」

張質從懷里抽出一張字來說道︰「這是我總結的萬歷

年間,南方各省的糧稅數目。南直隸江南府縣最多,共有四百零二萬石,浙江二百五十萬石,江西,二百六十萬石,湖廣二百一十六萬石,福建八十五萬石,廣東一百萬石,廣西三十六萬石,雲南一十五萬石。貴州五萬石,共有一千三百六十九萬石。」

「但是請記住,這是萬歷年間的數目。」

「而今天下亂了這麼多年,江南又被來回蹂躪,早就不復當初了。」

「我估計能收上來的兩稅,能有一千二百萬石,我就謝天謝地。」

「即便而今戰亂,糧價騰高,一千二百萬石,也決計沒有兩千萬兩的軍費。」

「故而,養兵之額,必須消減。」

張質的話里其實有所回避的。

固然糧稅乃是國家正稅,但是張軒可不是僅僅靠國家正稅過活的。畢竟在宋代的時候,商稅就超過了田賦,成為朝廷開支的支柱所在。而今大夏雖然初建,但是也繼承了明代的體制,其中雜七雜八的商稅,鐵課,鹽課,各關關稅,還有海外貿易的一些進項,估計也能有幾百萬兩銀子左右。

唯一可惜的是丟了兩淮,否則兩淮鹽稅,整頓好了一年下來,也有小一千萬兩銀子。

還有一點並沒有說,就是三餉。

明末征的三餉,有遼餉,剿餉,練餉,總計一年有一千多萬兩銀子,不過這種竭澤而漁的手段,不要說張軒了,就是羅氏父子都沒有想過。總就免除了。不過,張軒東征期間,張質在湖廣有復征。畢竟沒有這一筆錢,張軒的軍隊早就喝西北風了。

張軒一下南京,就免除了這項稅負。

不過,即便張質有些隱瞞,但有一點卻是沒有錯的。即便是竭盡大夏的財政,能養著百萬大軍,對張軒來說,也是得不償失的。

首先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張軒不想要大量舊式軍隊。而且消減軍費,整頓軍隊,也是張軒確立軍中權威的辦法。雖然張軒在軍中的威望很高,畢竟是一個能打勝仗的將領,本來受士卒歡迎,更不要說這個將領還是皇帝了。

正但是張軒也很清楚,他在軍中的地位在某些軍隊之中並非無可動搖的。

在政事上,張軒可以放一放,但是軍隊之中,卻不敢有絲毫放松。畢竟軍隊就好像是猛虎一般,弄不好,是要吃人的。

張質的話音落下去好長一陣子,依舊沒有人說話。

他們似乎听不懂張質的話,或者是在揣

摩弦外之音。又或者是等別人開口,總之,一是只有風吹過的聲音,以及外面雪落的聲音。

「張相所言甚是。」袁時中說道︰「我等出于貧賤,乃有今日,是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朝廷不思體恤百姓,橫征暴斂,以至于民不聊生,而今我等又怎麼能重蹈覆轍。只是東虜未滅,大敵尚在,正是用兵之時,陛下準備如何整頓軍中?」

張軒說道︰「王進才,你來說。」

「是。」王進才說道︰「首先,東虜入江南之後,各地倡亂,征兵之數,不可計數,然樞密院兵冊之中,不知各部之數,有漏月兌,虛報,有人死額存,還有空餉。」

「故而樞密院準備各部派遣軍法官,查明軍額。」

說到這里,下面就有人不自在了。

軍中各種陋習都是明軍之中繼承下來的。張軒本部人馬,在張軒眼皮底下,張軒自信看管的比較嚴,沒有這樣的事情,但是其他各部,可就難說了,即便是袁時中也覺得有點椅子發硬,咯得慌。

張軒將這些人的動靜看在眼里,說道︰「諸位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之前,都是軍中陋習,我也不怪諸位。」

「而今大家身份不一樣了,之前在軍中朝不保夕,不知道將來如何,不弄些銀子傍身,如何安心,而今大家都是一國勛貴,只要沒有行差踏錯,今後世代富貴,子孫與國同休,何必因為這些蠅頭小利,髒了手腳。」

「只要大夏在一日,諸位的富貴就有一日,一旦大夏不在,就如今年南京之屠,長江的血還沒有流干。」

「而且朕也不是不知道諸位辛苦,朕已經與張相商議了,商議各公侯伯子男的年俸多少,雖然還沒有定下來,但是大抵就是安前朝的規矩,王爵食萬石,公爵八千石,侯爵五千石,伯爵三千石,子爵千石,男爵五百石。」

「比起一筆橫財是少了一些,但卻是子孫後代長久的富貴。」

「今日報上來,朕既往不追。但是今後如果查出來,就不要怪朕不講情面了,治國無他事,不過除去害群之馬而已。」張軒目光如刀劍,掃過所有人,一時間諸將心中一凜,他們不敢覺得張軒給他們說好話,就已經張軒軟弱可欺了。曹宗瑜為首,起身說道︰「我等謹遵陛下教誨,決計不敢肆意妄為,有害國法。」

其他將領紛紛表態,向張軒表明心跡。張軒也不會逼得太緊給他們足夠的掃尾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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