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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溝通小能手

現在這種情況,口不擇言,絕對算是輕的。

齊遇要不是女生,丁杭印連直接上手揍的心都有了。

「你打住!」齊遇就說了三個字,怒不可遏的丁杭印瞬間就閉嘴了。

習慣性的順從一旦形成,就很難一下子改變

「人經常都會有執念,丁杭印想要學音樂,和叔叔阿姨想要他念學會計,這是完全一樣的執念。」

「我就很奇怪,你們的執念並不沖突,為什麼不能合二為一?」

「杭印最終能在音樂道路上混得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對不對?」

「他這麼聰明,努力三個月,雅思就能從4提升到6.5,只要他肯用心,會計的學位肯定不在話下。」

「他是把學費和生活費,都拿去音樂系去交學費和買樂器了,才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就算他現在迫于你們的壓力,放棄了音樂,再回去念會計,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也不會好好畢業。」

「與其這樣,還不如以拿到會計學位為前提條件,同意他學音樂。」

「這明明是可以溝通,也可以兩全其美的,您說是不是?」

齊遇說到最後,看的是丁禾淵。

她能看得出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印美嫻在和她說話。

但在丁杭印能不能學音樂這件事情,決定還是要由他爸爸來做。

齊遇感覺到丁禾淵態度的明顯轉變之後,又轉頭看向印美嫻︰

「丁杭印他肯定從小就是這麼一個執著到有些頑固不化的人。」

「我和他的關系算不錯,他覺得可以讓我請他吃飯,還經常會直接過來蹭飯。」

「但是呢,他又堅決不同意我借錢給他,讓他自己去買吃的。」

「我都不明白這里的區別是什麼,但他就覺得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

「他的邏輯和一般人的邏輯不太一樣,我至今也沒有搞明白過。」

「只有丁杭印的邏輯才能說服丁杭印。」

「我們再怎麼想,再怎麼為他好,都是沒有用的。」

「他在學音樂的道路上,遇到的困難越多,餓到的時候越多。」

「就越會覺得音樂是他付出了全部才堅持下來的。」

「這麼一來,他肯定會有一種一輩子都不能放下音樂的錯覺。」

「長此以往,都不知道他放不下的究竟是音樂,還是他自己為了音樂的付出。」

「到時候,明明他自己不適合做音樂,還非要說是你們阻撓了他的夢想。」

「還不如就讓他安安逸逸、開開心心的,音樂也學,會計也學。」

「怎麼都比學業沒有完成,身體又搞壞了要好。」

「他現在的這個餓法,再餓幾年,胃估計就千瘡百孔了。」

齊遇把身體的原因,放到最後來說。

媽媽最關心的,從來都是小孩子的身體。

盡管丁杭印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但知道兒子現在過的是連溫飽都沒有辦法保障的生活,印美嫻作為母親,肯定不可能無動于衷。

有多少媽媽,不管吵成什麼樣,小孩子只要一頓飯不吃,就直接妥協了。

齊遇發表了一個長篇大論。

在自己好基友的爸爸媽媽面前,齊遇壓根也沒有當自己是個外人。

齊遇不把家長當家長的性子,可能和她長大的過程里面,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有一個什麼事情都听她的,比朋友還要朋友色帥爸爸有關。

「又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學雙學位,還都能學好的。」

「丁杭印那小子,能有這樣的本事?」

丁杭印的爸爸開始回應。

丁禾淵這話,听起來是在回答齊遇,實際上卻是對著丁杭印說的。

丁爸爸已經被齊遇說服了,現在用的是激將法。

對于自己的兒子,什麼樣的方法最管用,丁禾淵還是有一些經驗的。

「你們不反對我學音樂,雙學位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丁杭印語氣里面透著氣憤,眼神里卻藏著灼灼光芒。

