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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二章 不知安分

這日早膳後,燕辜和黎錦依舊往文安王那處去,院中伺候的丫鬟翠喜往內院去,向文安王妃稟報這兩日的情況。

文安王妃正擺弄著庫中的金銀玉石,翠喜進屋請了安,而後恭聲道︰「他們大半的時間都在王爺那處,也只有午歇和晚間才會回院子。」

「昨日前院的戲台子搭好了,信王殿下像是挺喜歡的,故而這兩日便都在听戲。」

「不過今日戲班要整頓,為過幾日的壽宴做準備,所以他們出府去了城郊。」

文安王妃雖然不過問前院的事情,但這些事情還是瞞不過她的耳朵的,聞言未作多問,道︰「他們之間相處的怎麼樣?」

翠喜自然明白文安王妃問的是何意,抿了抿唇,低聲道︰「雖是同枕席,但卻沒有過。」

文安王妃手上一頓,詫異的看著翠喜。

翠喜面上有些羞窘,被文安王妃看的垂下了頭,又道︰「晚間一直是奴婢在守,從來沒有听到過,也沒要過水。」

文安王妃不可置信的呵笑了聲,旋即想到什麼,沉默下來,片息冷道︰「他們二人是同出同進的?」

翠喜搖了搖頭︰「信王妃不午歇,且晚間也都是信王殿下先回,過個一個時辰,信王妃才會回來。」

文安王妃的神色變得極難看,冷哼了聲,低罵道︰「不知安分的賤蹄子。」

翠喜垂下了頭,一副沒長眼楮耳朵的樣子。

文安王妃想起一事,疑惑道︰「听說信王嫌房中燈燭暗,要了一架燈架?」

翠喜點頭︰「是有這樁事沒錯。」說著蹙了蹙眉,覷著文安王妃的神色道︰「還說咱們這里的燈燭味道不好聞,瞧著戲台後台的那油燈燈架不錯,便要了一架一模一樣的,放在了臨窗的炕下。」

文安王妃面露譏諷,卻沒說什麼,反而叮囑道︰「他們是王爺的貴客,你們素日里言行都經些心,別給咱們丟臉。」

翠喜點頭稱是︰「王妃放心,奴婢會告誡她們的。」說完退了出去。

燕辜等人出了府。

雖是立了春,但隨處可見冰雪,仍是冷的厲害。

沒出城,燕辜便凍得受不了,勒馬向隨行人的要厚斗篷。

黎錦瞧見了,暗暗罵了聲不中用,也不上前詢問關切,不屑的撇開眼追上了文安王。

等到回城已是傍晚了,燕辜的神色不太好,下馬時踉蹌了下,被一旁的侍衛給扶住了。

燕崇軒見狀皺眉,關切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燕辜站穩了,笑著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就是吹了風,頭有些沉。」

黎錦道︰「王爺還是回去歇著吧。」

吹次風便頭疼不適,坐月子的女人也沒他麻煩。

燕辜笑著頷首︰「我也是如此想的。」說著向文安王揖手︰「皇叔見諒。」

文安王很是和藹的道︰「一家子,不必這麼客氣。」說著又吩咐燕崇軒道︰「你送著他回去,再找個大夫來,熬一劑驅寒的湯藥讓他喝了也就好了。」

燕崇軒揖手稱是。

文安王帶著黎錦走了。

燕辜看著二人的背影,神色冷了冷。

燕崇軒送著燕辜回了院子,要請大夫來卻被燕辜給制止了。

燕辜笑著擺手︰「沒什麼大事兒,睡一覺就好了,不必如此招搖。」

燕崇軒想著文安王的吩咐,皺了皺眉嗎,道︰「還是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吧。」說著又笑道︰「自己家中,有什麼招搖不招搖的。」

燕辜道︰「我沒覺得有不適之處。」拍了拍燕崇軒的肩膀︰「世子就不要過度的擔心了。」

如此說著,燕崇軒不好再強求,頷首道︰「殿下便就好好的睡一覺。」

等到燕崇軒離開,雷簡走了出來,端著一碗湯藥讓燕辜喝下。

到了晚間,燕辜高熱昏迷的消息就傳到了文安王的耳中,他皺起了眉,詢問燕崇軒傍晚時的診脈結果。

燕崇軒听到燕辜高熱的消息便是心中咯 了一下,眼下被問,有些慌張的解釋道︰「今日兒子要請大夫,可信王他死活不許,執意要睡覺,兒子只好依從了。」

「廢物!」文安王厭棄的瞪他一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起身往燕辜的院子去。

燕崇軒听到呵斥,面上有些畏懼,卻又不敢辯解。

跟在後的黎錦走到燕崇軒身旁的時候輕輕的拍了拍燕崇軒的肩膀︰「畢竟是京中來的,若是在咱們家生了病,傳出去到底是有忽怠之嫌。」

「父王也是太過著急,並非有意責罵兄長的。」

「兄長千萬莫要怨懟。」

燕崇軒偏頭看著黎錦。

眸色深沉斂靜。

片息,他搖了搖頭︰「妹妹說笑了。」說著又道︰「父王一向听妹妹的,妹妹快去勸父王息怒吧。」

黎錦點頭,追上了文安王的腳步。

文安王到的時候大夫已經到了,坐在榻邊診脈,瞧見文安王來忙就是起身見禮。

「他怎麼樣?」文安王走到榻邊,抬了抬手。

大夫站起身,束手回話道︰「信王殿**弱,卻又虛火上浮,今日受了冷,這冷熱一起發動,身子骨便有些受不了了。」

文安王皺眉不耐道︰「問你怎麼樣,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是是是。」大夫心下一駭,忙道︰「倒是不嚴重,只需用藥調理幾日方可痊愈。」

文安王眉頭舒展了些,看著大夫道︰「壽宴時他要出席!」

大夫點頭稱是。

黎錦道︰「父王莫要著急。」說著扶著文安王的胳膊,引著他到了臨窗的炕下,親自倒了杯茶給他,又道︰「自從被皇上罰了後,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

「今日咱們一起出府的,都沒事,就他一個人病的這般。」

「就算是傳出去,也是他自身的原因,與咱們不相干。」

「話是如此說,但到底是咱們府上的客人。」文安王神色和緩了些,端著茶喝了口。

大夫很快寫了方子,熬了一劑湯藥端來。

黎錦作為燕辜的妻子,這喂藥的差事自然是責無旁貸的。

她端著藥到了榻邊,讓丫鬟扶起他,而後捏著湯勺湊到他的嘴邊。

因昏睡,嘴唇緊抿著,一勺藥汁一滴也沒喂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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