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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生平未逢此敗

明末求生記第一百九十三章生平未逢此敗第一百九十三章生平未逢此敗

灕江在桂林城之東。張軒從東邊而來,想要進攻桂林。就必須先渡過灕江。渡過灕江之後,雖然不是一馬平川,但是的障礙也不多了。

故而天亮之後,大隊人馬繼續南下。行進數十里之後,來到一處渡口。

這里水面開闊舒緩,水也不是太深的,特別適合泅渡。

而錯過這一個渡口,就要繞行百余里。

張軒最終決定,從這里渡河。

渡河的辦法也是一如往常。拽著馬尾巴過河。因為郝搖旗所部比較勞累,張軒以馬三寶為先,他與羅岱在中間,郝搖旗斷後的序列渡河。

就好像無數次橫渡河流一樣,張軒本以為這一次,會順順利利的,卻不想異變突起。

首先是上游爆發出一多報警煙花。

只是報警煙花所傳達的信息有限的很。此刻正值馬三寶的前鋒已經渡河了,張軒還游在河里,張軒見狀,立即下令加快速度。但是在水中,又不是陸地之上,這速度豈是張軒一聲令下就能加快的。

就在張軒即將游到東岸的時候。向北一望,忽然看見幾十艘輕舟沖了下來,順水之下,還有無數人用槳。所以速度之快,就好像激水穿石一般。雖然水流的速度並不快,但是當張軒發現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幾乎已經沖到眼前了。

張軒心中大駭。只覺得四肢百骸都發緊。

死亡從來沒有與張軒這麼接近過來。

只見輕舟之上的,一個個拿著短矛,奮力投下,就好像漁夫在河邊插魚一樣,不過一會兒功夫,水面之上就被大團大團的血跡覆蓋了。

可憐河里面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如果在陸地上交手,結果決計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在水中,他們就算是有千鈞之力,也用不出一絲一毫。這些人大多都是北方人,尤其是以陝西與河南的人為最多。

他們或許會水。但是僅僅限于游泳,至于在游泳的同時保持作戰技能,卻是想都不要想了。

張軒大腦之中嗡的一聲,他已經遇見到了這一戰悲慘的結局。但是這個時候,張軒自身難保,又有什麼辦法。只好奮力向東岸游過去。不管水中的血腥味,也不去听耳邊的慘叫之聲。

他必須先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張軒與士卒毫無特殊化的裝扮救了張軒。

因為在水中,張軒也是luo的,與尋常一士卒根本沒有一點區別。縱然明軍從上游沖下來的人不少。但也不可能將一條河給堵的嚴嚴實實的。張軒就成為漏網之魚。

等張軒一上岸,羅岱與馬三寶這才將心放在肚子里面了,連忙上前說道「大將軍。你沒事吧。」

張軒披上一件單衣,因為身上的水還沒有干,衣服一上身就被打濕了。如今也快年底,縱然是南方,也有一絲絲冷意了。張軒身上微微發抖,雞皮疙瘩抖了一身。

但是張軒渾然不覺。只是愣愣的看著灕江。

這平日秀麗的灕江,此刻就好像是黃泉水一般,無數具尸體載沉載浮,鮮血似乎要將整個灕江染紅,寸余長的小魚,也拼命的向尸體身邊湊。憑空給這一條河增添了一些嗜血的韻味。

更重要的是郝搖旗在對岸。

張軒並不覺得,瞿式耜既然已經發動了,會放過郝搖旗。

這一戰郝搖旗凶多吉少了。

張軒再一看身邊,他雖然沒有細數,但也能推算出,在灕江東岸的士卒,大概五千上下。

張軒領兵打仗以來,勝仗打過,敗仗打過。但是敗到這麼慘,以至于折損大將。全軍傷亡過半的,還真沒有。

一想起跟隨他多年的將士,因為他一時妄念,折損在灕江河畔,張軒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感覺胸悶的緊,怎麼也順不下去,一口逆血噴了出來。說道「生平之敗,未過如此。」

鄭廉大吃一驚,說道「大將軍」

馬三寶與羅岱也紛紛上前,想要扶住張軒。

張軒振臂推開所有人,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沒事。我撐得住。」

張軒撐住撐不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比起這些古人的身子骨,張軒未免有些太嬌生慣養了。吃不得苦,這一場行軍之中,張軒一意與士卒同甘共苦,其實身體負擔並不小,不過是咬著牙撐住而已。

很多士卒體力都透支了。張軒自己何嘗不是。

此刻被此事一激,似乎引發了什麼。張軒一口逆血噴出來,胸口倒是爽快多了。但是四肢就好像是抽了筋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但是張軒更知道。

他是全軍的主心骨。

特別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所有人都看著他。有事他也要裝著沒事。

鄭廉作為跟隨張軒最久。還是張軒身邊貼身的人,對張軒最為了解不過,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張軒神色不對。立即說道「大將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速退走吧。」

「不。」張軒搖搖頭說道「我要等郝搖旗。」

鄭廉說道「郝將軍已經」

張軒神色有些暗淡,說道「我知道。但一定要等個結果。」張軒比鄭廉更知道郝搖旗的下場不妙,但是在郝搖旗沒有放棄之前,張軒決計不會放棄營救。

張軒立即對左右說道「所有人都準備好,接應河中士卒。只要有人能過來,一定要救下來。」

「是。」馬三寶與羅岱說道。

張軒這個命令,雖然未必是正確的,但卻是富有人情味的。只是隔著一條灕江,做什麼都鞭長莫及了。

此刻瞿式耜就在船上,看著這樣的場景。縱然他城府即深,一般情況之下,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這個時候,也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一戰,幾乎是明軍與夏軍交戰以來,最大的一場勝仗。終結了夏軍今夏以來,對明軍戰無不勝的記錄。更是確立了瞿式耜的政治資本。不管從什麼地方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唯一讓瞿式耜感到遺憾的是,看灕江東岸的士卒,並沒有失去組織。以他的判斷。張軒應該沒有死在灕江之中。這也算是美中不足吧。

昨日在陳友龍的話中,瞿式耜得到了啟發。

他的啟發就是可以利用水路。

桂林從來是一個水道重鎮,靈渠就在桂林城東北方向,作為連接長江水域與珠江水域的運河,很多人都是從靈渠到了桂林之後,換乘船只,順流之下,直到兩廣。

故而在桂林城中,船只不是問題,水手也不是問題。

更何況是順流而下,速度更不是問題。

瞿式耜從軍中挑選千余士卒,挑選幾十狀況良好的船只,引而不發,就在張軒所部渡河的時候,突然出現,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縱然張軒放出的探馬再多,但有一個地方,他們檢查並不清楚,甚至可以說是死角,那就是灕江之上。灕江並不是一條小河,想在江中藏一些人手,不被探馬發現還是有辦法的。

就這樣有心算無心之下。縱然是張軒也差點被這一擊給要了性命。

不過,對瞿式耜來說,現在僅僅是開始。

瞿式耜看想西岸滯留的夏軍士卒,問身邊的說道「諸位將軍都到了嗎」

身邊的人大聲說道「胡一青胡將軍,陳友龍陳將軍,焦璉焦將軍,三位將軍都快到了。距離此地不遠了。」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就看見西岸煙塵升起,卻是三位將軍都到了。

他們三人都到了,郝搖旗的時間也陷入倒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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