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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急內斗

穆紅鸞點頭道,

「契丹人天性尚武驍勇,馬術亦是一流,想佔遼人土地易,但若是想趕盡殺絕卻是難了!」

契丹乃是馬上民族,但有敗象便遠遁千里,之後復又卷土重來,便如那趕不走的惡狼一般,讓人防不勝防,十分頭疼!

燕岐晟冷笑一聲道,

「驍勇倒是驍勇,只論起腦子來卻是差了我們一個天地,我漢家天下若不是內斗太劇,又怎麼會讓這些異邦崛起?」

自來中原一地,土地肥沃,物產豐饒,異族多覬覦之,但為何漢家人從古至今牢守不破,卻又屢屢被人騷擾,不就是因著強極而衰之理嗎?

強而無敵,便費于內耗,外族則趁勢而起,以至入侵中原,之後又被漢人起兵而伐之,如此反復千年不衰!

縱觀一史我華夏大漢唯有自己人能打敗自己人,其余異族再是猖狂,卻不過跳梁小丑囂張一時罷了!

穆紅鸞縴縴手指輕輕給他按壓穴道,舒緩疲憊,卻是湊到他耳邊輕輕一笑,

「太子殿子所言甚是,臣妾這處便有一計,可重創遼人!」

「哦!」

燕岐晟轉頭挑眉,伸手一挑她精巧的下巴,湊過去香了一口,

「長真有何妙計?若是成功為夫必有重賞!」

穆紅鸞嫣然一笑,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一番,燕岐晟听了又在她唇上香了一口,復而又在她小巧的耳後留下濕潤的痕跡,

「長真果然是我的女諸葛!」

說著便伸手將人往懷中帶……

淨房里頭水聲嘩啦啦的響,外頭兩個小子正在擦盔甲,听得聲響不明就里便過來淨房門前問,

「爹,你在玩水麼?」

里頭的兩人一頓,穆紅鸞嚇得身子一縮,伸手捶他胸口,燕岐晟也是倒吸了一涼氣,伸手緊緊摟著她不放,大聲對兒子應道,

「不是我,是你娘她頑皮!」

穆紅鸞聞言氣得咬他一口,

「胡說甚麼!」

燕岐晟在她耳邊輕輕的笑,

「不是你是誰,分明就是你扭得太厲害了!」

「胡說!」

穆紅鸞咬唇恨道,

「太子殿下,此時乃是行軍打仗,你這是陣前**,按軍法是要斬首的!」

燕岐晟听了只是低笑,胸口緊緊貼了她後背應道,

「即是如此長真可願于為夫同受軍法!」

「想……想得美!」

穆紅鸞此時衣裳盡濕,妙曼的身子縴毫畢現,烏發散亂,媚眼兒如絲,

「分明就是你貪欲,怎得要拉著我墊背!」

燕岐晟聞言長長嘆了一口氣,「傷心」得倒吸了一冷氣,

「 ……長真如此無情,令為夫好生傷心,如此……怎得也要與長真好好說道說道的,不到半夜三更決不……鳴金收兵!」

穆紅鸞听了氣得又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你……你還真敢胡來!只……只有這一回……快些!」

燕岐晟听了不忿道,

「長真如此小瞧為夫,明知為夫向來綿長,如何能快些?」

穆紅鸞知他此時最是胡攪蠻纏,說了也是白說,只是一口咬在他脖頸間,自己身子似蛇般扭動,果然不久便覺出他小月復收緊,鼻中悶哼……

待得穆紅鸞得意洋洋的出來,兩個兒子見她一身濕透,不由嘖嘖搖頭,丑奴還連連嘆氣道,

「娘,你都多大的人了,怎得還要同爹爹一起玩水?」

秀兒瞧了瞧那寂靜的淨房門,

「義父呢?」

穆紅鸞轉到屏風後一面換衣裳一面暗笑,口中應道,

「你義父玩水比不過義母,此時正在生氣呢!」

兩個小子听了哈哈大笑,里頭正自氣悶的燕岐晟不由更是郁悶,

自出了臨安,他也是久不近長真的身了,否則怎麼如此一泄如注,實在大大折損了他大丈夫的尊嚴!

當下氣得他一拳捶入水中,嘩啦啦濺了一地水,

「待得大勝回京再叫你知曉我的威風!」

大寧人這廂大勝而歸,耶律布布在大帳之中卻正自惱怒不已,

「外頭斥候可有探出耶律洪的人馬何在?」

那姓燕的小子再大的胃口也不會將耶律洪的十萬人馬全數吃下去,耶律洪被俘,手下一干人何在?

怎麼也要尋出來的!

只他卻是沒想到,耶律洪手下那一干人,早就被大寧每三日攆一回攆到了遠離此地百里之外,若不是顧著耶律洪還在大寧人手中,早就拍**走人了。

饒是耶律布布的斥候再厲害,也沒有法子在大寧斥候的阻擾之下,自西由東找到已如驚弓之鳥的耶律烏屠那幾萬人馬。

耶律布布听得手下斥候所報那有不怒的,大寧人多勢眾,他這十五萬人再是精悍打起仗來也是艱難,更何況還中了埋伏失了五萬人,區區十萬如何奪回西京與南京!

