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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鄉試風波三

明末求生記第三十九章鄉試風波三第三十九章鄉試風波三

貢院後面供主考官休息的房間,決計不會像考試地方那麼簡陋。

與尋常官衙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按一般的規矩。開考之後,整個貢院都被封鎖了,進出都不被允許的。但是張軒身份特殊,他才不敢與外界失去聯系數日之久,故而即便在開考之後,廣東湖南的各項事務都會傳到張軒這里。

張軒剛剛看過了湖南關于鄉試的匯報。

湖南那邊雖然有不少士卒抗拒鄉試,但是決計沒有廣東這邊弄的如此之大。姚啟聖略加安撫,也就平定了下來。雖然參加鄉試的人數依舊不夠,但是大差不差,哪里像廣東這邊,非得威逼利誘才能湊齊開考的人數,不至于連人都湊不起。

「不過,這事情總算是過去了。」張軒心中暗嘆。

時間是一劑良藥,隨著時間越長,大夏對廣東的統治也就越發深入了,總就會讓廣東士子歸心的。

「大將軍,事情不妙了。」鄭廉匆匆的從前面走過來,憂心忡忡的說道。

張軒心中突了一下,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鄭廉說道「前面考生的試卷不對。大將軍您去看看吧。」

鄭廉畢竟是讀書人出身,以他現在在張軒身邊的地位,放出去,最少是一個知府。所以小時候考科舉的想法也就淡了。但是並不妨礙作為一個讀書人對科舉的向往。

故而在進了貢院之後,他就想張軒請示過,去考場上巡視。

張軒自然允許了。

此刻張軒听了鄭廉的話,二話不說立即起身,進入考場之中。

整個考場就好像是大商場一樣,分割出一個一個小櫃台,這櫃台上面還有遮雨的房頂,這櫃台之中只能容納一個人坐下來。張軒也注意到了一個個考生的試卷。

他一眼掃過去。白卷,白卷,白卷。

一連三個人都是白卷。第四個人卷子上算是有字了。只是張軒斜眼看出八個字「昔我來矣,楊柳依依。」張軒立即知道這不是八股文,而是在試卷之上練字。寫的還是采薇。

此刻張軒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首詩。

張軒強忍著怒氣,一一個看過去,最後確定,幾乎大部分士子都是這樣做的,要麼干脆白卷,要麼在考卷之上寫上采薇。

張軒深吸一口氣,心中暗道「真當我不敢殺人」隨即又暗暗一嘆,暗道「這些人還真不能殺。」

他此刻有些能理解張獻忠。

據說張獻忠去年在成都開科取士,結果演變成一場大屠殺,凡是參加士子嗎,全部被殺了。一個不留,有好幾千人。很多人都因此說張獻忠是殺人魔王。張軒無意為張獻忠辯解什麼。畢竟這位老叔的殺性,羅汝才在的時候都看過不眼,更不要說張軒了。

只是張軒敢肯定,張獻忠請這些人來考試的時候,估計真沒有想殺人的意思。只是考場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惹得張獻忠大開殺戒,也沒有人知道了。

不過,張獻忠所做所為,給張軒早已做了示範。

張軒敢肯定,他今日將這些考生給殺了,明日廣東各地就烽煙四起。

張軒強忍著怒氣甩袖離開了,將傅上瑞叫過來,幾乎想將試卷砸在他臉上,說道「你就是這樣辦事的。」

傅上瑞也被嚇的搖搖欲墜,跪倒在地面之上,說道「大將軍息怒,大將軍息怒。」

張軒閉上眼楮,沉思片刻,說道「好,我息怒,現在你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

傅上瑞滿頭大汗說道「下官,下官,下官」一時間「下官,」「下官」個不停,但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軒看他這個樣子,哪里不知道這個傅上瑞根本是束手無策了。

隨即張軒內心之中,給傅上瑞打了差評。也不多說話,說道「既然如此,你就無須在這里了,立即離開貢院,去處理廣東巡撫的事務吧。「

傅上瑞一時間心喪如死,但張軒的話也不敢不听,說道「是。」

他知道,他的仕途最少在張軒麾下的仕途,幾乎要斷盡了。

他的推測不錯,傅上瑞之所以能有今日一躍成為一省巡撫,不過是因為他投降的早,如果真正有本事的話,張軒自然不吝嗇重用。但是這一件事情都做不好,也是張軒現在手中沒有能代替的人手,否則廣東巡撫也不要想干了。

張軒看傅上瑞走了之後,對鄭廉說道「用備用方案吧。」

鄭廉面有難色,說道「大將軍,真的要如此嗎」

張軒嘆息一聲,他也不願意如此。但是一想到,廣東第一次鄉試,就鬧出這樣的局面。他決計不想鬧出一個廣東一省,全部都是白卷的新聞來,這不僅僅讓張軒顏面大損。也讓大夏威信受到損傷。

「這個時候只能用非常手段了。」張軒說道「不過,這一件事情要絕對保密,告訴他們,但凡傳出半點風聲。就小心他們的人頭,即便是他們官居一品,想要他們的命,我也有的是手段。」

鄭廉說道「是。」

鄭廉連忙去做事了。

他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就是傳答案啊。

張軒準備的伏手就是糾集了一批落魄文人,這些文人都有功名,但是能力不強,憑借他們的能力,想通過鄉試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這些有些是窮困潦倒,三餐不繼的。

甚至有些人的手續都有些問題。不過被張軒打過招呼了。自然是暢通無阻。

張軒本不想做這樣的事情,既然這些士子這樣做了初一,張軒自然敢做十五,既然你們抵制鄉試,就不要怪張軒官方作弊了。

一場考試之中,暗自交鋒就不用說了。

出了考場之後,雖然這些士子在考場之中連坐數日,有些人一字未寫,但一個個精神亢奮,好像是做了一次英雄一樣。在考場之外,還有很多士子來迎接。

互相詢問過後,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寫。有些士子,還齊唱采薇。在放考之前的三日之中,似乎廣東城之中,到處傳唱采薇。

只是三日之後,放榜的時候。他們才大吃一驚。

在鄺露的精神號召之下,在很多大家族的觀望之下,幾乎廣州所有的士人都被統一了。每一個人都答應下來。卻不想滿滿一榜名單沒有一個露掉的。

而且更讓他們不舒服的是,上面的名字。

「楊明兢誰知道楊明兢」

「我似乎听說過,是潮州一無賴,好像與土匪有染。」

「這個周明誠是誰」

「好像是一個訴棍。」

「這個冼子靖又是誰」

「是佛山一商人而已。」

上榜的人都是文人圈的邊緣人物,是那種根本不會出現的文人士子雅集之中的人物。此刻全部上榜,得了舉人功名。這些士子先是憤怒,隨即心中還暗暗生出一絲後悔來,暗道「這些人都能上榜,如果我寫了我也能上榜,說不得還是解元的。」

當然這些話,他們不會說出來的,只是他們紛紛訓斥這些人,不遵守聖人之言,諂媚征南大將軍。可惡之極。無恥之徒,自絕于文人士大夫的圈子里。

但是他們僅僅是罵罵而已,對上榜的人。不會起到一點點作用的。

而且人心散了,下一次鄉試,決計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很多人也都看的明白,有些人長嘆一聲,就離開了。比如說鄺露。當然鄺露就離開了廣州城,有人說他身邊跟著一個苗族女子,隨即不知所蹤。有人再看見他的時候,已經是幾十年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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