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忍不住的笑起來︰「你確定?做了你真的敢穿?」
燕柒一本正經的點頭道︰「你若給做,我就敢穿。」
姜零染忖度了會兒,試探道︰「你莫不是想讓我給你做衣服?」
燕柒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只道︰「上次下棋,舅兄向我炫耀你給他做的新衣服來著。」
姜零染無奈。
若沒記錯的話,這場炫耀的戰爭,發起人是燕柒。
他先向姜霽炫耀了自己送他的那枚裝著護身符的香囊。
而後次日,姜霽就發起了反擊,穿上了她給做的秋衫。
燕柒率先發起了挑戰,而後慘敗。
這兩個人,心智沒一個大過三歲的。
「你喜歡什麼顏色。」姜零染問著,看了眼他身上的墨衣,挑眉道︰「看你多穿黑色,喜歡黑色?」
「倒也不是喜歡。」燕柒道︰「我接手商行的時候年紀尚輕,底下的人都是經營多年的油滑之輩,有的人孫子輩的都比我年紀大。」
「整日里想法設法的糊弄我。」
「我就想著扮出老成的模樣,讓他們不敢隨意的對待我。」
姜零染好像听他說過,接手商行的時候是十三歲。
這麼算來,他從十三歲起就這麼穿衣了?
「你是我見過的穿黑色最好看的。」
燕柒聞言笑起來,揉揉她的腦袋︰「你這麼哄我,讓我覺得黑 了這麼多年,也是值得的。」
姜零染道︰「那之後你扮老成,有用嗎?」
燕柒搖頭,輕笑道︰「沒什麼用,該怎麼糊弄我,還是怎麼糊弄我。」
「最嚴重的時候,我連真實的賬冊都看不到。」
姜零染蹙了蹙眉︰「那你是怎麼改善局面的?」
「也巧,我接手後沒多久便是年下核賬。」燕柒道︰「但凡查出錯的總掌,或降或免。」
「一番整飭,才算是學乖了。」
姜零染能想到當時的腥風血雨。
但他說的言簡意賅,姜零染明白他這是不願多談,便也不多問。
只是笑了笑,踮腳揉揉他的腦袋︰「小柒真棒。」
燕柒笑起來,言歸正傳道︰「我上次看你穿茜紅色很好看,你給我做件茜紅色的吧。」
「穿出去也好配你。」
姜零染想象不到他穿茜紅色是什麼樣子。
拉著他進了內室,從衣櫃里找出了那件茜紅色的裙子,在他身上比了比。
燕柒站著沒動,瞧她的眼楮在裙子上和他臉上來回巡 ,疑惑道︰「怎麼?不好看?」
姜零染收回裙子,臉色微紅的支吾道︰「還行吧。」
茜紅色嬌艷,他以為配他會顯得輕浮,卻不想,竟也是極好看的。
且他這張臉,這雙眉眼,穿什麼顏色,應該都不會給人輕浮的感覺吧?
只是,他想起他穿紅,最先想到的是喜服。
「語氣怎麼這麼勉強?」燕柒倚在櫃門上,看她疊衣服︰「要不換個顏色?」
不然穿出去,倒丟她的臉。
姜零染把疊好的衣服放進櫃子里,伸手揉揉他的臉︰「就用這個顏色,給你做冬衣。」
如今已是十月中,等到她做好冬衣,他們應該已經成親了。這麼一想,燕柒就覺得心里暖,抿笑道︰「好啊。」
姜零染看了眼更漏,時辰已經很晚。
一邊推著他往淨房去,一邊道︰「在地上滾了一圈,快去洗。」
柔軟的手掌貼在肩胛骨上,燕柒心中一動,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你也滾了,一起。」
「我不——」姜零染一句話沒說完,人已經被他拽進了淨房里。
她剛泡過藥浴不久,淨房里仍水氣騰騰的藥香彌散,且連蠟燭都沒點,姜零染只依靠著屋外的光亮,勉強的將他看清楚。
只見他站在她對面,黑亮的眼楮一瞬不瞬的將她看定,內里閃爍著洶涌的情緒。
姜零染莫名的感到心口發緊,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看他身形一動,房門被他踢上了。
「咚」的一聲,淨房里徹底暗了下來。
姜零染努力的睜大了眼,依稀分辨著他的位置︰「那個,太暗了,我去點根蠟燭來。」說著便借著門縫的光亮,朝著房門的方向去。
燕柒伸手攬住她,俯,臉頰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低聲道︰「點蠟燭,做什麼?」
這算什麼問題?姜零染道︰「不點蠟燭,如何能看得清楚?」
耳邊有笑聲,他貼著她又道︰「看清楚了,要做什麼?」
這又是什麼問題?!
這廝擺明了要戲弄她!
耳朵被吹了風,癢的發熱,姜零染縮了縮脖子,咬牙道︰「不是要洗漱?!」
「嗯。」燕柒用牙齒餃住她的衣領,稍用力扯開了些,在她肩膀上親了下,而後咬住吮吸,口齒不清的道︰「是你讓我洗漱的。」
「是!是我讓你洗漱沒錯!」姜零染覺得渾身都要燒著了,推著他的臉道︰「可你倒是洗啊!」
燕柒就著她撐來的手掌,偏頭咬了下她的虎口,據理力爭道︰「是你讓我洗漱,那為什麼是我洗?難道不該是你來嗎?」
「」這又是什麼歪理?!
姜零染差點氣笑了︰「你確定要我給你洗??」
「也不是不行。」燕柒坦然點頭︰「反正,你早晚都要看的。」
「」這廝,簡直是沒一句人話。
「誰說要看了?我才不看!」姜零染面紅耳赤,掙開他就要走︰「你愛洗不洗!」手指剛模到門栓,整個就被打橫抱起了。
姜零染低呼一聲,攀住了他的肩膀,驚道︰「干什麼!!」
燕柒把她放在了靠牆的矮櫃上,身體堵著她,雙手撐在她身側,低聲喃喃道︰「姜零染,親我一口。」
房間本就暗,這麼被他攏在陰影里,更是什麼都瞧不清楚了。
但感知著他的聲音以及說話間噴薄的熱意,姜零染知道,他貼她極近。
抿了抿唇︰「親了就洗漱?」
「嗯。」
好漢不吃眼前虧!姜零染抬手捧住他的臉,依著記憶湊過去,卻親在了嘴角上。
燕柒笑道︰「偏了。」
姜零染臉更紅了,嘟囔道︰「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正要再來一次,就听他笑了下,道︰「我來。」
唇上立刻準確的覆蓋了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