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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鄖陽之戰

明末求生記第八十一章鄖陽之戰第八十一章鄖陽之戰

鄖陽並不是一座大城。

鄖陽在明朝開發,是在成化年間流民大面積聚集在川豫鄂陝四省交接的群山之中,官方數據在九十三萬之多,但是成化年間官府平定流民之時,當時主政官員殺戮太盛。乃至于襄陽墮淚碑被重新命名了。

之前是紀念羊公的墮淚碑,而變成了江漢之間,流民慘不忍睹的墮淚碑。

故此今後很長時間,鄖陽山區都是流民聚集區,即便是到了清代也沒有改變多少。

鄖陽一帶,少有平地。僅有的幾個縣城也都是被群山分割出來的小山谷。鄖陽城池不高,但是很多時候,都打不到鄖陽城下。高一功從漢中沿著漢水東進,在挺進鄖陽之中,就遇到了王光泰的頑強狙擊。

在一處山道之上,綿延數里的軍隊全部停了下來。

這山道堪堪容納兩三人並行,一側是滔滔的漢水,漢水在群山之中,一側是蔥蔥郁郁的植被,雖然山勢並不是多險峻,但是絕無道路可通,只有沿江這一條道路。

而且這條道路也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似乎是漢水發大水的時候,江水沖擊兩岸,沖出來的平地。但此時漢水漲不到最高水位,才留下這一條道路。

道路狹窄直接限制了通行能力,前方不知道戰事如何,只是這一條路,後面的人也上不去,只能沿途休息,等待前面的戰況。

「殺。」忽然南側的山頭之上,出現不少士卒,大約百余人,大聲喊殺沖山中沖了下來。將漫長的隊伍從中間截成兩段,正在修行的軍隊大驚失色,固然有一些人立即起身抵抗,但是更多的士卒,卻慌了神,不是死于敵人刀下,就是連滾帶爬的跌落漢水之中。

在滾滾的漢水之中,載沉載浮。隨著浪花的翻涌隨即消失不見了。

這一場突擊來的快,去的也快,幾乎等闖營的人反應過來了,就已經撤入山林之中,闖營士卒見狀,也不敢追擊,只能將情況上報。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

在前面督戰的高一功,見了戰報,說道「老一套。」

但是高一功再怎麼看不起,鄖陽軍的老一套,但也不得不承認老一套是管用的。

他現在面對就是白河縣。

群山之中的小縣,萬萬不能與平原地帶的縣城相比的。

白河縣原本乃是白河堡,也是成化年間與鄖陽府一起建立起的縣城之一。他是陝湖要道。把守此地,可以抗衡西北入

鄖陽。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白河縣被劃到了漢中府管轄,而不是鄖陽府管轄。

這種犬牙交錯的政治哲學,在地面之上,非常常見。

但是亂世一起,就說不了那麼多了。高斗樞獨自支撐鄖陽府的時候,四面八方都是敵人,什麼省界縣界都不管了,就出兵站了白河縣,不過那時候的白河縣,也只剩下幾千人了,比不過現在一個大村莊。

而如今,雖然白河縣還不能盡復舊觀,卻也是一處四方山民集會之處,到了初一,十五集會的時候,也是很熱鬧的。避禍山中的百姓,也少不了來這里交換一些物資。

白河縣還是漢水一條支流匯入漢水的地方。

這樣一來,也就將這里沖擊出一小片平原,也就是白河縣所在之地。

高一功很明白,鄖陽軍白河縣駐扎,人數也不會太多,最少數千人。但是狹窄的戰場,連數千人都用不了,他們甚至能做到分成數撥人馬,將高一功堵在漢水南側。

這樣狹窄的戰場,人數多少就失去了作用。人再多也派不上用場。然後鄖陽軍再派出小分隊,或百人,或數百人,出沒于群山之中,攻擊大軍的糧道。

一方面大軍,進攻不得,糧道又受到威脅。

這樣的情況下,早早撤軍還好,不撤軍的話,說不定引起軍中嘩變,畢竟軍無糧則亂。是兵家至理名言。

高斗樞憑借鄖陽區區一地,屢次挫敗闖營的圍剿,就是憑借這個套路。

高一功再次面對這個套路,一時間也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不過,高一功也是有備而來,只是將這情報放在心上,督促下面的人繼續進攻。

山中道路艱難,那種千斤火炮,根本不可能轉運過來。甚至高一功僅有的火炮,也都放在後隊之中,一時間居然調用不過來,而王光泰卻是早有準備,雖然虎蹲炮的數量不多,但也有十幾門。

十幾門虎蹲炮,再加上數以百計的弓箭,不過千余士卒,山地與漢水之一塊狹長的平地封鎖的嚴嚴實實的。高一功只能一**的攻上去,就好像送死一樣。

幾乎是徒勞無功的舉動。

不過,與此同時王光泰也接到了最新戰報。王光泰冷哼一聲,說道「沒有想到高一功來這一手。」

原來,王光泰將高一功堵在這里的時候,卻不知道一支偏師由黨守素從南邊向白河縣而來,看時間也不過一兩日就到了。白河縣僅有數千人馬,硬拼萬萬是拼不過高一功大軍的。

故而王光泰立即下令,將各山寨的領頭的人找過來。

在鄖陽做戰,有一類人,不得不考慮,那就是山民。

鄖陽一地,從成化年間,就是流民聚集之地,所滯留的流民,何止百萬。甚至可以說是農民軍的發源地之一,李自成兵敗之後,躲入商洛山中,就能聚集流民東山再起,而張獻忠與羅汝才所休養生息的地方,就是鄖陽山區。

甚至也就鄖陽山區為中心的千里大山,在南明覆滅之後,依舊抗清,一直持續到了康熙年間。可見這些山民的力量。

不過片刻,各山寨領頭的人都來了,有老有少,不過每一個人都流漏出彪悍之意。山中生活比平地要艱辛的多。這些百姓,也都談不上順民,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子的主。

就是王光泰也不敢拿大。

王光泰說道「諸位,我兄弟兩人這兩年在鄖陽落腳,對諸位如何」

「王二,你也不用說廢話了。」一個老頭磕磕煙袋說道「高一功是闖王的人,雖然闖王已經不在了,但是這分情分還在,我們最多兩不相幫。」

「是嗎」王光泰說道。他隨即重重一腳將一個袋子踢了下來,拔出小刀在上面一劃,無數黃暗的顆粒流了出來。

「鹽。」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很多人陡然一動。

後世的產鹽工藝發達,鹽都沒有雜質,所以都是白色的,但是這個時代,鹽的雜質相當多,大多都是黃色,黃色的深淺不一,有些是工藝問題,有些是鹽商的心腸問題。

鹽參土,與土參鹽顏色自然不一樣。

山中討生活,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鹽,幾天不吃鹽,一個大漢也四肢發軟。所以鹽最珍貴不過了。但是對王光泰來說,這並不是多大的問題。別的不說,現在最大產鹽區,淮揚一帶,就在大夏的手中。

鄖陽投夏之後,立即得到了大夏的物資支援,鹽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我拿鹽買命。」王光泰說道「買高一功下面的人頭。諸位頭領只需說,這生意做還是不做,便是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誰也說不出不做兩字。

鹽對有後方支撐的王光泰並不是太重要的東西,但是對山中很多山寨婦女老人只能吃淡食的情況,卻是救命的東西。

「我做了。」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頓時有無數人應和。

王光泰眼楮微微一亮,暗道「有這些人相助,高一功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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