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你沒關系，是我……」蘇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越說越覺得自己嘴笨，索性閉了嘴，悶不吭聲的開車。
深夜的馬路空闊寂靜，只有路燈冷白的光無聲籠罩。
車里始終靜默。
盧禹文知趣的不作聲，以免再添尷尬。
蘇蔓卻越想越別扭，盧禹文剛救了她爸，她剛才那個態度，好像故意給人擺臉色似的。
明明她心里也想表示感激的。
蘇蔓悶聲道︰「只是暫時的。」
盧禹文︰「嗯？」
蘇蔓盯著前方道路，繃著臉說︰「交警……只是暫時的，我原本要做刑警，爸媽覺得太危險，背著我把我轉去做交警，但是以後，我肯定會轉回去的！」
盧禹文了然點頭，「原來是這樣。」
話匣子打開，接下來的話也順其自然說出了口，她繼續道︰
「我一直想做刑警，他們也是支持的，可我畢業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變了卦，各種阻擾！說我的性格太沖動，不適合，非要我先做交警磨磨脾氣，還說，如果我能勝任交警的工作，再考慮幫我轉回去……」
盧禹文默默听著，心中猜測蘇蔓家里應該有些權勢，否則這種系統內的崗位，哪怕再不起眼，也不可能隨便轉來轉去。
蘇蔓說完一長串話，舒服多了，至少氣氛不那麼尷尬了。
「盧先生是做什麼的？」她隨口問。
「做餐飲。」盧禹文溫言回答，「叫我盧禹文就好。」
蘇蔓點了下頭，輕松道︰「好啊，你也叫我蘇蔓吧，不要先生小姐的叫來叫去了，听著好別扭。」
隨後又問︰「做餐飲是不是很累？」
「嗯，起步會很累，如果找到合適的管理人員，能夠分擔一些。」盧禹文頓了頓，笑著說，「不過，再累也不能跟人民公僕相比，交警、刑警都是值得我們尊敬的職業。」
蘇蔓听了心里甜滋滋，雖然對方可能只是客套話，但她也感覺自己的理想得到了肯定。
于是她愉快的道︰「我不怕累，我喜歡干這個！」
說出這句話時，她的眼神明亮，臉龐也比平時更有神采，明明是夜間行車，卻好像迎著太陽，有種向上的明媚感。
盧禹文看著她，有片刻失神。
過了一會兒，他溫和的開口︰「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再累也是種幸福。」
「是呀！」蘇蔓深有同感。
越野車繼續行駛。
車里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蘇蔓覺得盧禹文性格特別好，和他聊天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不論聊什麼他都能接上，也不用擔心冷場或是得罪人。
其實她有點社交恐懼癥，因為家里人總說她脾氣不好，說話不過腦子，容易得罪人，偏偏跟她家里來往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導致她每次應酬時，都不大敢吱聲。
但是跟盧禹文聊天，就很放松舒服。
不知不覺，她把自己的事抖了個干淨，年齡愛好家庭住址，連同自己有個青梅竹馬的事統統說了出來。
「他特別聰明。」蘇蔓說李理，「他是科研院里最年輕的博士，我小時候作業不會做，就叫他替我寫，後來他跳級了，就不給我寫作業了……明天他還要參加一個科研表彰大會，那個大會，好幾年才舉辦一次……」
盧禹文默默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