「行,那我和你媽就姑且相信你這一回。」

「你自己去把雙學位的事情辦了。」

「等到年底,那成績給我們看。」

「你要是一科沒掛,我們就不反對你繼續學音樂。」

丁爸爸很快就接下了丁杭印放出來的話。

「你讓我念雙學位,學費是不是給雙份?」

「不行,音樂學費比會計要貴,還需要樂器什麼的,得給三份才行。」

「我這要是念了雙學位,肯定也沒時間出去賣唱生活費什麼的。」

「這些你們也不能不管。」丁杭印順勢提出了要求。

馬曜怡已經和家里鬧翻了,而且她是退學,沒有回轉的余地,丁杭印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馬曜怡想一想。

「行,你要是掛了一科,就別念了,直接回家。」丁爸爸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如果我音樂掛了,會計沒掛,是不是不在掛科的範圍之內?」丁杭印盡量爭取更好的條件。

「要念就好好念,哪一科掛了都不行,你音樂要都不及格,你還要死要活的念什麼?」丁爸爸又有了一種想要打人的沖動。

「我……行,你等著我拿著我拿成績單甩你一臉。」丁杭印和丁禾淵達成了共識。

丁杭印沒有想過事情還可以這樣反轉的。

以前沒一次,和爸爸媽媽說起學音樂,就和要斷絕親子關系似的。

齊遇只用了十五分鐘,就解決了困擾丁杭印長達兩年之久的問題。

這讓丁杭印無比意外。

「真是謝謝你啊,齊同學。」

「上次暈倒的事情,還有這次。」

「我和他爸實在是對丁杭印沒有辦法了。」

「他從來也不听我們的,我們讓他坐下,他絕對抬腳就走。」

「還是你有辦法,以後呀,你就幫阿姨多管著點他。」

看到兩父子達成「和解協議」,丁媽媽開心地拉起了齊遇的手說話。

「他呀有他女朋友看著就行了,我管他干嘛?」

「他現在有錢了,我不用擔心他哪天有餓暈了,就不管了。」

齊遇並沒有到處管著別人的興趣愛好。

「他那哪能叫女朋友啊?連個書都不好好念的。」印美嫻對馬曜怡的意見很大。

丁杭印才開心了不到一分鐘,眼看就又要炸一次。

齊遇又瞪了他一眼,丁杭印習慣性地偃旗息鼓。

「超級能算的,阿姨,我和你說,曜怡是個好姑娘。」

「杭印窮到無家可歸的時候,是曜怡收留的。」

「窮得沒錢吃飯的時候,是曜怡支持的。」

「我就偶爾請他吃一頓兩頓的,遠水解不了近火。」

「曜怡念tafe除了不喜歡會計,多半還是想要早點賺錢支持杭印做音樂。」

「易地而處,我自問我是做不到的。」

齊遇不讓丁杭印反駁,自己卻說了馬曜怡的很多好話。

現在這樣的情況,這些話齊遇說和丁杭印說,效果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完美地解決了丁杭印和他爸爸媽媽之間的溝通問題,讓齊遇對自己和長輩溝通的能力有了更進一步的信心。

齊溝通小能手遇,滿心自信地以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溝通不了的父母。

醫者不自醫的道理,此時的齊小遇同學還不懂。

懂和不懂之間。

有時候隔著的,是一輩子。

有時候,可能連一天都不用。

…………………………

齊遇調了課,早早地從學校回來,去參加兩家人的燒烤「暖屋派對」。

齊遇把自己收拾地漂漂亮亮地,還從帥爸爸和ada那里「順」走了一瓶1990年的赤霞珠和一瓶2000年的貴腐酒。

和2000年,並不是葡萄酒的特殊年份。

因為是宦享和齊遇出生的年份,就在齊小遇同學這里,有了特別的含義。

「阿姨,我今天上了一天學,沒來得及給你們準備house warming的禮物。」

「這兩瓶酒,我是從我爸我媽那里偷來的,等下我們嘗嘗。」

齊遇再一次見到莫胤,比之前的那一次,還要更不把自己當外人。

一回生兩回熟,齊遇覺得自己和宦享哥哥的媽媽已經算是很熟的了。

「謝謝你啊,是宦享和我說我只喝貴婦的嗎?他沒有說和你說我不喝2000年的酒嗎?」莫胤沒有接下齊遇獻寶似的帶過來的禮物。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過啊,小阿遇誤打誤撞猜中的您的喜好。」宦享率先接了莫胤的話題。