別看那西京城中守軍不多,若是耶律布布敢轉道西京,南京城中的燕岐晟必會領大軍在後頭壓上,到時候兩面夾擊,這十萬人便是那狼嘴里的肥肉,幾下都會被吞入肚中!

耶律布布一面撫著胸前已包扎好的傷口,一面暗自咬牙,

「此時間決計不能回轉,只得派人回上京求援!」

雖說此舉有些失顏面,但大敵當前,耶律布布可不是那只要顏面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前頭乃是他們太過輕敵了,沒想到大寧人這一回如此勢大,看來且要先御外敵再謀安內了!

耶律布布也算得一代梟雄,見勢不妙立時放下心思,要一致對付外敵。

只他這頭剛提筆寫字,卻不知早有燕岐晟安排的人,將他早前暗中與劉通勾結的證據呈交到了耶律也手中。

耶律也見得上頭列列的種種不由連連冷笑,

「耶律布布果然狼子野心早就暗就,竟暗中與那蕭成剛勾結在了一處……枉朕還以為蕭成剛在漢人朝廷之中潛伏數年,對朕是忠心耿耿!」

他這話自然是說得不對,蕭成剛入大寧時耶律也還是皇子,蕭成剛要忠也是忠先皇,之後先皇一去,耶律布布便派人聯絡他,蕭成剛一來能忠大遼,二來能收銀子,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只如今蕭成剛身死,自然一切休提了!

耶律也想到這處不由憤怒,一拳捶在桌面之上,震得上頭的東西四處掉落,半晌才算是平了心頭一口氣,卻听得外頭小太監報道,

「陛下,大尊者求見!」

耶律也聞言忙道,

「請了大尊者入內!」

伊厲咄綸進來施禮,

「陛下!」

「大尊者,請坐!」

耶律也回復了和顏悅色,待伊厲咄綸坐到下首開口問道,

「大尊者求見可是……太後的病情有了起色?」

伊厲咄綸應道,

「陛下,太後不是生病了!」

耶律也聞言不由大驚,

「大尊者可是查出甚麼來了?」

伊厲咄綸應道,

「陛下,前頭都以為太後乃是生病,請了幾回巫醫做法都不得解,昨日我那同門師弟雲游到此,聞听此事特意入宮瞧過太後病體,吾那同門師弟乃是醫術高手,在門中可算得第一人,他言道太後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

「哦……竟有此事!」

耶律也听了大怒,

「何人敢害太後!」

蕭野花在先皇在世之時,因容貌智計出眾甚得先皇寵愛因而權傾朝野,多年經營下來蕭野花在遙輦氏與大賀兩族都是極得推崇,若是不然又如何能強推了耶律也上位。

以蕭野花的地位任是誰在位上都要對她小心伺候,因而耶律也也確是沒有想到有人敢對太後下手。

不過他只要腦子一轉便知是何人行此毒計了,當下又一捶桌面,

「耶律布布你好大的膽!那……太後的毒可是能解?」

伊厲咄綸黯然道,

「太後中毒太久,只怕是身上毒清,人……人也醒不過來了!」

耶律也聞言更是怒火中燒心中恨極,

「耶律布布即是你如此心狠手辣,便別怪朕不念叔佷之情了!」

伊厲咄綸聞言應道,

「陛下,不可再心慈手軟了,陛下別忘記了,後宮之中還有一個蘭妃在昏迷當中,依我瞧著那玉狼失竊之事,耶律布布也是在背後推手的!」

耶律也怒極反笑,將那案上的密報給了伊厲咄綸,

「大尊者請看,朕這一回必要讓耶律布布死都不能翻身!」

伊厲咄綸仔細看過密報也是驚詫道,

「耶律布布竟暗中私購如此多的兵器,只怕是早有反心,如今他領兵在外,若是他反戈一擊,勢必要弄得朝野動蕩,陛下還是要先下手為強啊!」

耶律也雙眼緊眯點頭道,

「大尊者所言甚是,耶律也暗中留在上京的勢力,還要大尊者出馬,至于明面上嘛……自有朕來!」

「遵旨!」

耶律也那頭一動手,耶律布布的救援信一送出,報信的人自上京急馳而出,一路快馬加鞭送到耶律布布面前,耶律布布接報大怒,

「耶律也這蠢貨,大敵當前居然還敢對我動手!」

當下招了霍衡來商議,

「有人將我與蕭玉剛前頭勾連之事捅到了耶律也面前,耶律也這是要對我動手了!」

霍衡看罷了密信,這廂撫須沉呤,

「惕隱不必憂慮,前頭我等離京之時已做布置,耶律也即便是要動手,不過動的都是明面上的人,暗地里的那些,他們想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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