莫胤說那番話的時候,還是沒有什麼明確得表情,看不出來喜怒。

但她說地話讓齊遇有些不自在。

如果不是宦享接了話,齊遇倒是不知道下一句要怎麼說了。

「我看看啊,2000年的酒,這不是你出生的年份嗎?」

「這麼有意義的酒,應該要用來收藏,哪能拿出來喝呢?」

「等下我去找個地方,我們把這支酒擺起來。」

宦享很快就找到了齊遇暖屋禮物的特別之處。

「我家現在只有這支貴腐,因為是小阿遇出生的年份,我想喝,她一直不讓我喝,這才留下來的。」ada看齊遇愣愣的,也試圖緩和氣氛。

莫胤的殺傷力,ada昨天已經體驗過一回了。

她現在,是所有人里面最淡定的一個。

「那1990的這支要不要也收藏起來,就是這支酒本身有點普通,沒听說過有人專門收藏的。」齊遇開始和宦享有來有往的聊天。

她本來是打算膩歪在莫胤身邊的,現在看來,宦享哥哥的媽媽對葡萄酒的年份比較在意。

早知道就不帶酒來了。

「肯定要啊,你送我的禮物,怎麼能不收藏呢,你等我去定一個專門儲存紅酒的ten fold模塊來。」宦享一開口,就是要給自己的折疊別墅再增加一個部分。

未來別墅的這個隨意疊加和組合的優勢,傳統的住宅肯定是不具備的。

「還定?就你現在這麼地方,怎麼能長期住人?」

「你總不會是真打算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長期駐扎了?」

「你剩的那匹馬不是都懷孕了嗎?」

「你還要留在這兒浪費多少時間?」

莫胤今天的心情,看起來比昨天晚上還要更差一些。

「怎麼會是浪費時間呢,我這是在備戰奧運。」

「我爸說過我十年的時間,讓我好好完成爺爺的囑托。」

「我又不會一直只有一匹馬。」

宦享用盡量簡潔的語言,解釋了一下他為什麼要「駐扎」在布里斯班。

「你爸說給你十年,我說了嗎?」

「你之前不願意要宦氏出版,現在不想接手宦氏糖業,你總得先接手莫氏糖業吧。」

「你外公可就你這一個外孫。」

莫胤並沒有因為宦享的接話,而改變了自己的初衷。

「這些事情,我們回頭有時間再聊?您看看我腌的雞翅夠不夠入味?」宦享有心要岔開話題。

「君子遠庖廚,你在家什麼時候做過這些?」

「你把心思都花在這些女孩子要做的事情上,正事還管不管了?」

莫胤的心情很不好。

白天宦享問了好幾次,莫胤都沒說到底怎麼了。

現在這個時候,說得每句話,都像是在故意找茬。

「什麼叫窮鄉僻壤的地方,什麼叫君子遠庖廚?」

「你昨天就知道我中文很好了吧?」

「你昨天說的那些話,要說是無心,今天的這些應該是有意了吧?」

「不喝2000年的貴腐,我還不吃沒和米其林大廚學過調味的燒烤呢。」

火爆起來,連她自己都懟。

現在懟上莫胤,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怎麼了這是?」齊遇不知道還有昨天的事情,對ada的忽然發飆有些意外。

齊鐵川倒是覺得ada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我和ada先回去,你要是想吃燒烤你就留下吧。」帥爸爸發話,也是少有的,齊遇完全看不出來表情的。

這種情況,齊遇哪里有自己留下的道理。

搞不清楚狀況,肯定是要第一時間跟著ada和齊鐵川回去。

「你別跟著出來,我一個惡毒的後媽,能拆散一對是一對。」

「我怎麼做都無所謂,你也跟著走了算怎麼回事?」

的這兩句話說得很小聲,說完還沖齊遇眨了眨眼楮。

向來和a媽心願相通的齊小遇同學,這會兒和丈二和尚似的。

這種情況下,ada還讓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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